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颜色大概是口干舌躁了,直接甩来一句:“不说了,晚上咱聚的时候再说。”
聚聚?
有颜色,就会有徐丰,有徐丰,指不定就见到了他。这会儿,她真的怕见到他,可又不能因为不想见他,而不再见自己的姐妹儿吧?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迟疑,颜色直接就堵了她的话:“打扮漂亮点儿,我来接你,咱们去找帅哥哥……”
“……”
傍晚的时候,颜色果真开着她那辆二手小菠罗来接她了,车停在外面就跟她打电话,她没有心思按颜色的指示打扮,只是尽量的把自己穿得宽松舒适一点,简单的蓝白条纹衬衣,棉质短裙长到了小腿,纯白色的板鞋。
看起来简单得就像一滴白开水。
慢慢地楼上踱了下来,手习惯性地抚着自己的肚子,走路时仔细盯着路下的楼梯,这破旧的筒子楼光线不太好,她怕极了摔跤。
“哎哟喂!这小妹子谁呀?”
一见到她出现,颜色下了车快步走了过来,揽住她就是一顿亲热,多瞧几下,眼眶就泛红了,“小圆子,你瘦了,脸儿都尖了。”
“哪有?是你长圆润了吧,瞧瞧,胸都大了,看来这徐疯子功劳不小。”捋了捋长发,习惯性拢到耳后,元素转移话题打趣她。
好姐妹儿久不见面,一见面就伤感,多矫情啊。
“丫的,你现在说法,怎么和钱老二一个调调儿?”
颜色大嘴巴一说出口,立马闭了嘴,她大概是知道些什么,吐了吐舌头,叹了口气扶着她上了车,一路上,说些她在国外经历的趣事,大多是徐丰如何的怂蛋,说得美滋滋的,看到她的开心,元素是又担心又欣慰。
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好下去吧……
不曾想,这颜色说是请她吃饭,车却不往市区开,反倒是往郊外开去,最后,停在了西郊一幢看上去就奢侈的琉璃瓦花园别墅。
“这啊,疯子的金屋,藏娇用的,走吧!”颜色眨了眨眼。
元素笑了笑,金屋,他们这样的男人,是不是都有几处这样的房子,用来养女人的?比如似锦园。
看到颜色的欣喜,她真心祈祷,这小妮子不要受到伤害才好。
颜色往前走了几步,咦,人呢?
回头一看,发现元素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一拍脑门儿,直接开口就吆喝,“小圆子,发啥愣呢,赶紧跟上,一会儿没得吃了……”
进了大门,里面有一个挺宽敞的院子,有钱人的奢华展现得淋漓尽致,想想水碾巷那些居民,为了一平二平在那计算的时候……
两个世界,两种人生,真能融合到一起?
院子里,架着好几个烧烤架,男男女女约莫有十余人,都是徐丰的狐朋狗友,欢迎他从国外‘凯旋归来’的。
现场热火朝天,烟雾弥漫,嬉笑怒骂,成双成对,好不热闹。
却不见白慕年和钱傲,元素松了一口气。
她俩一进去,徐丰一阵小跑就过来了,狗腿地接过颜色手里的东西,冲元素打招呼。
“二嫂,来了。”
不反驳,不吭气,元素觉得自己如今越来越懒了,好像一切的事物都离她遥不可及一般,而她所能拥有的,只有肚子里,那两个小小的生命。
忍不住又摸了摸肚子,心里很暖,她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动作。
颜色不悦地瞪了徐丰一眼:“二你个二,你才二……”
“是是是,我最二,媳妇儿说得对!”
徐丰虽刚才国外回来,不过看来消息挺灵通,瞅着颜色的脸,就又赔笑又作揖,那‘小’下的,哪还有当初徐大少的风范。
元素忍俊不禁,失笑出声,颜色快乐,真好。
这时候,一个手挽着性感美女的可乐型年青大男孩从旁边经过,见她独自一人,眼前一亮,冲着徐丰问道,就伸出手来。
“哟呵,这美女谁啊?”
脸上的笑容还未落下,那手就被人给握住了,反射性地回头一看,正是阴着脸的钱老二站在后面。
“二哥,嘛呢?”
“姜涵可,加拿大的鲑鱼怎么没噎死你小子,我女人也敢碰,丫的,活得不耐烦了?”
“哈哈,原来是二嫂啊,啧啧,失敬失敬。”翻了翻白眼儿,姜涵可对着元素挤眉弄眼一翻,才受不住钱老二的爆粟,搂着美女离去。
元素垂着手,默然。
徐丰搓了搓手,挠着头皮问钱傲:“是休息,还是烧烤?随意!”
“嗯。”
钱傲说完就要伸手去拉元素,哪知道,手里一空,女人跟着颜色径直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钱老二心里那个气啊。
甭提多郁闷。
随便找了个地儿,和徐丰、吴少他们侃着大山,享受着现场美女贡献的烧烤,那屁股就跟长了钉子一样,坐不住,眼神儿就一直往角落里那两个凑一堆儿的女人那儿瞟。
心里边,猫爪子挠一样,这小娘们儿,还果真不理睬呢。
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闹别扭,发脾气的事是常有的,可这回,女人跟她闹了,摆明了是铁了心掰了。
多闹心啊!
她的脾气有多轴,钱老二心里明镜儿似的,所以,他不能逼她,更不能迫她,只有等她自个想通的一天。
想到白天那茬事儿,下定决心一会儿找机会得和她说道说道,哪怕下点软,哄一哄,让她骂一骂,只要她能解气就成,只要她还愿意跟着他,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