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了,靠到了椅背上,点着烟,含糊道:“所以他才被杀我杀了。”
她立刻道:“你说多少都行。”
他扬起眉梢,玩味道:“真的?”
“嗯!”
他站起身,扯住了她的手腕,她却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皮带扣……第二天一早,繁锦睁开眼。
清透的雨水顺着房沿流淌,房里房外一片漉漉。
繁锦在浴室找到了顾如念。
她果着身子坐在镜子前,用手拢着长发,一圈一圈地,把那条领带缠了上去。用力地打了个结,照着镜子,看样子还算满意。
他走进去,从身后搂住她,握紧她的手,轻吻她斑驳的肩头。
他的余光看到她在镜子中的脸,她发现他在看她,脸颊微微地发红。
他问:“她为什么不杀了你?”
她反问:“你也做粉么?”
“不做。”
“那你为什么问我?”
“我好奇。”他用脸颊蹭着她温热的小脸,柔声说:“我帮你报仇。”
她眨巴着眼睛,“你能杀了她?”
“我能。”他趁机说:“但是你要先回答,他是……”
“第几个都不是。”她攥紧了他的手,满眼期待,“我只有两个。”
他莫名察觉到了一阵放松,“我还是第一名?”
她没吭声。
他吮住她的嘴唇,趁她窒息,问:“是不是?”
她还是没回答。
医生来给顾如念检查伤口。繁锦放心地去了书房。
心腹跟进来,说:“赵说资料丢了,他们也在查是谁偷了。顾小姐跟赵没有任何联系。”
“嗯。”
心腹摊手,“那接下来……”
繁锦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糊涂,他觉得他搞错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可他记不起。他觉得她不像个卧底,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把到手的合同交给上峰。
难道她知道上峰有问题?
繁锦送走了医生,听到脚步声,一扭头,看到她跑了过来。她握住他的手腕,问:“你要出去吗?”
“晚点。”
“我呢?”
“在房间里养伤。”
“我已经没事了。”她露出了一点讨好,“我想出去了。”
“干什么?”
“玩。”
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他就那么让她扯着,一边上楼,一边问:“还没玩够?”
“你出去干什么?”
“赚钱。”
“喔。”她停顿了一下,问:“赚钱给我花么?”
他笑着摇了摇头。
回去时已经早晨九点,路边的花店正在开门。繁锦吩咐心腹,“停车,我进去买几朵花。”
他亲自打着伞下车,挑了几支红玫瑰,转头又看到了护在玻璃罩中的蓝玫瑰。扭头问身后的心腹,“哪个颜色好看些?”
心腹张口,“红……”
“蓝色吧。”去年,她就穿着这样的蓝色,古典的,妖娆的,充满了禁欲的色彩。
他把那支还是花苞的蓝玫瑰放进了礼盒里。
进门时,房间里满是食物的香气。
她穿着他的衬衫,下摆勉强得遮掩着,那条领带还扎在她的头发上。她在茶几上摆了许多精致的小菜,正在吃一顿非常像样的早餐。
繁锦走过去,把礼盒放到顾如念手边,偎到了她身边。
她扭头看过来,眼睛一亮,伸过手来,握住了他的领巾。
他没有阻拦,由着她把领巾扯了下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然后不悦地嘟起了脸。
他凑过脸,亲吻她的脸颊,握住她的手指,“那条烧了。”
她抬起头,看向他,眨了眨眼睛。
“想说什么?”明明一模一样,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她露出了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容。
繁锦莫名一阵不安,觉得自己是一条被人扼住七寸的蛇。搭在她肩头的手伸过来,捏住了她的下颚,他需要看着她的眼睛,这会让他安心一些,“觉得我可笑?”
她轻啄他的脸颊,“你好可爱。”
他抚着她的背,不悦地沉默。
她用手指勾着他的衣领,把头靠在他的肩头,问:“你有孩子么?”
他瞟了她一眼,“你在意这个?”
她嘟起嘴巴。
他掀开衬衫,手滑了进去,先是一愣,继而看了过去。
她似乎有点羞涩,努力地夹住腿,防备地看着他。
果然。
他的手指勾起那条细细的绳子,玩味道:“你昨天穿得是这件?”
“那条被你撕碎了。”
“那这条?”
“买的。”
他松了手,靠在沙发背上,扶着额头,看着她,“咱们都痛快点,你告诉我,你怎么出去,又怎么回来的?”
“不知道你在问什么。”
“你穿上它不是想让我问?”
她抿了抿嘴。
“说啊。”繁锦快失去耐心了,上次之后他已经加强了警卫,为什么她还能无声无息地溜出去,逛一趟街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溜回来?
这种感觉让他不安到了极点。
顾如念瞅瞅他,像在看一个发疯的傻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躺了下去,那条绳子仍挂在他的手指上,随着拉开的距离而移动。她用脚蹬了蹬他,纹丝不动,就把腿扔到了他的腿上。
他一阵恼火,勾下了那条绳子,倾身压了上来。
她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但还是“咯咯”地笑了起来。
顾如念知道繁锦最想问什么,她要想办法让他问出来。他问了,他就投降了。
她也知道他不能问,他不想投降。
繁锦被她笑得毫无安全感,扯下了她的手,按到沙发上,紧蹙着眉,质问:“你在开心什么?”
她丝毫不觉得恐惧,抽出空闲的左手,勾起了礼盒的边缘,她颇为吃力地掀起了盒盖,对里面的东西完全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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