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刘凌隐藏在人群中，看着城墙上的争执，不由暗自发笑。
果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看臧霸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恐怕再说下去，真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二公子，你”
臧霸直感觉心头堵得不行。
可他话刚说了一半。
就看到陶应身后的丹杨兵纷纷冷眼看过来。
不由更为心寒。
之前熟悉的那些将领，如今已经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都是陌生面孔。
陶应阴恻恻地看着他说道：“臧将军已经等不及，要对本公子出手了么？”
“末将不敢！”
臧霸强忍着怒气，拱手回道。
说完懒得再看二人，提着刀走下城墙。
“宣高！”
曹豹刚喊一声，就看到两束冰冷的目光望过来。
“贼首很强，务必多加小心！”
到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满是担忧地提醒了一句。
直到出了城门。
臧霸还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
自从跟随了陶公以来。
他还是第一次尝到心灰意冷的感觉。
想到这里，臧霸握紧了拳头，内心涌出一丝决然。
“贼子来战！”
黄巾头领拍马赶来，看向臧霸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
虽然不知道城墙上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事也不难猜。
城里那位刘将军的动作，自然有人通知于他。
当即心里起了招揽之意。
“你若投降”
臧霸伸出手打断他的话，冷冷喝道：“本将军征战沙场，从来没考虑过投降于黄巾贼子！”
“那你便是找死了！”
黄巾头领看到臧霸态度坚决，当即绝了这念头，嘿嘿一笑朝着他冲了过来。
“且等一下！”
臧霸再次伸手打断。
黄巾头领满脸揶揄地看向他：“怎么，后悔了？刚才若是投降，本将军还是给你些兵带带。”
“现在投降，可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臧霸不屑地冷哼一声：“本将军才不会投贼！”
说完翻身下马。
看着这匹跟随自己多年的战马，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他忽然双手用力抱着马头，将脸贴了上去。
“如此良驹，只能死在真真正正的战场，这样送死太侮辱你了...”
“回城去吧。”
这匹黑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情绪。
长嘶一声。
焦躁不安地扬起了蹄子。
“回城去吧。”
臧霸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黑马依旧不为所动。
“走啊！”
臧霸眼眶一红，用力拉扯缰绳，将马头强行别向城门的方向。
“好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黄巾头领也缓缓勒马，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出言催促。
“走！”
臧霸突然拔刀。
在马屁股上划出一道伤口。
温热的马血顿时顺着刀身流淌到他的手上。
黑马吃痛。
仰天长嘶一声。
不受控制地冲向了城门的方向。
臧霸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转头冷冷看向黄巾头领：“可以开始了。”
城墙上。
刘凌看到臧霸把坐骑撵了回来，微微轻叹了口气：“臧霸怕是要死战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
蔡琰向来不会对这种事发表意见。
能说出这话的，只有那天羞怒离去的刘婉了。
沉默了一会儿，刘婉又哑着嗓子低声问道：“能留他一命吗？”
她倒没有别的想法。
只是单纯被臧霸最后的举动所感动。
刘凌犹豫了片刻，语气略显惆怅：“刀枪无眼，不好说啊...”
“他们开始了！”
蔡琰忽然轻声提醒，两人急忙将目光投了过去。
“好一员虎将！”
黄巾头领也弃了马，和臧霸开始了步战。
刚一上来。
就被突然爆发的臧霸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连拼了十几刀。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震麻了。
“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嚣张！”
臧霸同样大口喘着粗气。
嘴上却是分毫不让。
黄巾头领冷笑着啐了一口：“我看你能撑多久！”
“杀死你足够了！”
臧霸深吸一口气，旋即一声虎吼，再次猛冲过来。
沉重的开山斧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
一斧比一斧快。
一斧比一斧猛。
黄巾头领心中暗暗叫苦，无奈挥刀迎了上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
黄巾头领手中的长刀断成两截。
就在他闭眼等死时，对面传来一声巨大的扑通声。
臧霸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这才堪堪将黄巾头领的刀砍断。
眼看胜利近在眉睫。
他却连抬起来斧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臧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你赢了。”
说完这话。
眼中满是解脱。
副将甩了甩发酸的胳膊，挥舞了下断刀，再次起了招揽之心。
眼前这个汉子是个难得的虎将，为人又忠义。
当即念头急转。
越俎代庖地作出决定。
“你若投降，我保你一个将军的位置。”
“将军...呵呵呵，不必了，有点累了...动手吧”
黄巾头领看到臧霸死意已决，摇头叹息之后，提着断刀走了过去。
断刀高高扬起。
“你真的不肯降？”
“如果本将军告诉你，我们并非真正的黄巾呢？”
臧霸缓缓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将军送你最后一程！”
断刀高高落下。
就在这时。
城门方向突然响起悲怆的马鸣声。
黄巾头领下意识抬头看去，挥刀的动作不由微微一滞。
烟雾翻滚中。
一个黑色的影子朝着黄巾头领狠狠地撞了过去。
“是那匹马！”
“它又跑回去了！”
刘婉挥舞着拳头，神情激动地娇呼道。
刘凌和蔡琰都没有理她，径直望着两人一马所在的地方。
“他死了么？”
蔡琰忽然出声询问。
“不知道。”
刘凌微微摇头。
隔着这么远，只能勉强看清大致动作。
生死...可看不出来。
“他肯定还活着！”
刘婉言之凿凿地说道。
“希望吧。”
刘凌随口敷衍了一句，似乎意有所指地说道：“除了你，似乎可没人关心他的死活。”
“这怎么可能？”
刘婉刚不服气地反驳完，就听到城墙上哀声四起。
“真是个废物！”
“他怎么能输呢！天哪！”
“贼子屠城...我一家老小可都在城里呢。”
刘婉顿时气急：“你们怎么能这样？臧将军刚才还在下面为你们拼死拼活！”
“那又怎么样！”
“他还不是输了！”
“自己死了不要紧，还要连累我们给他陪葬！”
……
PS：佩服死我自己了，明明码字慢，还时不时写大章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