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妙愣愣的看着被捆成粽子的青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孙道然已经走到身前了,莫南妙吓得倒退两步。
孙道然笑道:“恩将仇报,留你何用!”
青虚一听,大吼:“你敢杀我昆仑弟子!”
青虚原本就中了七星古藤刺,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是这七星古藤刺乃是青羊老祖采千年古藤炼制,长不过一尺,其上有剧毒,如今青虚又被九九如意捆仙锁给捆了,法力被禁制,毒素没有法力压制便迅速蔓延,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脸色已经发青了。
孙道然面带春风:“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任礼部主事,自然不会像你们一样做草菅人命之事。”
孙道然伸手一指,捆仙锁分出一截将莫南妙捆了,再挥手招过一个站在六部衙门内看热闹的官员,道:“你去福王府,就说本官相邀,请福王殿下到昭狱走一遭。”
那官员有心想说我不是礼部的,不归你管,但是看孙道然脚边上捆的跟粽子似的俩人,没敢说出口,赶紧应了一声,去通报福王了。
孙道然的马车早就在一旁等候了,说起来,这马车还是苏牧给他配的,毕竟文官骑马太不像话了,苏牧还是考虑的比较周到的。
孙道然将地上的俩人扔进马车,自己也刚准备坐进去,一旁有人说话:“是,是孙道然孙大人吗?”
孙道然看过去,是一个年级二十左右的女孩,看着面善,突然想起,这不是刑部侍郎楚怀良的闺女楚若颖吗?
孙道然点头道:“不错。”
楚若颖连忙上前行了个万福:“上次承蒙孙大人救命之恩未曾感谢,今日特来拜谢。”
说着话,楚若颖就要拜下去,孙道然虚扶一下,法力流转,楚若颖便跪不下去,顺着孙道然的力道直起身子。
孙道然:“救你的乃是锦衣卫镇抚使苏牧苏大人,本官也是适逢凑巧而已,楚小姐不必如此。”
正说着话,楚怀良急急忙忙从院门赶了出来。
原本楚怀良还在刑部大堂里挺热闹呢,听手下说自己闺女到了,还是来感谢孙道然救命之恩的,连忙往外跑,这个时候自己闺女跟孙道然套近乎,那不是明摆着把自己放在太子一党的对立面吗?
楚怀良道:“孙大人。”
孙道然笑了:“楚大人。”
楚怀良后面就没话了,尴尬的站在原地,有心拉着闺女赶紧躲远点,但是太不像话,但是继续站在这里,时间越长,自己被牵扯的就越深,一时间进退两难。
孙道然也不难为楚怀良,点了点头:“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咱们改天再叙。”
说完进了马车,说了声:“昭狱。”
车夫不敢言声,打马而走。
孙道然一走,六部衙门就炸了锅了,好家伙,新上任的礼部主事,居然拿了昆仑派长老和弟子进昭狱,这种事可从来没发生过,不到一上午的功夫,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就都知道了这件事,甭管跟自己有没有关系,全都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看着远去的马车,楚怀良松了口气,看向楚若颖:“你怎么来了?”
楚若颖:“女儿来谢过孙大人救命之恩。”
楚怀良苦笑:“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刚才都看见了吗?”
楚若颖点头:“看到了,昆仑的那个道士着实不讲道理,他……”
楚怀良吓了一跳,连忙捂住楚若颖的嘴:“闭嘴,小祖宗,别胡说八道了。我也是多余问你,赶紧回家。”
说完,楚怀良便拎着自己闺女上了马车往家走。
却说孙道然来到昭狱门口,早就有人告诉了苏牧此事,苏牧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孙道然的马车到了,连忙迎出门口,将孙道然拉到一边:“道兄,你可闯了大祸了。”
孙道然笑道:“他们袭杀朝廷命官?我理所当然拿他们进昭狱。我闯大祸?”
苏牧跺脚急道:“道兄,这个时候你就别装糊涂了。”
孙道然摆手,毫不在意:“我已经让人去找福王殿下来此,料无大碍。”
说完,孙道然手一勾,马车内被捆绑的两人便飞出马车跟在孙道然身后,二人尽管挣扎,但却也挣不脱这捆仙锁,青虚的大骂和莫南妙的娇喝声,孙道然更是不在意,当先往昭狱里走,苏牧连忙跟上。
苏牧低声道:“指挥使冯大人听说了这件事,不知道躲哪去了,现在锦衣卫里就我一人,依我说,还是先把他们押入狱中,再做打算。”
孙道然瞥了苏牧一眼,道:“既然今日之事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福王殿下少时便到,就应该现在审理,否则福王殿下来了,你怎么交代?”
苏牧深吸一口气:“道兄,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孙道然站住脚看向苏牧,道:“已入朝局,身不由己。你我如今已经投入福王门下,还想独善其身吗?你以为他们真的是为了一口飞剑才来六部衙门堵我?”
苏牧闻言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狠狠叹了口气,吩咐左右锦衣卫:“准备吧。”
进了锦衣卫大门便是大堂,但青虚和莫南妙身份特殊,大堂就算了,直接押入昭狱。
昭狱在地下,顺着锦衣卫后院的地道台阶进入,足有数十丈深,地下有数百间牢房,全部石壁铁栅栏,甚至有的铁栅栏还画了符印,一旦被关进去,启动符印禁法,里面的人想自己出来根本没门儿。
孙道然一路走一路看,心中暗叹,就这么一座昭狱,把京都地底都快挖空了吧。
孙道然道:“陆伯涛呢?怎么没见到他?”
苏牧冷哼一声:“指挥使不想得罪安王,早上被安王的人接走了。”
孙道然点点头,一行锦衣卫引着二人穿过层层监牢,来到一片空地,空地不大,以石墙与监牢隔开,里面摆满了各种刑具,血迹斑斑,很是怕人,早就有锦衣卫将火盆点燃,烙铁烧的通红,孙道然将二人扔在十字架上,撤了捆仙锁,锦衣卫将俩人绑上,青虚还要挣扎,旁边的锦衣卫可不管你是昆仑长老还是什么长老,进来昭狱什么都不好使,一鞭子就抽在身上。
孙道然看得清楚,那鞭子看着是寻常牛皮鞭,其实上面被加持了阴磷鬼火,一鞭子抽上,其上鬼火如跗骨之俎顺着伤口就往身体里钻,灼烧元神,青虚惨叫一声,不再挣扎。
孙道然看向苏牧,苏牧面色阴狠:“既然要做,就要做全套的。”
说完,苏牧坐到十字架对面的椅子上,面前摆着令箭令旗,一旁的一个锦衣卫也赶紧入座,执笔开始记录。
另有人给孙道然也办了一把椅子,在苏牧身边打了个旁坐,孙道然安稳坐上,看苏牧审讯。
苏牧:“说吧,你们是奉何人指使袭杀朝廷命官?”
青虚此时肉身被七星古藤刺的毒所攻伐,元神被阴磷鬼火灼烧,苦不堪言,也没了刚才怒骂的精神,原本一头一丝不苟的银发也潦草的很,头上的白玉道冠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相当狼狈。
青虚声音虚弱:“没人指使,贫道也没有袭杀朝廷命官。我乃昆仑青虚,你速速报与太子殿下,便知真假。”
苏牧砸惊堂木:“一派胡言!拒不招认,还敢攀扯太子殿下,罪加一等!”
苏牧这边说着,一旁的锦衣卫就写,这东西写完是要呈给皇上看的。
苏牧指着莫南妙:“你说!”
莫南妙少不更事,看这个阵仗早就吓得眼泪直流,嘴里呜咽不清:“我叔叔是礼部侍郎,你们不能抓我,我还是昆仑派弟子,你们敢打我,我就让我师傅……让我师叔师伯们拆了你们这王八窝!”
苏牧大喝:“什么昆仑派不昆仑派,乡野邪教,也敢威胁本官?”
孙道然在一边听着差点没乐出来,不怕糊涂人装明白,就怕明白人装糊涂,昆仑派是咋回事你苏牧不清楚吗?嘿嘿,人家愣说自己不知道,你咋办?
苏牧:“此女妖言惑众,威胁本官,这还罢了。这昭狱乃是太祖皇帝所造,你居然说要拆了昭狱?此言与谋反何异?!记上!”
锦衣卫拱手:“大人,都记上了。”
孙道然叹服,说一句要拆了昭狱就是谋反了,这大帽子扣的……苏牧深得其中三昧了。
苏牧:“此二人当街袭杀命官,污蔑锦衣卫,且意欲谋反,拒不招认幕后主使,还……”
苏牧这边大帽子正扣的起劲,旁边的锦衣卫低声道:“大人,罪名已经够了,打吧。”
苏牧点点头,道:“人是苦虫,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本官最后再问你们一遍,招不招!”
青虚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狗官!你们串通一气,我昆仑与你们势不两立!”
苏牧:“记上,昆仑派乡野邪教,其中头目青虚扬言谋反!”
锦衣卫连忙道:“已经记上了。”
苏牧点头:“来人,先把这个反贼头目打上四十鞭子。”
两旁的锦衣卫齐声应是,各自抻着鞭子就打,青虚被打的高声惨叫!
青虚修道五百多年,眼看就要渡五百年散仙天劫的人,居然被吊在十字架上挨抽,这话……真是从何说起啊。
孙道然低声问身边的做笔录的锦衣卫:“贵姓啊?”
锦衣卫连忙答道:“小人何天琦,现任锦衣卫总旗。”
孙道然点点头,冲苏牧道:“这位总旗大人很有前途。”
苏牧深以为然,何天琦大喜:“多谢大人提携。”
很快,四十鞭子打完,青虚身上已经血肉模糊,最重要的是,阴磷鬼火已经在体内熊熊燃烧,青虚现在是一阵一阵的犯迷糊,正是元神大损之像,现在放出去让他去渡劫,不被劈死那都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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