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已是绿草盈盈,小花绽放,柳芽冒出,湖面上的冰也已融化开来,偶有鸟儿从湖面轻啄再飞于天空,一派美景让人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林夕落一早起身就看着窗外的仆妇们清扫院子,更是商议着换装,领月银的花销用途,各个喜气洋洋,让沉在侯府的阴霾之气彻底的挥去。
林夕落的心情也格外的好,虽说如今胖的好像个团,但即将身为人母的体验让她曾经破损童年在慢慢弥补,起码,她知道,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经历那番苦痛的人生折磨。
因为她是个娘……
魏青岩一早陪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这许久没有接地气,林夕落只觉得踩在地上好似棉花一般软软的,若非有魏青岩和冬荷扶着,她还真有些害怕。
“五夫人如今也知道害怕了。”秋翠在一旁拎着椅凳调侃,林夕落嘟嘴道:
“自当知道,因为这不是我自己一个人了!”
魏青岩在一旁格外细心,走了五十步便让她停下歇一歇:
“不能一次逛的太久,毕竟是快至临盆的日子,何况你许久都没有出过屋。”
林夕落看他这位冷面男人在评说自己的肚子不由自主的笑起来,如若在外谁能想到魏青岩会是如此细心体贴的男人?
魏青岩自知她在笑什么,当即捏了她的小鼻子一把,林夕落“哎呦”一声,可把冬荷与秋翠给吓了一跳,连刚刚进院子的曹嬷嬷都给吓的连忙跑了过来,“五夫人觉得不妥了?快进屋去!”
魏青岩尴尬的转过身,林夕落则羞赧的道:
“没有,只是刚刚鼻子酸了,让嬷嬷担心了。”
曹嬷嬷一看这二人的表情便知道不是大事,拍拍胸口放了心,却也坚持让林夕落进屋去,“春风刺骨,五夫人还是进去吧,这样格外容易着凉。”
林夕落乖乖的听话,魏青岩则跟随在后,可还未等走多远,就听身后一堆叽喳的声音响起,转身看去,却是魏海一手拎着林天诩,一手拎着魏仲恒正往这院子走来。
林天诩看到魏青岩,则即刻伸手大喊:“姐夫,救命!”
魏仲恒则赶紧挣扎几下,从魏海的手中挣脱出来,行礼道:
“五叔父。”
魏海将林天诩往地上一撩,则笑着道:
“这二位相约逃家,也没跟林大人交待,仲恒少爷更是偷跑出麒麟楼,蹿到咱们侯府门口要见五夫人,我便将二人给拎来了。”
魏仲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五叔父,我是出来急,忘了说……”
“姐夫,我要看大姐!”
魏青岩冰冷的脸让二人都有些害怕,想这般嬉笑巴结过去好似是不太可能了。
没等二人想出招数安抚住这位姐夫,就听门口一声厉喝:
“五爷,踢这俩小子几脚,还敢偷跑出家门?明儿将你们的腿都绑了,看你们还跑不跑!”
林天诩与魏仲恒面面相观,二人自都听出这乃是林夕落的声音,林天诩一脸嬉笑的要往屋里跑,却被魏青岩一把揪住扔至魏海那边,“罚他挥拳一千次。”
“啊?”林天诩看着魏仲恒,魏仲恒则有点儿不知所措。
他虽然没挨罚,可不陪着林天诩吧,他还不够义气,可陪着挥拳一千次,他的小胳膊甭要了……
正在琢磨之间,林夕落在门口露了面,朝着魏仲恒招手道:“仲恒,过来。”
魏仲恒立即点头跑去,林天诩的小脸更苦,义气是个什么东西啊!
林夕落上下打量魏仲恒几下,随后才笑道:
“怎么样?乔太医吩咐的药可都按时服了?感觉如何?”
虽然已经三个多月过去,可乔高升也说了,调养是个慢功夫,起码要半年才能看出效果。
魏仲恒立即笑道:
“五婶娘放心,已经无事了,乔太医的吩咐侄儿都照做,不敢有半点儿马虎。”
“跟着天诩偷跑?越学越坏!”林夕落故作冷脸斥他两句,魏仲恒却不怕,“这是想来看看五婶娘,侄儿想你了。”
这一句想,让林夕落的心里格外的暖,吩咐冬荷给魏仲恒拿果点,魏仲恒接过道谢,则拿着东西跑到门外陪着林天诩练拳。
林夕落坐在屋中看,魏青岩吩咐几句也从外走了进来。
“可是派人去通知母亲和麒麟楼了?”林夕落惦记着,胡氏若知道林天诩偷跑出家门指不定有多着急。
魏青岩点头道:
“不用担心,魏海早已派人去告诉岳母和李泊言了。”李泊言如今专门带魏仲恒习雕字,若魏仲恒出了事,他要有责任的。
林夕落也哭笑不得:
“孩子大了,现在就开始偷着四处乱跑,你可得管管。”
“我?”魏青岩抽了下鼻子,“这事儿不会管。”
“怎么不会管?”林夕落看他,魏青岩则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像他们这般大的时候,侯府的墙已经当门槛儿走了,我怎么教育他们别逃家门?不过倒应该教一教防身技巧。”
林夕落怔住,随即翻了白眼,“就不教点儿好。”
“那你来?”
“我也不会……”林夕落说完自己都笑,她的童年还是上一世,整日里玩刀、跟男孩子打架、被囚在屋中练雕木、刻石,她能教出什么来?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未过多久林天诩就开始求饶,说吃饱了再挥剩下的七百拳。
林天诩在一旁吃吃喝喝,林夕落一边问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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