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魏仲恒试穿好衣裳,林夕落嘱咐他这件事回去先莫与大夫人以及他的生母提及。
魏仲恒也并非是个脑子傻的孩子。
即便是想不明白,但他多年迫切希望出府游玩,也定会听从林夕落的吩咐。
因为带他出府的并非是其所谓的母亲和姨娘,而是这位婶娘。
魏仲恒在一旁喜滋滋的收拾物件,林夕落则看着他贴身的书童。
这些时日相处久了,书童多少也明白这位五夫人的脾气不好惹。
别看寻常不愿责人说事,但她若开了口,这下人们就没一个能得着好的,即便她不下令打,这身后的大夫人也绝不会轻饶了!
不等林夕落说话,书童即刻主动上前:
“五夫人放心,奴才绝对不多嘴,若敢失言,您……您抽烂奴才嘴巴子!”
话语说着,还不免龇牙献媚的憨笑。
“你倒是个识相的……”林夕落手中竖着鸡毛掸子,用杆儿瞧瞧他的脸,“那就说好了?”
“说好了,都不用您动手,奴才自个儿寻地儿撞死!”
书童这般许诺,林夕落扔了他手里一两银子,便摆手让他随着魏仲恒离开了。
“夫人,侯夫人会让您带着仲恒少爷吗?”冬荷在一旁忍不住问出口。
林夕落半晌才回答,话语中带了几丝无奈和不屑:
“侯夫人对外愿自诩严肃端庄,有侯夫人的架势,大夫人则喜好表现她的慈爱大度,明儿我就带着仲恒过去,她二人若能当面说出不允去,这孩子心底定会怨恨上。”
说罢,林夕落不免想到魏青岩身上,便继续道:
“府中已有咱们五爷做例子,她们自个儿也得想一想,仲恒好歹是长房出来的,她们怎愿当了恶人?”
冬荷眨么着眼睛仔细思索,终究是明白些许,林夕落也不再多说,让秋翠与冬荷二人为其重新寻装束,也准备明儿出门所需的物件。
这一晚,魏青岩没有回来,林夕落沐浴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未用多久便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二日一早,林夕落比以往提前起身了大半个时辰。
终归是随侯夫人出府,周身的琐碎装扮也是要好生打点,毕竟是宣阳侯府的脸面。
选了一件碧色彩绣的织锦衣、下身一条月华裙,红翡金簪凌云髻,再配上一对儿红宝的滴水耳坠,也算是齐全了。
坐在镜前,不得不看到耳下的红紫印痕,想起魏青岩,林夕落不由得嘟着嘴,瞧着他对李泊言与林竖贤不忌讳,但心底可没那么放得开!
丫鬟们上前回禀:“五夫人,仲恒少爷到了。”
林夕落也未起身,“让他进来等着吧,秋翠你去瞧一瞧,他身上可否还缺何物件,在我匣子里拿出来配上,侯府的少爷出去,可别让人瞧着穷酸了。”
秋翠应下,而此时魏仲恒从外进门,可身上却依旧是平日里所着的青布衣衫。
“怎么没换上?”林夕落看着惊讶,魏仲恒上前行了礼,随即有些抹不开面子的道:
“侄儿怕来婶娘院中的路上被人瞧见,想来到这儿再换……”
这也是多了心眼儿了……林夕落倒有一丝讶然,连忙召唤春萍侍奉。
“宅门里如此长大的孩子都成熟的早,一个九岁刚刚识字读过论语的孩童,就已经有如此心眼儿了。”林夕落不由得心中腹诽,脸上简单的施了些脂粉,便去了前堂用早饭。
魏仲恒换好衣装,比以往精神许多,主要是因初次出府,脸上始终挂有喜庆笑意,随着林夕落用过饭,婶侄二人便往“筱福居”行去。
侯夫人一早便在“筱福居”等候,面色冷漠,眉头始终未能舒展。
花妈妈在一旁张罗着出府的琐事,门口已有人回道:
“侯夫人,五夫人与仲恒少爷到了。”
“少爷?他怎么这时候来了?”花妈妈看着侯夫人的眉头更拧,不免替其问出口。
“少爷是随五夫人一同来的。”
花妈妈略有惊讶,只得看向侯夫人,侯夫人攥紧了手,“这胆子越发的大了!她还想带着那小子出府不成?”
“您见还是不见?”花妈妈不敢直接说出“撵”这个字,可再想这事儿终归是大房的,不由得吩咐一旁的丫鬟道:
“大夫人在何处?去问询下,可是她吩咐过今日仲恒少爷陪侯夫人一同去寺庙烧香的。”
“她?她知道什么?”侯夫人容不得心里的怒恼,“庶子出身的还惺惺相惜上了,她倒是疼这孩子!”
“夫人。”花妈妈安抚道:
“今儿烧香为重,您不是欲为大爷和仲良少爷祈福?仲恒少爷乃是大爷之子,他跟随前去也是合乎规矩的。”
花妈妈寻个由头安抚,而没过多大一会儿,孙氏则从外匆匆赶来,听着丫鬟过去传了话,她差点儿吓的蹦起来!
魏仲恒这小崽子自生下就未出过府,如今让他跟着侯夫人去烧香,这怎么能成?
虽说也是大爷的孩子,可他一庶出的,怎么能抢了嫡子的风头?
当初她就觉得送了这孩子到林夕落的身边会否出岔子,这还没等多久呢,居然都要带出府了!
孙氏顾不得再多思忖,匆匆赶至“筱福居”,这一进门就先看到林夕落与魏仲恒,可话语又不能直接说,只得寻个由头道:
“五弟妹,这不是欲随母亲去寺庙烧香?可是仲恒出了什么错儿?怎么也来这儿了?他若有错,你不妨怪罪嫂子,可莫惹母亲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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