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言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最终机械的女声响起:“您拨末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在听到嘀声以后留言,留言会以语音方式发到机主的邮箱。”
我如释重负,挂断了电话。看了看桌子上的闹钟,现在是晚上八点二十,或许他还在外面应酬。
现在夜不算深,四下静悄悄的。我躺在我老妈在装修的时候就给我准备好的房间里,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盖都是放松的。我不看书不看报,手机也懒得翻,就这样躺在软软的床上,完全放空自己,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这三年,我学会了冥想。
时间在冥想当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醒过来以后才发现放在一旁的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是刘季言的号码拨过来的。
我看了看时间到了十点一刻,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再次回了过去。
这回电话只响了三声那边就有人接了:“喂,您好。”
电话里传出一个清冽的女声,我怔了一下没说话。
“您好,您是哪位?”她在电话那头说。
“您好,这是您的号码吗?我找刘季言先生。”我想到他已婚的身份,在他名字后面加了个先生。
“哦,我是他妻子,您是哪位?”她语气放松下来问,“他在洗澡,您有什么事?”
“我是他一个朋友,您……”我说到这里挂了电话,然后关机,假装手机突然没电。
我高估了自己的勇气,我竟然不敢面对他的妻子。她在电话那头简单而霸道的宣告着自己的主权,我在电话这头却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和刘季言之间的事闹得不大也不小,三年前知道的人不少。
如果他的妻子爱他,那她一定知道我的事。我才一出来就和他联系,说出来谁都会多想。我没必要给他添乱。
放下手机,我听到房间外面传来脚步声,项叔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声一点儿,若珊估计睡了。”
“嗯。”我老妈应道,“你们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先准备出来,要不要熬粥。”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想必是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我蒙着被子装睡,装到最后居然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我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然后打开手机,一开机就看到有三通未接电话,都是刘季言的。我看看时间,才早上八点,他现在应该在家里吃早餐,等到十点多再打吧。
我想到这里,才忽然发现,面对刘季言我居然畏畏缩缩起来,前怕有狼,后怕有虎。
十点半我给他再次打了电话,这回他本人接的。
“你好,若珊。”电话一接通,他直接叫出我的名字。我大气也不敢出,缓了半刻才慢慢嗯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知道你出来了,只是没理由去探望你。”他一顿,声音微哑的说,“你,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我问。
我们差不多两年没见过面,没通过电话,第一通电话如此小心翼翼。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然后很突然的笑了起来,声音带着阳光的明媚说:“我也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会想你。”
“哦。”我应了一声。
他又沉默,而后一字一字的慢慢说:“你难道不想问问我在什么时候会想你吗?”
“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了,你妻子接的,她说你在洗澡。”我马上道。
他刚才的话暧昧了,不是一个已婚男人应该说的。
“你找我什么事?”他声音里的哑意消失了,沉稳有度的问,“如果方便,咱们不如见面聊,我许久不见你,想给你接接风。”
“我想知道我减刑的事。”我直奔主题。
他顿了一下说:“好,那见个面吧。”
我向他要地址,他想了一下说:“你住在什么地方,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对北京并不十分熟悉,再加上这三年未踏出监狱一步,想了想就说了我所住小区的名字。他对我说你等着,最多半个小时到。
半个小时以后,我下楼,才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铮亮的奥迪A8停在路边,明显的是占道停车,站在不远处的警察却像没看到一样。
我还没走近车子,车窗打开了,刘季言的脸就露了出来。
他坐在后座,穿着黑色的衣服,人好像瘦了,但气质更沉稳了,他向我招手说:“若珊,上车。”
看到刘季言的一瞬间,我有点恍惚,仿佛时光如前,一切都没改变。
司机跑下来帮我拉开车门,我就坐在刘季言身边。
“你不是说记司机来接吗?自己怎么来了?”我问。
“他不认得你,我手机里也没你的照片,我怕他接错人。”刘季言简单说罢,对司机说:“去格调吧,订个包间。”
“好的,先生。”司机应了一声。
刘季言闭目养神,身子靠在椅子背上。过了几分钟,他突然说:“你这次来北京是短期旅行,还是久住?”
“为什么这样问?”我问他。
“你在海市没生意没人脉,所有的人脉都被莫云飞握在手里。你老妈在北京算是个小名人,你若呆在北京多少能借势。”说到这里,他停了一停又道,“我和你也算是旧识,有事只要说出来,我就帮你。所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留在北京。”
“你对我的情况很了解?”我问。
“你说呢。”他明显的不想再多说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