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一路以来收拢的残兵,勉强凑够百人。”
行走在山野间的营地之中,Lancer带着周云环视整个营地。
“这些人不够,我们要去和罗马那边汇合。”
周云干脆利落的说道。
Lancer眉头一皱。
“我认为不可,现在罗马方面不缺战斗力,我们去了不过是杯水车薪,不如借着这一支部队的机动性,骚扰狂猎——————”
周云伸出手,示意Lancer停下。
“————迦勒底的御主,我还并非是你的从者。”
Lancer冰冷冷地说道,对周云的无礼带上了淡淡的怒意。
周云轻笑着摇了摇头,Lancer生前毕竟是皇帝。
“Lacner,我问你,你的士兵可以翻过高耸的雪山吗?”
“这——————”
Lancer刚想要说话,周云的追问就接连而至。
“我问你,你的士兵可以跨越毒虫密布的沼泽吗?”
“可以从蛮族的袭击中脱逃而出,然后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敌军的腹地吗?”
“你说机动性,可是你自己也知道,我们的对手不只是狂猎,还有汉尼拔,若论无近现代交通工具辅助下的机动性,人类历史上只有一支军队比他更强,那支军队在遥远东方的一千八百多年之后。”
Lancer哑言了,他心中的某种恐慌忽然间暴露无遗。
“Lancer,你愧于面对罗马历代皇帝吗?”
周云不咸不淡地问道,这句话随着亚平宁半岛的风吹过,看似无声无息,却直直撕开了Lancer的秘密。
“你?!”
“你惊讶什么,你是光伟正的皇帝,不是暗杀者,本就不擅长隐藏身份。”
周云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可不是只会靠着剧情的未卜先知来行动的,Lancer的真名,他早有猜测。
与罗马息息相关,又愧疚于见到罗马的历代皇帝,而那相貌比起正统的罗马人,要更加东方一些。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不过,你若是想要隐藏身份,我不会揭穿。”
Lancer看着周云,目光之中露出惊异,转而又沦为了复杂。
“阁下不愧是负担着拯救人理责任的御主.....”
“只不过是重担刚好落到我肩膀上了。”
Lancer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但这份担子落下来了,这是属于我血脉继承下来的神圣责任,而我辜负了这份责任,唯留下着愧疚于罗马——————”
周云看着Lancer,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你把历史的责任当做什么呢?你又把历史当做什么了?Lancer,你以为历史是握着宝剑的两个皇帝吗?你以为历史是城墙外轰鸣的巨炮吗?”
周云用近乎斥责的话语说道,连远处的玛修都感觉到剑拔虏张的气氛。
“前辈,怎么了?”
“玛修,用盾牌给他来一下。”
“哎?!”
玛修虽然惊了一下,但还是举起盾牌,对着Lancer挥舞而下。
长枪与盾牌碰撞,Lancer和玛修各退一步。
“没想到一位少女居然有这样的力量......”
Lancer微微一惊讶。
“沉吗?这面盾牌?这面盾牌不单单是盾之骑士加拉哈德的盾牌,这是卡美洛的城墙,亚瑟王,十二圆桌骑士和一百余宫廷骑士,桂妮薇儿皇后以及数不清的,仰慕着那高尚骑士道的众生们,最殷切的期盼——————-而你的长枪上,难道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城市只有你一个人守护吗?”
Lancer不禁后退一步,他的世界观不禁有些颤抖。
“血脉?在我的国家,有个朝代,那位崇祯皇帝的祖先是乞丐出身,但他一样可以为社稷而死,赋予你责任的不是什么血脉,而是站在你身后,殷切期盼着你的子民们。”
“这罗马不是你一人一家之罗马,这历史也绝非你一个皇帝可以左右,你的子民与你共同背负着历史,如果你依旧因为虚无缥缈的血脉而愧疚那大可不必。”
周云的怒斥让Lancer紧紧握住长枪。
“那个时代的罗马亡了,但这个时代的罗马不该亡,Lancer,如果你还对得起紫袍,就跟我同去吧。”
周云转身,玛修紧随其后。
“如果你还坚持哪点愧疚,那就去和汉尼拔拼一拼吧,问问他是为迦太基的子民而战,还是为迦太基的元老院而战。”
Lancer微微呼出一口气,似乎呼出了一座山峦。
“阁下,不,御主,我与君士坦丁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