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点头道:“好。”
“开宫门。”
杨宁原本以为,自己可能就是走个偏门,或者用个吊篮把自己放下去,没想到,待遇这么好,宫门开了一丝缝。
“请吧,状元郎。”
杨宁拱手道:“多谢将军。”
就在他将要越过南宫的时候,南宫声音微弱道:
“你要是再敢对不起小姐,我就把你脖子拧下来。”
杨宁脚下一滞,而后匆匆出宫门去了。
小姐?
白芷?
自己好像也不应该认识什么别的小姐了。
“少爷,你出来了。”
杨宁抬头,看到是福伯在叫自己,而其他的人则是吃惊的看着自己。
一个衣着富态的中年男子上前拱手道:“敢问小郎君,皇宫赐宴结束了?”
杨宁摇头道:“没,还在继续。”
而后对福伯道:“我们走吧,去云景山。”
随后登上了那辆豪华马车,扬长而去。
后面那个富态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震惊道:
“云景山,难道是他?”
马车上,杨宁闭目沉思,在想太后是什么意思,但是南街.....
“福伯,我们去云景山需要走南街吗?”
福伯一愣,笑呵呵道:“少爷你忘了,我们走直街,过北门,不去南门的,也不走南街。”
不走南街?
杨宁的耳边还回响着太后的声音,去云景山,走南街。
转念一想,杨宁又问道:“南街那里有什么?”
福伯想了想,有些迟疑道:“白家现在就在那里。”
“原来的镇国将军府已经被封了,她们姐弟俩现在住在南街的一个小院子里,照顾....照顾疯疯癫癫的白老。”
杨宁接着问道:“最近白家没出什么事吧?”
福伯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杨宁轻声道:“先去南街看看,现在就去。”
嗯?
福伯疑惑。
杨宁加重了语气,道:“去白家。”
太后再三暗示,南街绝对是有事情发生。
三个字却让此时的福伯热泪盈眶,以前的少爷,从来不会想去看她们的,困难的时候,自己偷偷摸摸过去塞点碎银子。
现在,少爷终于肯自己去了。
一个时辰前,南街一处破败的院子里,白芷两眼红肿,静静的看着床上已经过世的老人。
门外,脚步声匆匆而至,待见到屋内的情景时,脚步一顿,而后道:
“白芷妹妹,节哀。”
白芷不想转身,她知道背后这人是谁,懒得看见他那张脸。
“云心远,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女,云心远眼中闪过一丝疼惜,道:
“白老元帅去了,我也很伤心,但是当务之急是处理老元帅的后事。”
白芷冷漠道:“不用你管,我会处理好的。”
云心远忽然激动道:“你拿什么去处理,你的那几两银子早就拿去打理狱卒了,哪里有银子办丧事。”
一个月前,白芷的弟弟白阿燮因为涉嫌入室抢劫外加试图与女主人做一番深入交流,而被刑部收监,现在还关在狱内。
白芷忽然转身,冷冷的盯着云心远,愤怒道:“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云心远当即怒道:“谁在污蔑我,芷儿,我对天发誓,此事绝对与我无关。”
而后语气一缓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办理白老元帅的丧事。”
白芷低下头,落寞道:“他已经不是元帅了。”
云心远一脸真诚道:“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元帅。”
他想要什么,白芷很清楚,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芷冷冷道:“云少爷,热闹已经看了,还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云心远怒而咆哮:“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接受我?”
白芷一脸冷淡道:“你我身份有别,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的,云少爷。”
云心远扬起右手,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白芷冷冷的看着他,毫不示弱。
云心远甩袖而去,走到门口,问道:“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白芷淡淡道:“古有卖身葬父,今天白芷也只能如此了。”
云心远暴跳如雷,道:“不行,我不许,绝对不许。”
一个在街头卖身的女子,云家绝对不会让他娶的。
“这就不劳你白少爷费心了。”
等到白芷穿好素服,到南街口跪在那里时,云心远早就等在那里了。
云心远冷声道:“我就在旁边看着,看谁敢靠近你。”
白芷也不说话,就这么跪着,等那个人,看他是不是真的绝情如此,如果他不来,自己也只能随爷爷而去了。
云心远静下心来,想明白了很多,道:
“你是在等杨宁吧,可惜,他中了会元,现在应该在殿试,等出了皇宫也就是下午了,还有杨府的夜宴,我保证,他今天得不到这里的消息。”
白芷身子一震,她没想到,杨宁居然已经是会元了,她每一天都要为生计发愁,还要抽空去狱里看自己的弟弟,哪有功夫去了解这些。
但是她也只是默默的低下头,眼泪蓄在眼眶中,心中在想,难道你真的忘了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