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后,黄氏对慧哥儿的态度也好了一些。
今天是谢老四的丧礼,所以经常带慧哥儿的曾氏忙着哭丧,可没有空带慧哥儿,她便让黄氏抽空带一下慧哥儿。
慧哥儿到了晚上,拉屎之后可能饿了,就哭了,黄氏哄来哄去都没有用,她之前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急的手足无措,恰好被从土灶房出来的肖氏瞧见了。
“这里有一碗烂面条,你给孩子嚼烂了就好喂他吃了。”来谢老四家帮忙的肖氏对黄氏说道。
慧哥儿如今可以吃一些米粥、肉糜、蛋羹、蔬菜等物了,黄氏答应一声,她咬断了几根面条,在肉汤里涮了涮,沾了肉汤的香味,然后嚼成烂糊,渡到慧哥儿的嘴里。
慧哥儿吧唧吧唧几声,迅速咽下口里的食物,然后张大了嘴巴等黄氏投喂。
“哟,你还吃呀?”黄氏又嚼了小半碗面条喂给他,只见慧哥儿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肖氏跟着那些村妇们陆续从谢家离开。
黄氏对着微笑和自己说话的肖氏,她心里很是愧疚,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毕竟谢宝柱的死和她也有一些关系。
七天后是年初九,谢老四的棺材下葬了,下葬当日,早上天气还算晴好,晌午过后,又开始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黄氏从门缝里往外看,裹着厚厚一层白雪的山川田野显得格外静谧,远近皆连成一片白,空中的雪花还在搓棉扯絮似的往下落,绵绵密密,没有止尽。
“哎呀,冷死了,这雪什么时候才停啊?”曾氏的发鬓上戴着一朵白绢花,许是她干活干的时间长了,她不由得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忍不住抱怨天冷。
今天她是在院子里忙着扫雪,再把办丧宴留下来的柴禾给捡起来,等天气好了再晒干,到时候又能用来烧火了。
“也许过了正月十五,这天气肯定会好起来的吧。”黄氏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身上有点冷,她在等谢二牛去村口的谢屠户家里买筒子骨熬骨头汤喝。
倒是谢大牛先回来了,他一进屋就跟曾氏,黄氏说了开春之后家里要盖新房子的决定。
“咱家这么快盖房子,人家会不会怀疑啊?”曾氏有点担心,她其实也是很胆小的人,特别是到了晚上,她就不敢去院子里,因为她认为死去的谢宝柱就会阴森森的站在院子里等着勾她的魂。
当时接连好几日,曾氏晚上还做了噩梦的。怕,她心里真的怕的。
“婆婆,咱家凭什么不好盖新房子啊,反正我是不想再和相公睡那个屋子了,总觉得死人住过的屋子不干净。”黄氏这是暗指谢大牛的屋子里是那死去的耿氏呆过的屋子,所以黄氏总是觉得自己的事情不太顺心。
黄氏总觉得自己的身子不舒服,或者胸闷,或者腰酸什么的,她就觉得是耿氏在妒忌她占了她的位置。她觉得自己身子不舒服,也许是死去的耿氏在作祟。再有一个原因吧,因为现在慧哥儿会喊黄氏叫娘了。
“罢了,你们想盖房子就盖房子吧,我没有啥意见。”曾氏想着自己更想在杏花村扬眉吐气呢,那么干嘛去阻扰儿子儿媳盖房子的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