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柔只当是听错了,老太妃却不给她发愣的机会,拉着手继续往前走,凌小柔这才注意到,走了这么久,竟然是往宫门的方向。
旁边跟随的宫女太监忙过来劝阻,老太妃将眼一瞪,“看谁敢拦?”
老太妃自打年轻时就与老王爷东征西讨,那身气势可不是温室里能够养出来的,眼一瞪就如同要提刀杀人一般,宫女太监被吓的一哆嗦,果断退下,却在想着待会儿遛回去跟皇后报信去。
走出不远身后的太监跑掉一个,老太妃也没放在心上,就算他回去跟皇上告状了,皇上还能派人来抓她们不成?
皇上又不是傻的,皇后这样明显有阴谋的主意,他若是看不出来,她都要怀疑当初支持他登基是对是错了。
又走了一会儿,贺楼远和凌锋从后面追上来,那些跟着的宫女太监更是不敢跟了,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这才想着回去跟皇上皇后禀告,走在半路看到之前回去报信的太监站在雪地里,惊恐地张着大嘴,任寒风呼啸地往嘴里灌,却一动也不动。
直到有禁军路过说起,才明白这是被点了穴,若不是猜到这事是宁远王干的,宫里怕是又要闹刺客了。
等李旬接到信时,凌小柔已被带出了皇宫,李旬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这才像宁远王府的作风嘛,虽然他是舍不得凌小柔离开皇宫,可皇后怎么看都不怀好意,还是离开安全。
还有宫中刺客的事,好好的他怎么也想不出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又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若说宫里没内应,他都不信。
可若说这个内应是皇后,李旬同样不信,真把他这个皇上给杀了,一个没有了嗣的皇后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就算这事真与她有关,她也不过就是颗被人利用了都不知情的棋子罢了。
唉,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蠢货做皇后呢?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没事还总给他拖后腿。
看来,也该是找出幕后黑手的时候了。
一声令下,年宴到此为止,喝的醺醺然的大臣们在家眷的陪同下离开皇宫,瞧着那步履蹒跚的身影,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别人家或许年味正浓,姚明珠一桌的那几位闺秀家里,这个年是过不好了,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不出明早这些位小姐蛮横无理又娇纵任性的名声就会传遍京城了,没婆家的往后都不好找婆家了,有婆家的……但愿不会被退亲吧。
至于那个有心人……李旬深深以为,就算他再怎么认为凌小柔不讨喜,可她都是他亲娘疼爱的姑娘,怎么能让别人给欺负了?这个仇,别人不报,他也得小小地报报嘛。
既然凌小柔回了宁远王府,接下来与宫妃们的家宴吃了也没味道,往年哪一次不是各宫妃嫔们明争暗斗,你来我往,李旬想想都头疼的很,揉着额角对皇后道:“皇后,朕不胜酒力,先回去歇着了,诸位爱妃那里……”
还不知凌小柔已出宫的皇后忙不迭地点头,“皇上回去歇着,妹妹们那里有臣妾陪着。”
李旬便由两个太监架着奔皇后的寝宫走去,想到年三十皇上是要宿在自己宫中的,皇后就是浑身热血沸腾,无论如何,今儿一定要和‘不胜酒力’的皇上把饭做熟了。
只要有皇子傍身,还怕后宫里那些小蹄子爬到头顶吗?
皇后多么想就这么跟皇上回去啊,可是又舍不得放弃这一年一度彰显身份的机会,皇后挥着小手帕,依依不舍地与皇上告别。
李旬头也不回,走到皇后再也看不到的位置,便转了个方向,那里已停了一顶小轿,李旬钻进轿中,福德一声令下启轿,皇上只带了四名护卫出了皇宫,而福德则带了剩下的太监去了皇后的宫殿,绝不能让人发现大过年的皇上不见了。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李旬坐在轿中,嘴边挂着微笑,与其在宫里看那些宫妃们漫天飞醋,不如去陪他亲娘,活了二十二岁了,他还从未与亲娘一起过过一个年。
来年,他一定会将亲娘接回宫,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再也不分开了。
凌小柔与老太妃共乘一轿,在宁远王府前停轿,便看到王府外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见老太妃和王爷回府,一挂早已准备好的鞭被点上,王府的下人都站在门外迎接主子回府。
先等在门外的总管递了两只绣的很美的袋子过来,一只给凌小柔,一只给老太妃,凌小柔便跟在老太妃身后,见人便从袋子里取出一个荷包递过去。
得了荷包的人都说着吉祥话,整座王府里喜气洋洋的,王婶也和贺楼玉一早等在那里,见几人从皇宫里出来,便让人去准备年夜饭。
将年夜饭摆在饭厅里,几人围在桌前刚刚坐好,总管从外面跑进来,对贺楼远耳语几句,贺楼远翻了个白眼,放下手中的筷子,出去接人。
不大工夫,一身白雪的李旬被接了进来,老太妃慢悠悠地起身,被李旬制止住,“朕今日来的突然,老太妃莫怪就好,这些虚礼,不必太过计较。”
王婶看到李旬满眼安慰,她当然知道儿子这是出来陪她过年了,等了十多年,盼了十多年,终于被她等到这一日了。
流了几滴眼泪,被凌小柔劝住,大过年的,流泪多不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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