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归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打开食盒,端出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来:“徒儿啊,这高山上没啥好吃的,都是一些药膳,为师特意去打了一些野味给你补补身子。”
雨柔闻着香味,口水分泌,肚子叽里咕噜叫了起来。
“徒儿真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为师甚为忧心,吃饭也不记得,太过拼命,有伤身体。”
“师父,少罗嗦!”雨柔一把夺过碗筷,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原来她两顿没吃了,果然是太投入工作了。而且她觉得有这样一个师父真是临死也笑了,太中了,好像认识了几十年一般,心里还是没有摆脱他是老人家的造型。
魂不归坐在她的对面,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看她塞得满嘴都是,不禁担心她会噎死:“徒儿,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她鼓着嘴含含糊糊地说:“怕师父一会后悔不让我吃了,所以现在多吃几口啊!”
魂不归心中的柔软荡漾开来:“为师真的这么冷酷无情吗?”
雨柔心想你还不冷酷无情?叫她一个垂死的病人干五六个小童干的活儿,她还是新手呢,两顿饭没吃,三更半夜才记起她来,不冷酷不无情?
她狠狠吃着,好像在咬魂不归的肉,将一盘炒兔肉,一盘炒山药,还有两盘她不知道是啥,她吞了三大口下去,才道:“师父,这菜谁做的?真好吃。”
“你饿了,自然吃什么都好吃。为师做的,还合口味吧?”
“嗯嗯。”雨柔猛点头,她脑海中闪现出如此绝色的师父拿着锅铲在炒菜的情景,这是多么华丽丽啊。
看她吃得狼吞虎咽,魂不归思索了一翻,再次探问:“徒儿,师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让不让我治?为师慈悲为怀,不忍你殒命。”
“姓穆的不能好,我就不治了。”雨柔坚定地道。
魂不归拿出一块玉佩,亮在了雨柔的面前:“你倒掉了那碗药,为师说过不会再治你,但是因为它,为师可以为你破例,依然治你!”
雨柔看向这枚玉佩,心下奇怪,她明明扔了怎么会在这里?她问:“师父,你哪来的?”
“徒儿真是健忘啊,你包裹里有些什么东西,自己都不知道吗?”
“师父,翻人家包裹是不对的!”
“是它自己从你的包裹里掉出来,为师不小心捡到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你就当没看到好了!”雨柔继续吃饭,她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赶紧多吃几口。
魂不归一动不动盯着她,和颜悦色可是让人心惊肉跳:“徒儿莫要调皮,为师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治不治?”
“你不治穆天息,我也不治。”
嘭一声,魂不归一掌拍在桌子上,碗盘跳了跳,便碎了,菜混着碎屑。
雨柔也被吓了一跳:“师父又摆谱了!”
她嘴里还咬着饭,伸了伸脖子,咽下,她还没吃饱呢,师父就迫不及待地将她的饭给回收了。
他站在那里,身上的冷气比高山外面的冷风还要冷上几分,师父的冷气会杀人。
“说,为何你要为他赔上性命?”
“因为我的命是他救的,我把命还给他而已,师父不要生气。不要亲着痛,仇者快,徒儿会心疼师父的。”
“难道你的命就不是师父的吗?没有师父,你和他都还能活着吗?”
“师父说的对,可是徒儿的命只有一条,该给谁?”
魂不归伸手按住了雨柔的肩膀:“乖,跟师父去施针!”
雨柔用仅有的那点内力震开了他,向后退一步:“师父,您要坚持原则!不要轻易破坏自己的原则!”
“徒儿真是调皮,敢和师父动手?师父何时破坏了原则?不医穆家人,不代表不医你!不要逼师父生气。”
“师父施针徒儿要是不配合的话,是不是会立刻暴毙啊?”
魂不归本打算强行抓她施针的,但是听她这么一说便打消了念头,他依然微微笑着,但是言语之中又多了份温和:“你可真是为师的好徒弟啊!为师很是心疼你,可你太不听话,这可怎么办好呢?”
“师父请多多忍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儿会在有生之年好好孝敬您老人家。从今天起为您马首是瞻,兢兢业业,一丝不苟,除了这件事,师父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师父让我现在立马跳崖,我也马上就去,徒儿知恩图报,定不负您老期望!”
魂不归一掌将桌子都拍没了,雨柔心疼地看着这些菜,肚子还在咕咕叫,早知道不要惹他了,吃完再说,亏大了。
“那好,隔壁药房里有五十张药方,每张方子五贴药,你连夜配好,明日为师要带下山。你识字吧?”
“识!”雨柔点头,可是肚子还是好饿~
师父无害地露出一笑:“甚好,去吧。”
师父前脚跟刚走,没多久雨柔就溜出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叠药方子,奶奶的,全是小篆,她一张也看不懂。
半夜了,小童和青鸢他们都已睡下,雨柔不便打扰,便揣着药方去了外庭,看看有没有还没歇下的。只有一个房间灯还亮着,她琢磨着这是谁的房间。
只听里面的人道:“进来吧。”
“哎,是公子!”雨柔犹豫了翻,推门进去,顺手关门,见他长发随意披散,一身素白寝衣,领口微敞,锁骨若隐若现,微露出紧实的小麦色胸肌,外头披着件紫貂大衣,将他的肩膀衬托得越发伟岸,气势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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