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轩被抓,以及贾蓉手上有皇上手谕的事,一个时辰之内传遍了整个维扬城。
八大家族里的那些老怪物们都知道了。
他们开始秘密坐在一起,商议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让贾蓉高兴。
怎么做才能让皇上高兴。
只要皇上高兴了,一半家财放出去都不可惜。
只要人在,什么都有机会。
他们聚在一起,想法子保护自己。
最后拿不定主意,让王景去探一下贾蓉的口风。
王家的大家长,也就是王明轩的父亲亲自过府来拜访。
林如海不是知府大人,和这几大家族的人,也是泛泛之交。
他们这些大家长从不会登门拜访,今日还是第一次到林如海家。
王景来时,林黛玉亲自伺候在贾蓉身边。
她亲眼看到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见着她都是斜眼的王夫人,在她跟前跪下,还是五体投地那种。
听父亲零星说过,盐政上的事被八大家族严防死守,外人很难插手。
和八大家族的一方对上,父亲都无能为力。
这些人在父亲跟前高高在上,随意指责的人,居然在贾蓉跟前卑躬屈膝。
林黛玉深深体会到权利是个好东西。
主位上的贾蓉不说话,也不动弹,冷冷地盯着前方。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跪在下方的主家、主母受不了了。
边上看着的林黛玉都为他们心疼,跪这么长时间,膝盖疼坏了吧。
王景不得不开口说:“不知道大人喜欢什么,小的特意备了几份薄礼送给大人。”
说完王景让后面的人送礼物上前。
一同跪着的下人出去抬里去,一箱子古董,一箱子黄金,一箱子白银,还有一箱子珍珠。
别说古董了,就是那珍珠都让人晃眼。
这可是纯真的野生珍珠啊。
贾蓉:真有钱。
这份薄礼都比得上他所有的存款了。
他让小斯康儿收起来。
王景:“大人,犬子的事,纯属是误会。
犬子和王如发只是个普通朋友,王如发做了什么事,我儿全然不知道啊。”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儿子做了什么事,你这个做父亲的会不知道?”
王景磕头说:“我儿近些年来,都没有出过远门,和那王如发也是最近才认识的。”
王夫人斗胆问一句,“不知那王如发犯了什么事?”
“我为什么到这里,你们应该知道了的。
我父亲前三品威烈将军被外室捅死了。
而这个人正是王如发的姘头胭脂。”
谋害三品威烈将军可是重罪,被牵连上的都得死。
两位老人脸色刷白。
贾蓉:“你们也不要以为我是故意吓唬你们,这一路上都有锦衣卫追查,人证物证都有。
至于你们的儿子会不会有事,就看大理寺怎么样审查了。”
也就是说这桩案件不会放在维扬审,需要带进京城,交由大理寺审查。
如果进了大理寺,一切都不好操作,有罪没罪也不能只凭证据了。
“不知大人,我能不能去见一见我儿子?”
贾蓉冷笑。
王景立刻拿出一叠银票,放上去说:“这些是我儿子这段日子的伙食费,还请大人通融一二。”
上万两一张。
哟,这面额不小啊。
“随着来吧。”
贾蓉起身两手背着慢慢走出去。
林黛玉跟着走,回头看一眼大气不敢喘的王家人。
牢房是用一处厢房改造而来的。
王明轩没有受到拷打,到时王如发体无完肤。
王如发被架在“大”字架子上,一条条浸泡了盐水的鞭子打在他身上。
让他痛不欲生。
王明轩吓得不敢动,生怕这些锦衣卫不开心,拿他去拷问。
“大人。”
“你们都下去吧。”
“是。”
“父亲,娘。”
王夫人当即哭泣,“我儿啊。你没事吧?”
“我没事。”“父亲救我。”
王景去问儿子,“你是怎么认识王如发的?”
王明轩动了,立刻对着贾蓉说:“大人,我也是最近才认识王如发的。
他说他手头上有一批古墓出来的古董,想要转卖,让我给介绍些人。”
“那批古董我确实见过,冷子兴说是真货,我才带王如发奔走的。
我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啊。”
冷子兴!
贾蓉注意到这个人,随即想起了另一个人物——贾雨村。
这两人倒是有趣。
有机会会一会他们。
康儿搬来椅子,贾蓉随即坐下,翘起二郎腿,冷漠地说:“你可知那些古董是我宁国府的?”
“王如发杀了我父亲,携宝潜逃。
而你王明轩带他,出入各种重要场合。
你说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如何证明?”
“王如发说是从古墓出来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宁国府的东西。
大人我冤枉啊,是王如发故意隐瞒,故意来骗我的。”
贾蓉手中的折扇一指,指向另一个铁笼子。
“胭脂说,你们是一伙的。
王如发和你同窗,启蒙时就认识。
王如发离开京城后,特意来找你。
你怎么解释?”
王明轩哭着说:“她胡说,我不认识她。
我家大业大,怎么回为了区区几个古董而以身涉险呢?”
这一番话,让王景再度确认,贾蓉就来调查盐税、盐政的,所以才处处刁难。
“大人,犬子是冤枉的。
犬子自幼请西席,不曾入过私塾读书啊。”
“是不是由锦衣卫调查过就知道,探视时间到了,你们走吧。”
王景被推出去,王景大声喊道:“儿子放心,爹会想尽办法救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