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过。”
顾毅点点头，顺手关掉了自己的作家后台。
《山海传》这个名字，顾毅可是清楚得很，每个第四编辑组的作家，都听说过这本奇书的大名。
因为，《山海传》是一个超级氪金玩家，它的作者每天都要给自己打赏一千块钱。
最多的一个月，《山海传》的作者自己就给自己打赏了10万元。
不过，这最后起到的效果不尽如人意。
哪怕《山海传》依靠氪金在排行榜上挂了一整月，其完读率依然低得发指，平均订阅量也才一两百而已。
自此顾毅开创了“退婚流”小说之后，网文小说已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现在所有职业作家都能做到均订破千。
能不能破千，已经成为了是否扑街的标准。
毫无争议的，赵楠是一个没有入门的扑街小作家，他唯一的优点就是花钱大手大脚不心疼。
“你怎么把界面关了？”
“嗯……害羞啊，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写的什么书。”
“怕什么？对了，你是第几组的？”
“第五组。”
顾毅随口编了一个。
“第五组的编辑我都不太熟啊，我建议你来第四组。三更半页也在我们组哦，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
“哦，那我先谢谢你了。”
“你的文到底叫什么？说出来我听听呗。”
“还是别了，老扑街了。”
“唉，扑街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大神不都是从扑街过来的吗？你知道在《武破苍穹》爆火之前，他单机了多久吗？”
“不知道。”
“他在爆火之前可从来没有享受过一次推荐，最后之所以爆火，也是因为和张思成有着PY交易。”
“嗯？”
“你看，写网文这种事情，靠的就是一个宣传。张思成和三更半页是好朋友，所以他才花钱帮《武破苍穹》打榜。
所以，你看看我为什么收藏数那么高，还能冲上排行榜？
就是靠的宣传啊！”
“原来是这样啊……”顾毅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武破苍穹》成绩那么优异，不是因为他的作品实力过硬吗？”
“过硬过硬个屁，你知道现在网上把《武破苍穹》称为什么吗？”
“不知道。”
“小白文。”赵楠摇了摇手指说道，“意思就是只有萌新小白才会去看的小说，完全没有内涵，单纯为了爽而爽，根本就达不到文以载道的程度。”
“哦，原来如此。”
顾毅默默点头，也不管赵楠说得对不对，只管同意就是了。
赵楠翘着二郎腿，夸夸其谈地讲着各种对小说创作的理解。
“小说的关键是什么？是人物，人物才是一篇作品的灵魂……”
顾毅硬着头皮，听完了赵楠的长篇大论。
赵楠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他发现顾毅真的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听众！
“只要你能写好人物，你就不会成为一个扑街了。你懂我的意思不？”
“懂，我太懂了。”
赵楠露出一副欣慰地表情，他拍了拍顾毅的肩膀，得意地歪着嘴角，“这个周末我要去参加幻想中文网的作家座谈会，你最喜欢哪个作家？我帮你去要来他们的签名。”
“呃……”
“唉，不用说，我知道。三更半页对不对？我一定帮你要到的。”
“好吧。”顾毅耸耸肩说道，“那我提前谢谢你了。”
赵楠和顾毅又闲聊了一会儿，接着便挥手离开了。
顾毅拿起手机，就在他和赵楠聊天的闲工夫，责编孜然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三更大神，这周六的作家座谈会就要开始了，你最好准备一套正式点的西装，你可能需要上台领奖，发表感言，注意准备一下。】
“靠……还要西装啊？”
顾毅挠了挠头。
现在可没时间去订制西装了，只能去成衣店买一套凑合着用吧。
……
周六，顾毅穿着西装来到了帝都大饭店。
这是全国第一家五星级酒店，光是站在门口就会被那高端大气的门头惊艳到头皮发麻。
今天，幻想中文网就在这里租下了一间礼堂，准备召开作家座谈会。
顾毅走进酒店大门，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他穿过酒店大堂，坐上电梯来到20楼。
会议的地点位于酒店20楼，1号大厅。
顾毅站在指示牌前，寻找大厅的位置。
正在顾毅眯着眼睛研究地图的时候，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嗯？”
顾毅赶紧回头头去，发现一个戴着头巾的石油佬正看着他。
“请问厕所在哪儿？”
石油佬用蹩脚的英语和顾毅交流。
顾毅瞥了一眼指示牌，同样用英语答道：“前面，直走左拐。”
“谢谢！”
石油佬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红票子塞到了顾毅的手里。
顾毅望着手里的钞票，百思不得其解，“这孙子有钱没地方花了？”
“你好，请问我从哪个电梯下去能到大堂？”
“喏，就从这里下去。”
又是一个外宾来到了顾毅面前。
这位外宾的普通话水平还算不错，至少算说得清、听得懂。
“谢谢。”
外宾学着石油佬的样子，掏出五块钱塞到了顾毅手里。
顾毅愣了一下，他恍然大悟地捏住手里的钞票，终于明白那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源于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