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从军师手中接过虎符离去。
诸葛勤回过身,向梗着脖子依旧生着闷气的张飞,微笑着说道:“翼德将军,不必这般气馁,虽然子龙将军去取桂阳,但是,武陵和长沙郡不还没人取得吗?”
“今后将军有的是机会......”
张飞一听到军师还有重任可能要交予自己,皱在一处的墨色浓眉,顿时舒展了起来。
“俺老张一猜,便知军师对俺定另有安排,不知接下来让俺先取武陵抑或是长沙?”
张飞低着首,瞪大了一双乌亮的圆眼,望向矮上自己一截的军师,翘首以盼的问道。
“翼德将军,时机尚未成熟,耐心等待便是。”
对于余下的二郡,诸葛勤在心中早已志在必得,何必急于一时?
况且,赵云那边也未必一切顺遂,还是先等拿下桂阳郡再说。
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敌方目标,这才是保障事情顺利进展的有效手段。
话毕。
诸葛勤便匆匆离开了中军大帐。
留下张飞又一次梗着脖子生起了闷气。
诸葛勤之所以匆匆离开,一是为了躲避张飞的“纠缠”,二是为了给赵云送上一个锦囊妙计。
因为,他清晰的记得,蓝星上的赵云,在进入桂阳郡后,差一点被郡守赵范在酒席间杀害。
所以,诸葛勤觉得十分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这时。
赵云正骑马前往自己的军帐。
诸葛勤几个瞬移,便追了上来。
“子龙将军。”
赵云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呼喊,转身回望才看到是军师。
“军师?”
“子龙将军,方才我忘了交代你一件事。”
“哦,何事?”
“倘若你成功入得桂阳,千万要小心赵范会在酒席间对你反目,从而生出杀机!”
“当他暗示左右,欲要对你动手之时,你一定要把握时机,一拳打倒他,为自己逃出赵府争取时机。”
赵云听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眉宇紧蹙着不解道:“军师如何会知晓?”
“子龙不必探究,这里尚有一副锦囊妙计,在你逃出赵范的追捕后再打开。”
诸葛勤伸手将一个赭色锦囊递向赵云。
赵云此刻感到更不可思议了,军师不仅能预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而且还能针对后续的事情,为自己留下应对的妙计。
他虽然知晓军师有未卜先知之能,但却从未遇到过会把未知细节斟酌到如此细腻地步的人。
赵云一面疑窦丛生,一面又不得不伸手接过锦囊。
顿了片刻,吞吞吐吐道:“既然赵范欲对我不利,我......何不提前一刀杀了他,以绝后患!”
“不可,赵范守御桂阳郡多年,深得军民爱戴,最好活捉他,将来让他好替主公继续把手桂阳。”
“还是军师所虑周全,是子龙唐突了。”
“事不宜迟,子龙将军速速出发吧。”
“军师保重!”
说罢,赵云拨马离去。
......
赵云亲率三千骑兵,浩浩荡荡向桂阳而来。
待距离城池五里。
赵云令大军摆开攻城阵势。
不多时。
赵云于阵前,远远望到桂阳城池吊桥缓缓放下。
两位顶盔贯甲,身披赤霞披风的校尉,在一众士兵的护拥下,风驰电掣般聚拢在城关之下。
遥遥与来军对峙。
“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其中一人,双手执叉,来至阵前,昂首叫嚣道。
赵云早就打听到,赵范部下,善使双叉者,名叫陈应。
桂阳岭山乡,猎户出身,虽有武略,不足为奇。
赵云轻夹马肚,一人一骑,缓缓走至阵前空旷地带。
桂阳守军只见一身白衣白甲白骑的骁勇战将,出现在两军阵前,虽未闻其名,却早已被对方周身隐隐发散的杀气所震慑。
他们胯下的战马,都开始不安的嘶鸣起来。
赵云双目一凛,声若掠耳惊雷般道:“吾乃常山赵子龙,刘豫州麾下大将,特来取汝等项上人头!”
赵云话毕。
陈应只感到双耳鼓膜犹如蚂蚁啃食般刺痛,紧接着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
差一点让他从马上跌下。
他不禁心忖:“这赵云果然名不虚传,几句话便让人心志难安,周身乏力。”
当他回首观看身后情形时,竟发现一半士兵,早已从马上跌落,挣扎着,难以起身。
陈应在出城之前,早已向郡守赵范立下军令状,不拿下赵云人头,甘受惩罚。
此时倘若拨马回城,自己掉面子是小事,受到军罚处死,那才是得不偿失!
这赵云或许只是表面厉害,实则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陈应重新鼓起勇气,夹马上前。
“你就是赵子龙?好大的口气!”
“今日有我陈伯顺在此,休想踏足我桂阳城池半步!”
话毕,陈应双手舞起钢叉,咆哮着向前方的白衣战将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