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和她出去之后，我和她的关系，倒是变得缓和了不少。
虽然，我还是不喜欢她。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第二年的月夕节。
我之前因为练功受伤，不能出门，她便把我拉到院子中。
我和她坐在月光下，她用手比划着图案。
“顾然，你看这个像不像一只兔子，是不是很可爱？”
她用手指组成了一只兔子，用眼神示意着我，让我看地上的图案。
我思考了片刻，也学着她用手比出图案。
只是没过多久，她就不乐意了。
“顾然，你不要比老鹰啊，老鹰会把兔子吃掉的。”
可是北凉，本来就有雄鹰展翅高飞，而我，也注定要成为雄鹰。
我非顾将军亲子，按礼制，是不被允许入宫的。
而她知道之后，宫中一切宴会，都一一拒绝了，为的只是在家中陪我。
那一次，我亲耳听见她对顾将军说。
“父亲，我不要留顾然一个人在家里，宫里的世界我并不向往，我想在家陪着他，你就答应女儿好不好。”
顾将军受不了她的撒娇，便让她留在了家里，因为他心中打的算盘，便是让她嫁给我。
所以……我对她的态度更加差了，只是她，从来没有将我对她的态度放在心上。
直到她及笄那年，十五岁。
作为将军的嫡女，向她提亲的人，在将军门口，排起了长队。
每当听到有人来提亲，她总会将她的目光看向我，仿佛想让我为她说些什么。
可是我呆在这里十年，早成了她的弟弟，又怎么可能娶她。
更何况，我本来就讨厌她。
那天，她十六岁生辰，皇帝将顾将军传唤入宫，将军回来之后，面露难色，将顾似锦单独地叫到了书房里。
当时我躲在暗处，看着她进书房，然后哭着出来。
她扑进了我的怀里，用着哽咽的声音，质问着我。
“顾然，他们说你是我弟弟，我才不信你是我弟弟，爹爹那么爱娘亲，你绝对不会是我弟弟的。”
“顾然，你以前的名字叫什么，你还记得吗？我把你以前的名字刻在这里，以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顾然……”
最后，她直接哭晕了过去，我不得已将她抱回了房间。
第二天，将军找到了我，他问我愿不愿意，娶她。
我说：“不愿意。”
将军大人动了动唇，没有问出为什么。
房间的门，是被人从外面推开，她就站在那里，目光看着我，眸底竟然有几分绝望。
“顾然，你不娶我？”
我不知道当时的她，是何等心情，问出那样的话。
“我不……”那时的我只说出两个字，就见她眼中的泪，落了下来，立刻转身，落荒而逃。
从此之后，直到她成亲之时，她方才愿意见我。
她成亲的前几日，顾将军出门了，她自己一人，入了皇宫请旨。
婢女在里面为她梳妆打扮，我在门外看着，看着她换好了嫁衣，画好了眉眼。
那一刻，我竟然心生出一丝不舍，所以我忍不住移动的步伐，进入了房间。
她问我：“顾然，我成亲，你可会后悔？”
我说：“不会。”
可是……我真的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