嗯？
杨宁很困惑。
白玉婉认真的问道：“在你的心中，一家人，与一城百姓孰轻孰重？”
杨宁不明所以，但还是道：“自然是家人。”
“你现在会这么想，是因为你还是一张白纸，等你有一天掌握了儒家的超凡力量，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儒道给了你力量，你就要守儒家的道义。”
“你父亲的选择，就是先国后家，他宁愿舍弃我们，也不愿意放弃城中的百姓，不愿舍弃心中的道义。”
啊？
杨宁大惊。
白玉婉声音微冷，道：
“这就是你父亲的死因，他可以弃城而走的，只是走了，就背叛了心中的大义，背叛了心中的道，日后再难有所精进，甚至时时还要饱受道义的折磨，所以他选择战死。”
“这也就是，我在金殿上那么放肆，杀了他十三名朝臣，先帝依然容我的原因，因为你父亲，是乾元的英雄。”
要是没有杨继业，乾元损失的可就不止七省了。
杨宁若有所思道：“我觉得，至少他死的时候是快意的，心中无愧，一生坦坦荡荡，这也就够了。”
白玉婉叹息一声，不再劝阻，儿子已经做出选择了。
杨宁此刻心潮澎湃，原来，真正的儒士，血是热的。
杨宁看出母亲心情低落，承诺道：
“母亲，我不会走上父亲那样的绝路，因为在我的心中，你们才是最重要的，若无家，何来国。”
我可是有超能力的人！
杨宁心中如此想到。
“对了，母亲，你知道这附近有月映寒潭之地吗？”
白玉婉奇怪道：“你找它做什么？”
“呃.....”
杨宁一时语塞。
所幸白玉婉也没有深究，直接道：“云景山的后面，有一处山谷，谷中有一处寒潭，夜晚，水中会出现月亮的倒影，想必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杨宁精神一振道：“在哪？”
他可没去过。
这时白芷红着脸，扭捏道：“姑姑，等会我带他过去吧，他还没有去过那里。”
白玉婉捏了捏她的脸，而后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道：
“行，你们去吧，可不许胡来。”
说完，几步就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杨宁舔着笑脸道：“表姐，有劳了。”
白芷低头嗯了一声，没有再上山，而是找了一条山路，钻了进去。
杨宁跟在后面，心神激动。
机缘，我来了。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山谷，里面雾气浓郁。
白芷道：“我在外面等你。”
也好，她不进去正符合杨宁的心意，谁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
此时，月明星稀，寂寥无人，白芷一脚踩在干枯的树枝上，咯吱的声音反倒让她吓了一跳。
白玉婉悄无声息的来到她的身边，道：
“这么快就把这里的秘密吐露给他了？”
白芷红着脸道：“他这几天是累了，在里面泡一泡能解除疲劳。”
白玉婉忽然道：“想不想去看看，他到底在干嘛？”
“姑姑。”
白芷轻轻跺了跺脚，不满的娇嗔道。
白玉婉却不由分说的拉住她的手，道：
“反正你们是夫妻，将来是要坦诚相见的，怕什么。”
两人一起跟在了杨宁的后面。
谷中雾气浓郁，十米开外看不清楚。
但是白玉婉单手掐了一个印诀，她们眼前的雾气飞速消散，下一刻，杨宁的身影很清晰的出现在她们眼前。
白芷如同受惊的兔子，立即捂住了眼睛。
下一刻，她耳边传来白玉婉没好气的声音：“睁开眼睛吧，他没脱衣服。”
白芷先是食指与中指微微分开，露出一条缝，待确定姑姑没骗自己以后，这才大大方方的将手放下。
“姑姑，他这是干什么呢？”
谷中，杨宁一个人围住直径约一丈的圆谭转来转去。
一边转，一边急的抓耳挠腮。
“这....也没告诉我，怎么获得机缘啊。”
“喊吗？”
“跳进去吗？”
杨宁双手合十，默念道：“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保佑啊，东西在哪，在哪？”
半晌，谷中没有一丝变化。
慢慢地，杨宁盯着谭面，自语道：
“奇怪，这里的雾气这么重，水中怎么可能有月亮的倒影。”
这个问题，白玉婉也发现了，只是探寻了许久，什么也没发现，只能无奈放弃。
杨宁疑惑道：“难道要我自己水中捞月？”
杨宁试了一下水，更觉得惊讶，竟然是温泉。
杨宁这才想起，方才为何白芷的脸红红的。
想必她过来泡过温泉，所以猜测自己也是来泡温泉的，这才在外面等候。
左右无人，杨宁索性脱掉衣服，进去泡泡。
机缘这东西，刻意去寻求，反而找不到；你不刻意找它，说不定它就来了。
这次，他是真的要脱衣服，白芷也将眼睛捂得严严实实的。
“这小子.....”
白玉婉摇摇头，准备离去。
忽然，她面色一凝，因为她发现，此地的气息竟然开始混乱。
继而，她抬头望天，脸上流露出惊骇的神色。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
此刻的天空，月亮早已经隐去，繁星闪烁。
本是一副绝美的星空图，但是群星移位，天象混乱，让不少大能者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