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豪和孙陨越拉开车帘一道在外驾车,马豪轻挥马鞭,两匹马吃痛,开始奔跑起来。孙陨越虽面带笑容注视前方,可是双手却紧紧拽着,手心满是汗液。
他们依官道而行,行了一日后。转入丛林之地,如若聚鬼门反应快,多半已经追上,如若要等候朱破败亲至,最晚不过明日便可赶上。
即便如此,孙陨越已经感觉到有人尾随于后,若是说有一批人随行却也不像,之前他只认为是聚鬼门的暗探。可是半天下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时有时无,想必对方的轻功极佳,这不是普通弟子能做到的。
孙陨越小声在马豪说道:“我去引出对方收拾掉,你驾马车转走它道赶往永州,他们也就无法顺利跟踪了。”
马豪看着他点头说道:“小心!”
孙陨越转头瞄了一眼右后方,嘴角一扬,跳下马车,回奔而去,不远处看见黑影闪过,对方看见了他发现自己,本想甩开孙陨越,孙陨越拾起几块石子,手一挥,石子打向那人,那人一个转身,闪到了旁边的大树后面,避开了石子。
孙陨越借此机会,俯身冲去瞬间已和他近在咫尺,那人无奈的冷笑了几声,从树后走出,孙陨越这才看清楚是老对手张武刑,张武刑一身黑衣,皮笑肉不笑的对孙陨越阴说道:“姓孙的,你居然敢一个人来,真不怕死么?”
孙陨越双手抱肩,藐视的看着他仰起头傲气的说道:“不怕。”
孙陨越知当初和张武刑一战,张武刑并未出全力,但那天夜里对萧常兴使出暗器的也是张武刑,孙陨越虽未出手帮忙,却一直在远处观战,他想,“他必然不知道我知晓他的实力,当日我一样没发挥出全力,如此对我来说有利,他若想使出绝技,必然会借力从我的上方封死我。师兄和我说过,八枚透骨钉三击五封,应该只有三枚打向我的要害,在我避害的同时,逼我按他打击的方向走位,从而能进一步置我于死地。”
张武刑见孙陨越虽然双眼紧盯自己若有所思,只道他是分心,想趁着这个机会出手,见孙陨越身形前移,心想,“这家伙定又想近身对付我。”他心中算好位置,起身一跃,手扶着树一撑,双脚一蹬,腾空跃出,将手中的八枚透骨钉射出。
孙陨越极速收回迈出的步子,双手运气凝聚出强劲的气流,三枚直击要害的透骨钉随着股气流竟改变的方向,射向了别处,其他透骨钉也落空着地,孙陨越未等张武刑双脚落地,双膝一屈,整个人犹如奔雷,闪现在张武刑面前,孙陨越一掌袭来,五指牢牢的抓住了张武刑面部,张武刑整身躯被孙陨越强劲的臂力推到了树干上,他的头在树干和孙陨越掌力的挤压下,脑浆四射,瞬间毙命。孙陨越收势,看着张武刑已经扭曲了的脸,冷冷一笑,转身施展轻功继续追赶马车。
孙陨越本想随着马车车轮压过的痕迹跟上去,谁知道跟到一条分叉路口,马车的痕迹居然消失了,他知道这是马豪他们有意为之的,为的是防止聚鬼门的人,他本想两条道路都去探查,也许在深处,还能发现踪迹,可是反过来想,兵法有云实则虚,虚则实,即使能看见马车的痕迹也不代表他们不会弃马车步行。而对于孙陨越,只要他直接赶往永州自然可以再和他们相遇。
孙陨越折回官道,继续向永州而行。
其实马豪这边也不太平,他们的确弃马车而步行,他们下了马车,他们四人步行前进,可是谁料到,对方来的如此之快,还未走十里路,就听到有人骑马追来,三人相互对视,萧常兴当机立断说道:“我来断后你们先走。”
马豪见张茗恋恋不舍的看着萧常兴,不舍得离开,从她身后右手一挥将她打晕,对萧常兴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萧常兴微微一笑,目送三人从道路旁的丛林中离开,直到身影消失。萧常兴将巨剑深插入地看向自己前方,来的人都骑马而行,约二三十人,萧常兴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御敌。
可是一股强大的杀气随着马蹄声向萧常兴逼近,萧常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冷汗如雨下,想走却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了。
领头人是一个枯瘦老者,样貌已过花甲,而实际上未满半百,虽双目深陷,却目光如炬,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窒息的阴寒之气,那老头见萧常兴挡了去路,一拉缰绳,拉停了马匹,轻轻的飞身腾空跃下。其他人骑着马将萧常兴重重围住。
萧常兴心想:“这老头虽然瘦弱,但是刚才腾空而下却犹如落叶飘下,可见其内功深厚,轻功卓绝。此人必是朱破败无疑,但他身上并未带兵刃,如此距离定会使用暗器,我曾和那张武刑交手,对冥雨八方还算了解,虽胜不了,或许能争取时间。”可想到再也见不到张茗内心伤痛不已。
朱破败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阴森森的说道:“我知煞星剑法变化莫测,奇险为先,因此你以力驱剑倒也特别,可惜我没时间欣赏了。”
萧常兴知对方想先发制人,他拔出巨剑,挥剑而起,可是在他抬起脚悬在空中还未下落之际,朱破败竟在他眼前消失,萧常兴脚步刚下落,他便觉得全身无力,呼吸困难,眼前一黑暗,没了知觉,原来朱破败在他抬脚落地的片刻功夫,就从八个方向射出了透骨钉,而且八枚透骨钉皆命中,心、肝、肺、咽喉、左眼、后脑、左腰和右小腿。萧常兴巨大的身躯重重的倒下,动弹不得。朱破败嘴角上扬,一步一步飘着走回到马边,翻身上马,得意的说了一个字,“追!”
孙陨越西行半日,他并未见到萧常兴的尸首,只看见了卓西刻在树干上的梅花标记。孙陨越思量,若朱破败真的上当受骗来追这边,凭着马豪和萧常兴他们肯定不是对手。自己若能追上,兴许凭着自己的机智还能周旋一番。既看见了标记,就代表他们暂时安全,所以自己也耽误不德。他心急如焚,立马施展轻功飞速追赶。
又行了一日,直至夜幕降临,孙陨越见远处有亮光,上树瞭望,见不远处有个驿站,在驿站外还拴着一驾马车。由于黑夜看不清楚,孙陨越也不敢确认马车是不是宁昊的,他跳下树继续前行,直至临近驿站才谨慎的小步轻行,身处黑暗之中看光亮之处会更显眼,孙陨越潜行到和马车有百步的距离的位置,才确定马车就是自己乘的马车,马车旁边还是拴了三批骏马,两黑一棕,想来应该是其他过客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