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
此番霍去病乃是急速行军。
杜晟虽赐给他了五千大雪龙骑。
但是为了速度,霍去病此番前来,只带了一千雪龙骑。
剩余的大部队还在后面。
而刚刚,按照霍去病的命令,要让宁起再调五千北凉军。
加一起六千。
就要开城门夜袭旌旗关外须卜托木的两万匈奴铁骑。
宁起这种悍将,怕自然是不会害怕,从军二十年,他对于生死早就看淡了。
坟都给自己挖好的人他会怕死?
但是,他不是傻子。
六千打两万。
双方兵力实在太悬殊了。
一旦须卜托木反应过来,指挥两万匈奴铁骑反剿他们,这六千人都得捐里面不说。
更可怕的是会打草惊蛇。
一旦次日天明,消息传到东玄关和西玄关那里。
匈奴大军会同时冲锋,发动攻城。
那时,到那时,战斗天平将会完全倾斜于匈奴。
北凉将会陷入无比艰苦的防守困境。
霍去病的奇袭,宁起是赞赏的。
勇气他也是承认的。
所以他才愿意给霍去病提这个醒,生怕这轻狂少年冲动行事耽误大计!
霍去病思索片刻,看向宁起:
“宁将军,”
“我虽然身为骠骑将军,”
“但王驾千岁之命,只着我了五千大雪龙骑,”
“也就是说,你那五千北凉军,和我的一千大雪龙骑,不从一军。”
“所以呢?”
宁起不知道霍去病说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是在划清界限一样。
就见霍去病微微昂首:
“所以,我想请问宁将军,”
“你这五千北凉军,可否与一万匈奴贼寇一战?”
宁起想了想。
五千打一万。
两倍兵力差距。
这对于宁起来说,已经算不上悬殊差距了,他本人也指挥过不少次以少胜多的战役。
再加上夜袭加成,应该不成问题。
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须卜托木大军两万,绵延旌旗关外,环环相扣,营帐紧密,”
“我五千北凉军夜袭大营,战一万匈奴贼兵倒是可以,”
“可另外一万呢?”
霍去病眯眼一笑,指了指自己:
“我来。”
嘶——!!!
一时间!
倒吸凉气之声在营帐之中响起!
好狂!
就连宁起也瞪大了眼睛!
他说什么?!
另外那一万,他来?!
一千打一万?!
宁起心说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当下就是眉头一皱!
“霍将军,恕在下僭越,你可知道军中无戏言?!”
太托大了。
宁起既然是北凉大将,自然知道北凉战略要地的重要性。
霍去病如此狂妄,那是要出大事情的!
大营之中,其他副将也是连连附和。
虽然因为官职悬殊,不敢呵斥霍去病,但是言辞之中也多是不满。
但是,霍去病却站起了身:
“好了,诸位将领,”
“既然王驾千岁予我尚方金剑,便是在吕颌大将军未到之前,将北凉指挥事宜交付于我,”
说着话,霍去病看向宁起:
“宁将军,只此一天,”
“若是今晚展露颓势,你只管后撤据守便是,”
“至于我等一千死活,你大可不必在意,”
“明日天明,我们自见分晓。”
霍去病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再怎么说,这北凉大营中的将军们,也不会相信他的。
其实换位思考,自己若处在宁起的位置上,也不会相信一个十八的毛头小子所说。
索性,金剑一抬,拿王驾千岁压一压他们好了。
果然。
尚方金剑一出。
北凉众将就是再有不满,也只能跪地领命。
待霍去病出去了,大营中可算是炸了锅了!
“黄口小儿!信口雌黄!”
一名副将怒道:
“这简直就是将战争当成儿戏!”
“亏我之前见他兵戈之气凛然,还以为是什么骁将!”
“太不像话了!此战若是败了,哪里是他一个脑袋能抵罪的!”
“没办法啊……你没看他手中乃是先帝御赐北凉金剑吗?”
“如今这金剑传到世子冠山手中了,真是……暴殄天物了……”
“嘘——别乱说话!什么世子冠山,那是当今大汉摄政王千岁!”
“我,我这不也是心急嘛……”
“……”
众副将议论纷纷!
就听为首镇北将军宁起说话了,长叹一口气:
“唉——好啦!”
“他娘的刚才一个个缩着脖子听令,现在再站起来跟娘们一样叽叽歪歪还有何用?!”
“王命不可违,”
“既如此……”
宁起面脸愁容,心说今儿就是今儿了。
时也命也。
既然该着自己死,那便是天意吧。
“尚仓,此战我率五千北凉军出城,”
“你于旌旗关戒备,”
“若见我有颓势,立即关闭城门,”
“为国捐躯,马革裹尸,老子能多杀几个匈奴蛮贼也值了!”
“将军——!”
众副将齐喊,还要劝阻。
然而,宁起却摆了摆手,将他们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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