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明模棱两可的答案，林翰有些不大舒服。
总觉得，张明的态度有些敷衍。
“我记得后台出口那都设置了摄像头，咱们不是在摄像头里找到她人吗？”
“就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值得咱们这样大费周章地去找吗？”张明有些不理解。
“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林翰顿了顿，认真开口，“她是个重要的人。我一定要找到她！”
“林老师，我觉得你这有点小题大做了。”张明也认真看着林翰。
林翰盯着他，忽然开口：“之前在台上，你把她匆匆换下，是觉得她争议性很大吧？”
他一副看穿他的模样。
“作为一个导演，我知道，你所看中的，就是节目的口碑，和收视率。”
“白凤九的言论是有些惊世骇俗，所以，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不适。你不愿意得罪那些人，所以你才会把她给赶下台的，对吧？”
“而且，你在害怕，你害怕你的节目会因为她的言论而毁于一旦。”
“你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所以，你干脆就把一切过错的源头，扼杀在摇篮里！”
他说得直白，直戳张明内心深处。
张明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他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当看到白凤九说出那样一番话后，弹幕上全部是抵制节目组，抵制白凤九的言论，让他有些发慌。
他这节目的受众，就是那些韩服和和服的爱好者。
要是把那些人都给得罪了，那他的节目，还有办下去的可能性吗？
所以他直接授意主持人，让主持人把白凤九请下台。
连最后的打分环节都没有进行完。
见张明被自己说中了心思，林翰摇摇头，眼神里似有些惋惜。
“你害怕得罪一些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得罪的，可不只只是一些人。”
“我敢肯定，你把她赶下台，会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林翰边摇头，边转身，最后直接推门而出。
也没有再揪着张明问白凤九的下落了。
因为他相信，那样闪耀的一个少女，总是会站在顶端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他总是会找到她的。
......
林翰走了，张明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起身，走到了小吴的身边，看了看后台数据。
发了会呆。
又站起来，走到掌管官方微博的那个工作人员身边去。
看了看平板上的评论和关注数据。
又发起了呆。
再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继续发呆。
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人的话，也闪过很多的画面。
弹幕里，那些夸奖白凤九的话语。
微博里，那些铺天盖地的好评。
舞台上，闪着光的白凤九。
霸气而威武的宣言。
一些人的辱骂。
他努力着，想要去捋清它们。
最后的思绪，就停留在了林翰留给他的那句话上——
“我敢肯定，你把她赶下台，会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他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呢？
是因为，在白凤九身上，他看到了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揉了揉眉心，不想再去想。
“诶，谁有白凤九的联系方式？”
张明扭头问向身旁的工作人员。
也许，他可以找她好好聊一聊。
“没有。”
“没有。”
“唔，我也没有。”
“......”
张明恼火了，“你们找来的救场人员，你们居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那个......”旁边工作人员弱弱开口，“她不是我们找来的。”
“那她是怎么上台的？”
张明气笑了，“你不要跟我说，她就是五号选手。”
他可是清楚的，五号选手，叫什么姜柏和周武，是两个在校的学生。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是男的！！！
怎么都不可能会是那个白凤九。
“我......我们也不知道。”工作人员挠挠头，“我们还以为是您安排的救场人员，所以也没想太多，就直接让她上台了。”
张明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他当初怎么会选择跟他们一起同事？
是因为他们令人发指的单纯吗？
“去后台那问问，看有没有人清楚，白凤九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是怎么上台的，下台后，又去了哪里！”张明指挥着下属。
“好的。”
“等等......”
张明又叫住了他，想了想，开口说着，“最好能找人打听清楚她的所有资料。”
微博上有一大堆的人在等着官方给他们介绍下白凤九的来历。
可，没有人知道，就连官方都对白凤九的来历不知情。
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