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怎么来了?”
“你都出来一个小时了。”他胳膊上的毛毛都立着,显然也被满地的老鼠惊到了。
正好书柜让我很惆怅,因为它一点都没坏,我想直接搬出来。
便对繁盛说:“咱俩一起把书柜挪出去。”
“咱俩?”繁盛不悦地问:“外面那男人呢?”
“他怕老鼠。”
“我去找他。”他这句话说得好有男子气概,“连老鼠都怕,是不是男人?”
我好奇地跟过去,见繁盛对韩千树说:“进来搬书柜,她挪不动。”
韩千树蹙起眉,说:“不用搬了,书柜放在里面没事。”
“搬出来吧,里面的书都很少见,万一弄坏一本很可惜。”繁盛说:“她什么都干不了,你跟我一起搬,再晚了邻居要报警了。”
男人好像都挺要面子的,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怕老鼠的韩千树也只是咬了咬牙,就跟着他进去了。
我跟在他们身后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出去吧。”他俩不约而同地说。
繁盛还说:“看着点,有老鼠跑出去就赶回去。”
我去看着了。
知识都是很沉重的,所以他俩搬了很久,终于成功地放到了手推车上。
再次把门锁好,我说:“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房子重装的钱归我了。”
韩千树摆了摆手,然后立刻冲进了花园里。
他、吐、了!
繁盛蹙起眉,说:“他有洁癖?”
“不是。”我发现他这个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好像有什么心结,别的都行,只有老鼠这样。”
繁盛问:“需要我去帮忙么?”
“不用,假装没看见吧。”
我把抢救出来的杯子进去涮了涮,给他打了杯水,出来递给韩千树,说:“漱漱口吧。”
他一看那杯子,立刻又冲过去吐了。
好吧……我回家给他拿了瓶矿泉水。
他漱了口,显得冷静多了。
繁盛问我:“这些东西放到哪?有地下室么?”
“地下室也不能用了。”我说:“放咱们家吧,先放在花园里,晚上我收拾。”
韩千树说:“放到你地下室吧,不用洗。”
“可能会有别的虫卵。”我说:“我清理,你去机场住吧,钥匙留给我,我明天请清洁公司来。”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没有让你赔的意思,刚刚只是没有控制好情绪。”
“知道了,爷没计较。”我说:“其实我也没钱赔你。”
“嗯?”他愣住了,“那你跟我……”
“你要是真收了我就分期付啊。”我说:“肯定会付的。”
繁盛很给力地帮我找场子,“放心,把你房子推倒重建我也付得起。只要责任真的是妍妍的。”
韩千树摇了摇头,对我说:“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没控制好自己,不是故意找你茬。”
“爷原谅你了。”
他没吭声。
我又问:“你什么时候再飞?”
“接下来休假两周。”
“嗯,我帮你找Maria索赔。”我忽然想到了,“你房子一天两天弄不好,住机场再回来会不会太麻烦?”
“我去找酒店住。”韩千树耷拉着脑袋,看得出已经很累了。
“哦。”那我就不担心了,“就近找一间吧。其实还想说我住我家也可以,我家楼下有间客房。”
“不了。”他看了繁盛一眼,说:“我自己和Maria联系,不用再麻烦你了。东西你也不用管,我很快就搬走。不行就把这块地卖了换个地方住。”
“哦……”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韩千树跟繁盛一起把东西运去了我的地下室,出来时两只狐狸不知道从哪溜出来,在草地上打滚。
我突然灵机一动,问繁盛:“把它俩放到他家行不行?”
繁盛点了点头,说:“但那些老鼠可能有病。”
“哦。”
“我弄吧。”韩千树又说了一遍,说:“真的不用你管了,我走了。”
我看着他上车离开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好受。
这件事严格来说当然也有我的责任,我是牵线人,应该给人家去检查一下。结果现在不但给人家造成这么大损失,还让他出差这么久回来还没地方住。
之后我又去了地下室,把里面的东西整理了一下。
繁盛跟着我一起弄,擦一擦喷喷消毒剂,封到后半夜才弄好。
我抱着那堆衣服打算去洗,繁盛问:“你不困吗?”
“反正明天没事,你困了就先去睡吧,我肯定不吵你。”
“你还要把衣服洗了啊?”
“用消毒液泡一泡。”
“工程真大。”他不悦地嘀咕,“昨天还说最近要养精蓄锐,看来也分对象。”
总对他解释同一件事我觉得很烦,没吭声去了洗衣间。
繁盛可能去睡觉了,之后一直没再见他。
等我把那几件衣服处理好熨平,天已经微微地亮了。
我把那些漂亮地黑制服挂好,看着它们发了一会儿呆,转身时忽然看到了繁盛。
我拍着胸口,问:“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是你太专心。”他皱着眉,问:“徐爷,你说骗人是可耻的行为吗?”
“是啊。”这有什么可问的,“最可耻。”
“我也没有吃醋或者怎样,你承认一句你喜欢他很难吗?”他的口气隐隐有股火药味。
“你凭什么这么说?”
这醋桶的瘾到底能不能停!
“你已经盯着人家的衣服看了半个小时。”他看上去趾高气昂,有理有据。
“懒得跟你解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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