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应声而裂。不但裂了,而且化成一团火。
可大门不是向里面倒塌,而是向楼道飞了出来。
这不科学呀。自己向里踹,门怎么向外飞呢。这根本不是自己踹的。
达扎路恭还在困惑的当口,原天承一马当先就杀了出来。
在门外脚步刚一停下的瞬间,他已经定好了计划。所有的酥油灯都打翻在地,又让队员们把携带的油全泼在大门和房间各处。
接着点着了火焰。
火,越来越大的火。原天承把悉玤苏捆在背上,发出了行动的指令。
他一边用吐蕃话大喊着“救赞普”,一边踹碎了大门,冲出楼道。
太出乎意料了,只把门口的达扎路恭一伙吓愣了。竟然有几秒钟的发呆。
原天承要的就是这几秒钟。他已经顺着楼道跑出十几米,一路挑翻了酥油灯,顺便把刚才准备好的布条乱扔。上面沾满了酥油,见火就着。
一时楼道里又是烟又是火。
接着各个房间的门乱七八糟的打开,衣冠不整的吐蕃卫兵,三五成群的冲了出来。
达扎路恭和祜主德吉都心里藏着阴谋。虽然他们都是吐蕃人,但是现在哪敢自报名号。
反倒是原天承一路大叫,“救赞普,有刺客。”
夜袭,在这个时空,而且是自己的大本营,在吐蕃的老窝里面,所有的卫兵都没有这概念,只是凭着本能在行动。
有人说赞普遇到危险,那就赶紧向赞普房间冲,快去保护赞普。
他们这样冲过去,原天承一伙人只要贴着墙边站立,随口咋呼,就渐渐的脱离了人群。
吐蕃卫兵正把追击过来的达扎路恭一伙人挡住。
眼见楼道越来越乱,烟火越来越多。原天承命令大家紧跟自己,顺着来时的路径撤退。
在漆黑的夜晚,昏暗的楼道里,纵是吐蕃卫兵都深一脚浅一脚的摸不着头脑,好像无头苍蝇一般的乱窜。
只有原天承才能循着脑中的记忆,一步不乱的来到了通风口处。
这里已经没有吐蕃人了。
崔逸等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们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虽然临死能拉着吐蕃赞普垫背,也算是一辈子的荣耀,但是能不死还是最好。
如今电闪雷鸣一般,司马竟然把自己一伙人带出了死地,这简直太意外了。
原司马,还是人吗?他怎么能那么冷静,那么多主意。
崔逸觉得换做自己领队,连火都想不起来放,顶多是想着多宰一个是一个。
现在容不得他思考,原天承让他们先上,自己断后。
崔逸等人立刻遵命行事。向布达拉宫的顶上爬去。
留守的两个队员正警惕的守护着退路。
布达拉宫已经乱了,从顶上看下去,广场上已经燃起了火把。人影绰绰,看来吐蕃人行动起来了。
正当两个队员着急的当口,原天承一行已经爬了出来。
目标达成,撤退。
顺着绳子向下,依次来到宫殿下。这里留守的两个人员因为没有消耗体力,按照计划,接过了捆绑好的吐蕃赞普。原天承把绳子取了下来。这样就不留一点痕迹,任何人也想不到,吐蕃赞普是被人从房顶进入捋走的。
今晚这种情况,吐蕃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即使最贴近真相的达扎路恭也不明白。一切发生的太迅速了,随着一声叫喊,接着房门撕裂,然后全是火和烟雾。
他看到有人从赞普的房间窜出来,但是又不知道他们是保护赞普的人,还是来杀赞普的人,总之是一片大乱。
祜主德吉更是不知道。他们来到门外时候,已经烟雾缭绕了。
这是怎么了?今晚闹鬼了不成。
月亮悄悄的露出了半个身子。
原天承借着月色,循着原路返回,来到驻马的地方。
各自上马。原天承再一次清点人数,确定所有人安全,俘虏也捆扎好了之后,跃马扬鞭,向着拉里驿狂奔。
吐蕃已经乱了,必须在道路封锁前回到营地。
拉里驿离逻些不远,快马半个时辰都不到,就能回家。
原天承来时候走的是外线,也就是不走大路,而是挑了一条很少人行走的小路。如今自然是原路返回。
他们跑了十几分钟,原天承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强化了许多,眼光如鹰一样锐利。道路两侧,有新鲜的马蹄印。这在自己来时候可是没有的。
这个时候,半夜三更的,会有谁在道上行走?而且这是小道,平时基本没有人走。那么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小路,出现这么多新鲜的马蹄印,说明刚有人过去。至少有五六百。
是谁?
原天承立刻停住了队伍。
崔逸不解,吐蕃赞普都抓到了,还不赶紧回家藏好,怎么还停下了呢。他是不会飞,要是会飞,绝不骑马。现在是能快点回去,就快点回去。
他连忙打马靠近原司马,刚要开口,却见原天承发出指令,掉头,跟上。
他们都经过训练,知道行动中没有讨价还价。司马的命令,必须执行。于是一群人再不说话,调转马头,跟在教官身后,向着无边的黑夜奔去。
夜色越来越黑,可大王子才旦哆根本没有睡意。这样的夜晚,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布达拉宫的一扇窗户挂出了红绸,这就是祜主德吉发出的信号。说明桑木顿已经行动了。于是大王子立刻分派任务。
他有最精锐的两千精兵,今夜都派了出去。就拦在逻些和拉里驿之间的大小几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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