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赛潘安
子时上课?什么奇怪的规矩。
不准徒弟以外的人进屋?什么欺负人的规矩!
月上中天,邈梵进屋听葛密讲学,千千非要跟着来,葛密不许她偷听,于是她只能蹲在篱笆外,孤零零又哈欠连天,强撑着眼帘仰头,无聊的去数夜空繁星。
一颗、两颗、三颗……
眼皮怎么越来越重?
她倚着草墩倒下去,心想睡一小会儿应该不碍事吧?就睡一小会儿。
四更时分,无庄的门开了,君九和邈梵都走了出来,才经过短短几个时辰,二者已经对葛密心悦诚服,离别前朝他拱手鞠躬,满口恭敬。
“师父,学生告辞了。”
葛密不可一世地把门砸上,恶狠狠吼道:“少说废话!给老子滚!”
君九冷冰冰没有表情,大约是没把葛密的生气放进眼里,邈梵则一脸从容,不喜不怒。
果然,过一会儿葛密又拉开了门,丢出一卷竹简。
“回去背熟!明晚老子要抽问,答不上来扇巴掌,专打脸!”
说完彻底关上门,立即鼾声响起。
邈梵和君九对视了一番,心想……一卷书,两个人,怎么分?
邈梵率先开口谦让:“君公子拿去先看,看完了再给我吧。”言毕拾起竹简递过去。
君九毫不客气,接过竹简问道:“怎么给你?”
“君公子家住何处?不如我们约定一个时辰,我去取。”邈梵这般提议。
君九默了默,却道:“你家在哪儿?我派人送去。”
邈梵不觉有异,如实告诉了他,二人一同下山。推开篱笆,邈梵一眼看见睡过去的千千,赶紧脱衣把她裹住,然后背上后背。
君九见状扯扯嘴角:“徒增麻烦。”
他对千千这种缠着要来,来了却不省心,反而给邈梵增加麻烦的做法很是不屑。
邈梵含笑摇头:“我不觉得麻烦。”
君九觉得他是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可又偏偏做了同门师兄弟,有些不服气也有些好奇,又道:“绝对麻烦,换作我,一定不让她陪着来。”
“娘子高兴做什么,我就陪她做什么。”他小声解释完,竖起手指搭上嘴唇,“嘘……不要吵醒她。”
君九一怔。
旁人以为是千千陪着邈梵来求学,却不料在邈梵看来,学与不学都是其次,重要的是陪她、实现她的心愿。应试、中举、上京、拜师……种种件件,都是千千希望邈梵做的,所以他才做了。
他犹如一尊佛陀,从始至终淡然看着尘世的一切,不喜不悲,唯独她能把他拉入尘世,但也只是围绕着她一个人转。
很执着,很纯一,是个有意思的人。悄然间君九已经改变了对邈梵的看法,淡淡点过头,折身就朝山下走去,大步朗朗。
在那里,君七等着他。
邈梵独自背着千千,慢慢地在山路上行走,连呼吸也是轻轻的,生怕惊扰了她。
“唔……相公呀。”
闻着檀香味道她就醒来了,懒懒趴在他宽厚的肩头,脸颊蹭了蹭,像只小懒猫一样,软糯糯问道:“你累不累?”
邈梵微微摇头,低声道:“你睡吧,到家叫你。”
“不睡了。”她直起身子,尽管仍旧哈欠连天,却很坚持地说:“你放我下来,快点。”
邈梵只好放她落地。
她揉揉眼睛,疲倦极了还是强打着精神,仰脸又是笑容:“你都学一晚上了,那么辛苦就别背我啦。”
他否认:“不辛苦。”说着朝她伸手,仍旧打算背她。
“嘻嘻,我是担心累坏你身子呀。”她灵巧地躲开,然后捧脸娇笑,戏谑道:“若是你身子垮了,谁来向我普度佛法?欢喜禅我还没学会呢!”
好在半夜三更的又在荒郊野外,她说得再大声也没外人听见,不然他非要羞死不可。
邈梵大约是习以为常了,闻言泰然处之,只是说:“我身子很好。”
千千带着狐疑的眼光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啧啧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外强中干啊?”她咯咯地笑,提起裙摆一溜烟儿就跑前面去了,回头招手,“快点呀,天都要亮了!”
他定定看了她片刻,然后抬步跟上去。
天边泛白,阿飘从赌场出来,偷偷摸摸翻墙回家,路过千千房间的时候听见有动静,于是趴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
邈梵的声音又低又沉:“外强中干……吗?”
千千带着哭腔:“不干不干!呜呜,相公我再也不敢胡说了……”
床架子摇得十分厉害,咯吱咯吱。阿飘掏了掏耳朵。
他继续问:“光说不练?嗯?”
她抽抽嗒嗒的:“没有……饶了我吧……”
粗重的□□声不绝于耳,阿飘搓了搓耳根子,有点热啊。
“身子,垮了?”
“唔!身体很好!简直是太好了……”
她被他叠成羞人的姿势,毫无反抗之力地任他索取,心中泪河长流。
谁说修佛之人大度宽容的?
小肚鸡肠的男人!
“飘哥!”阿飘听墙角正起劲,捂嘴偷笑千千小魔头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冷不丁身后蹿出一人,拍着他肩头大叫一声,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小荷瞧他脚下一软惊魂未定的模样,纳闷地问:“你在别人的房门口干什么?”
“嘘嘘!别说话!”
房里一阵窸窸窣窣,大约是小夫妻发现有人偷听,正手忙脚乱地穿衣裳。阿飘自觉如果被千千抓个正着,他不死也要脱层皮,于是架着小荷就拖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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