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墨清玄眉宇清寡,眸光深暗,捏着杯子的力度都不曾增加一分,可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让旁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李靳朝对面的乔以薰悄悄地递眼色,后者眸子闪了闪,随后灿烂一笑,故作轻快地的声音打破了僵滞:“清玄哥,小璐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啊?还有,鸾儿姐身体康复得怎样了,四年不见,我们都好想她,什么时候才能去见她……”
乔以薰是机灵的,程子骞的话语里既然暗示了江鸾,那她就大大方方地问出来,如此,墨清玄反而不会生气。
墨清玄气息微敛,薄唇勾了勾,仰头,把一杯酒灌进喉咙,程子骞也不示弱地一饮而尽,简炫看得一阵心肝疼,这酒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RomaneeConti,这两位爷,却像灌水似的。
放下杯子,墨清玄在身旁的沙发坐下,又拿起酒瓶,替自己倒第二杯酒,漫不经心地道:“江鸾身体很还虚弱,过些日子,你们去接她出院就是了。”
言下之意,他们现在还不能去医院看她。
程子骞脸色再次变了变,将酒杯重重地往玻璃茶几上一放,生硬地说:“你们慢慢喝,我先回家了。”
“子骞,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安排个人送你回去。”
简炫立即接过话,刚才那种低气压,他是不想再承受了,觉得,子骞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嗯!”
程子骞嗯了一声,不再看众人,大步流星地出了包间,简炫走到门口时,不忘回头冲墨清玄喊:“玄哥,这RomaneeConti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你悠着点喝啊!”
“明天去墨宅,要什么酒,你自己拿!”
墨清玄淡漠地丢下一句,一仰头,第二杯酒又下了肚,简炫得到这话,立即又笑逐颜开,大方丢下一句“玄哥你随便喝,今晚我请客!”追着程子骞而去。
乔以薰嘴角抽搐,收回目光,看向沙发上喝酒的墨清玄,又换上一脸笑:“清玄哥,你喝多少酒都不醉的,不如我给你倒水喝,你也不用便宜简炫那小子,你酒窖的酒,就留到鸾儿姐出院的时候……”
她的话,在对上墨清玄突然看过来的眼神时,嘎然而止,他的目光太过深邃犀利,绝对一眼就能看透她那点小心思。
坐在她身旁的乔以夜见状,呵呵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替墨清玄满上:“玄哥,别听以薰的,难得你今晚过来,我和靳哥陪你一起喝,我们不醉不归。”
墨清玄眼底的犀利隐去,敛眸,幽幽地看着乔以夜倒酒,那暗红的液体里,渐渐浮现出一副画来:
画里,身着粉红裙妆的小女孩抱着酒瓶牛饮,喝完后,红着一张小脸倒地就睡在酒窖里……
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甩掉刚才的画面,端起杯子,和乔以夜,李靳碰杯,再度一饮而尽后,身子往沙发里一靠,掏出手机,解锁,拨打电话。
乔以薰眸子闪了闪,乖巧地没敢出声。
乔以夜好奇地伸长脖子盯着对面。
李靳坐在墨清玄身旁,眼角余光瞟到他拨出的号码,敛下眼帘,浓密地睫毛遮去眸底一闪而过诧异。
“阿炫,你去一趟医院,接小璐过来。”
墨清玄把手机放到耳旁,对送了程子骞返回包间来的简炫吩咐,简炫诧异地‘啊’一声,反应过来后,立即点头:“玄哥,我马上就去。”
医院病房里
江鸾轻轻放开江璐,看着她肿成核桃的眼睛,心里一阵的心疼,抬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心疼地说:“眼睛都哭肿了。”
江璐脸上泪痕未干,听见她这么一说,忽然就笑了,笑得一脸明媚灿烂,手伸向她:“姐,你的眼睛也是肿的。”
江璐的手触及江鸾脸颊时,她心里又暖又酸楚,她已经好久不曾哭过了,哪怕是一次次徘徊在生死关头,她也是咬紧牙关,流血不流泪。
她笑了笑,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帮妹妹擦着眼泪,江璐也学着她的样子,温柔地帮她把泪擦干,姐妹两人相视一笑,又回到了昔日的姐妹情深。
“姐,你既然回来了,以后就不许再丢下我们离开。”
江璐望着江鸾,不放心地叮嘱。
这些天,她一直猜测着,江鸾当年‘假死’可能是为了给她们的爸爸报仇,如今她虽然几句话带过,但也算解释了,她不会再怪她。
江鸾明心里一紧,握着她的手,眸子里的笑敛去,轻声承诺:“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敛眸再抬眼,看着江璐,温和地问:“小璐,告诉我,妈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现在,究竟在哪里?”
江璐神色微变,被她握在手心的手也蓦地一僵,眸光闪烁了下,掩饰地笑笑,故作轻快地说:“妈妈在姑姑那里啊,当年,你和爸爸先后离开我们,妈妈伤心过度,身体很差,姑姑和姑父就接她去了E国,而我,这些年,一直住在清玄哥家里。”
“小璐……”
江鸾的心沉了沉。
她知道小璐在说谎,她的笑容看起来很灿烂,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她还想问什么,但江璐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借机抽回被她握着的手站了起来,一边掏手机,一边说着:“姐,你身上的伤没好,又是生理期,现在很晚了,你先休息,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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