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阙华若有所思道:“莫非是因为病本身?”
东方珞看向绿丝,“昨日,我给他扎完针后,交代了你什么?”
绿丝瞪大眼睛,一脸的木然。就仿佛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东方珞道:“我有没有告诉你,要饿他三天三夜?”
绿丝点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以为郡主是在生二叔的气,说的是气话。想着二叔病情好转了,这才让南宫淳去熬粥来,哪想到……”
东方珞叹气,“我说的饿他三天三夜,是治疗的必须方法啊!这脾痹之症,说的通俗一点儿,就是他肚子里的某个器官,本来是分泌消化液用来消化食物的,现在这消化液却消化起自身来了。不进食,这种消化液不分泌。一进食,它就把自身消化的更厉害。我说的,你们可听明白了?”
时阙华一脸的惊喜道:“属下明白了!属下治疗了那么多病人,之所以大都失败了,不是属下的药有问题,而恰恰是没有让病人禁止饮食啊!”
东方珞走到绿丝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你爹不是你毒死的,她只是死于自己的病!”
说白了就是死于对病的无知里。
绿丝就猛的抱住东方珞的腰,将脸埋在她身上,放声大哭。
哭是一种释放。
而绿丝此刻需要释放的东西就太多太多了。
虽然西门塘最终还是死于她的那碗粥,但是蓄意谋杀,和无意为之,那在心里落下的滋味,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这些年来,前者的阴影,的确是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今,沉冤得雪,心里的包袱总算可以解开了。
南宫淳就被放了出来,得知了事情的始末,跪在东方珞脚边,更是连连磕头。发誓道:“经历了此事,更加坚定了我学医之心!南宫淳日后,定然不负郡主今日救命之恩!”
东方珞就伸手将她托了起来,“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能想好了就好!”
对于西门堩的治疗,又交代了时阙华几句。东方珞这才跟着钟凌风离开了裕丰堂。
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落在雪上,白白的晃眼。
大街上,更是随处可见扫雪的人。
风起,将屋顶树杈见的积雪吹落,惹得人们将头缩进了脖子瑟抖。
钟凌风握住东方珞的小手,“还想打雪仗吗?”
“嗯!”东方珞应声。
虽然刚才的经历比打一场雪仗还有累,不过累的是心。
钟凌风道:“那就先去吃饭吧!”
在外面吃过早饭,依着钟凌风的意思,出城去野外打雪仗。
东方珞坚决的否定了。
某人不过是在大街上露个面,就惹得两个小媳妇不是撞墙,就是撞树。撞墙的额头发红,撞树的差点儿被树上的雪掩埋。
事实证明,走路不看路,是会有着致命的危险因素的。
而某人若是生活在现代,往大街上一站,绝对是堵塞交通的罪魁祸首。
所以,为了避免他为祸人间,东方珞决定还是把他带回松竹堂雪藏的比较好。
有一种说法是,雪融化了是春天。
但这冬天的第一场雪的融化,绝对离着春天远了去了。而且充分验证了一个道理,下雪不冷化雪冷。
东方珞躲在屋子里,是坚决抵制出去的。
比起外面化雪带来的泥泞,她倒宁愿在炭炉旁看看书,描描红,甚至她不太热衷的绣花都变的可爱了起来。
当然,水仙的授琴也正式开始,每天半个时辰,时间倒也不算长。
一个人一旦静下心来,放弃抵触,把自己沉进去,其实学什么都不是难事的。
至少,被融雪挡在家里的东方珞是渐渐的入门了。
钟凌风却在这样的日子里,忙的白天不见人影。
至于忙什么,东方珞从不过问。
她要的,不过是他在天黑之前的安返。
主院那边,倒是安静的很。
这可能要归功于长公主府。
因为自从郑氏回了一趟娘家后,二房就彻底的消停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当然了,那边不来找事,东方珞乐的相安无事。
屋檐上的冰凌越来越小,证明这场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
时间进入了十一月,东方珞不得不跨过被忠王爷砸碎的那道门,去给钟依添妆。
东方珞的神情恹恹的,钟凌风昨晚天黑之前的确是回来了,却在睡到半夜后又走了。
至今未见人影,也没有任何的信息送回来。
东方珞的心就有些糟乱和不踏实。
若是要出远门,应该告诉她一声吧!
一边却又忍不住的安慰自己,他现在的身份是钟凌风,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找上他才对。
可能是遇上什么事给耽搁了吧!
也许,没有消息传回来就是好消息。
但等待是最煎熬人的事,她必须找点儿事做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钟依的闺房里全都是喜庆的红色,跟她当初出嫁前是一样的。
只是现在的喜庆,在明日屋里的东西被搬空后,会显得更加的萧索。
东方珞给的是两副福顺银楼新出的头面,外加一张银票。
银票的数额,正好与当日她认亲时,东方菊给她的一样。
东方菊在接过去后,神情上也是不太自然的。
东方珞笑笑,“明面上,我也就只能给这么多了。”
毕竟,二房,四房那边都有未出嫁女,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若是一碗水端不平,怕是又要闹腾呢!
东方菊陪着笑,“已经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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