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
乾坤殿前,净鞭三声!
中常侍韩公公宣百官进殿!
却见今日文武百官皆穿顶新朝服,精神矍铄,眼观象牙笏板,口中念念有词!
今天是兴圣帝即位的第一场早朝。
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更别提新皇登基了。
一众朝臣纷纷念叨着自己将要启奏的事情,生怕一会儿说错半个字。
“兴圣帝驾到!”
“摄政王驾到!!!”
随着百官文东武西列立两厢,韩公公与金殿之上请二圣上朝!
兴圣帝萧承境转屏风入座,身穿皇袍,坐于龙书案后。
看着下面乌泱泱的文武百官,不由地小脸煞白,神色忐忑。
紧接着,北凉王杜晟踱步而出,身着大雪幡龙袍,坐于摄政王位上!
金殿之上,一片肃静!
其实按理来说,皇帝都已经坐下了,群臣就应该下跪叩拜,口尊万岁。
但是!
今日,小皇帝萧承境都已经坐稳了!
群臣还都没有下跪行礼的意思。
群臣只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前后左右之人,竟然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摄政王位上的北凉王!
片刻!
就见杜晟一摆手。
轰——
文武百官下跪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居小皇帝承境身边的魏公公,在看到这一幕后,不由地背后冷汗直流!
这就是当朝摄政王!
文武群臣叩拜的,哪里是皇上兴圣帝!
分明是北凉王杜冠山!
杜晟摆手,他们才敢跪拜!
杜晟不做指示,即便皇帝已经坐稳了,他们也不跪不叩!
端的是只手遮天!
岂是一人之下可以形容?!
就见杜晟将目光递给小承境,朝他微微点头。
小承境清了清嗓子:
“诸位爱卿,上书启奏。”
话音未落,就见右侧朝臣之中,闪出一名文官:
“万岁,千岁,微臣有本启奏。”
“讲。”
小皇帝像模像样地点点头。
接着就啥也不管了。
母后之前教他的,就只有这些。
言说其他事情,交于摄政王千岁就好。
上奏官员年约五十,面瘦额突,尖嘴猴腮,乃是户部尚书秦年:
“臣启奏如今大瀚国泰民安,昨日境州税银纳收八万两,乃百姓感皇恩浩荡,特……”
还没等秦年说完!
就听朝堂之上,杜晟淡淡问道:
“境州税银超收两万,国库可造册登记?”
杜晟昨天还特意看了看境州的情况。
原定计划是六万两,由于水灾,迟迟未能上缴。
怎么一夜之间不仅收上来的,还多了两万两?
“回禀千岁,已然登记造册。”
见摄政王问话,户部尚书秦年脸上神色稍显得意。
似乎是早就料到摄政王会有此一问。
忙将登记册双手呈上。
一旁小太监呈给杜晟。
杜晟没看,而是扫了一眼洋洋得意的秦年。
户部尚书同时掌管税收和国库。
秦年之所以能够在这洋洋得意,正是吃准了这一点。
他完全能够监守自盗。
心说摄政王也不过如此!
能够出兵勤王,把持朝政,那是你武功盖世。
但论这朝堂之上,你还能玩儿的过我这两朝尚书?
杜晟点点头,看样子好像是拿秦年没什么办法了。
然而,就在秦年刚要转身归班之时,就听杜晟又开口问道:
“秦大人,本王有一事不明。”
秦年身子一僵:
“王驾千岁请问。”
就见杜晟在龙书案上拿起一封脏兮兮的折子,开口道:
“这境州府半个月前才上奏疏,言说境州水患,州府银两尽数赈灾,”
“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拨款迟迟不到,”
“怎么?”
“方才半个月,秦大人就将境州水患平息,还多收上来了两万税银?”
杜晟将冷冰冰的眼光投向秦年,状作好奇:
“不知秦大人有何通天之能,可否晓以本王啊?”
杜晟声音不大。
但却宛如平地惊雷!
咔嚓一声!
秦年只觉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膝盖当下就是一软!
他是怎么知道的?!
境州水患,当地州府的确有过上书。
但是却在半路就被魏公公授意拦截了!
这件事怎么也不可能上达天听!
摄政王是怎么知道的?!
他哪里知道,杜晟手中的梅花内卫,究竟在各处犄角旮旯收集了多少情报!!!
“这……这……”
一时间,秦年不由地语塞!
鬓角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杜晟的眼神愈加冰冷!
缓缓开口:
“秦年,我来问你,”
“你可知道欺瞒国灾,贪墨赈银,谎报赋税……”
“按照大瀚律,都是什么罪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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