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老太太所说,
没有人会去老村,
周围半点人影也无。
林启顺着地底下的树根朝老树走去,
等能感受到老树的树灵,
林启一抬头,
看到一道些微佝偻的身影,正蹲在老树下,虔诚的拜了三下。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那道身影僵硬一瞬,
然后缓缓转过头来。
是村支书,
他面前的地上,
还插着一束刚刚点燃的香烛,
村支书本能反应的将手中的打火机往身后藏了藏。
林启:“......”
村支书:“........”
..
村支书还是老辣,
很快反应过来,
神情自然的将打火机揣到裤兜里,
站起身,
上下打量林启,
认出他是昨天在陈大嫂家出现的年轻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村支书突然灵光乍现,“该不会,昨天瘦猴嚷嚷的大师真的——”
林启意味深长的看一眼老树下刚供上的香烛,
村支书:“.......”
村支书后半截质问的话瞬间被憋了回去。
又一阵迷之沉默过后,
村支书轻咳一声,
背起手,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试图解释什么的念叨起来:
“现在村里这些人啊,真是怎么说也不听!我年年都说封建迷信要不得,一点都没有消防安全意识,还躲到这里来烧香!一不小心起火了怎么办?当年那么大一场火,多吓人啊,还不吸取教训.......还得我时不时来盯着!”
林启挑眉,
按理来说,
村支书比老太太小上几岁,老村子大火时,他应该也在.....
“现在的人啊,全都不记得咯!”
也不知,
村支书说的是大火的教训,还是留守在老村子里的老树。
村支书背着手,
慢慢走远,
像是完全忘记了旁边还站着一个林启,
还在说,
“哎呀,村子里还有事,我得回去忙......”
.....
等到村支书的身影完全消失,
林启才收回视线。
老树顶上的树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声。
林启走到近前,
拍了拍树干。
研究完十几本书后,
林启确实找到个可行的办法。
“看完书以后,我才发现,我之前进入了一个误区。毕竟你不是人,所以可以用人办不到,但灵可以办到的方法来解决。”
树叶再次沙沙作响,
林启收回手,
悠悠道,
“人只能调整经脉来适配身体,但灵可以调整身体来适配经脉。”
林启等了会儿,
耐心听完以后,
解释道:
“其实就是分株......嗯我知道分株是花卉的繁殖方法.......本体分裂到不同的树根上,每一棵分株需要的灵气自然就减少了......啧,但你是灵,有什么做不到的.......”
......
另一边。
自从瘦猴受伤以后,
罢工的事情就被迫暂停了。
瘦猴说自己要待在家里养伤,
大头嘴上不说,但杨宽看得出,大头在害怕林启说的血光之灾,所以找了借口也待在家里不出门了。
杨宽知道村里人少一两个人参与罢工,事情就没办法顺利进行。
杨宽心里憋着火,烦闷得不行,
干脆买了两瓶白酒,回家里借酒消愁。
他一个人住,房子是父母拿钱修的,准备让他娶媳妇用。
结果媳妇还没娶到,捞钱的计划也落空......
妈的!
杨宽猛灌一口酒,骂骂咧咧。
推开大门进屋,
没有听到狗叫,杨宽还愣了半分钟。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昨天听了林启的话后,
虽然不相信,
但回到家以后,
到了晚上,
看到家里的狗又躲在角落不停的呜呜呜,
杨宽还是一阵心烦意乱,
干脆把狗送到父母家里去了。
杨宽咂咂嘴,关上门。
在桌子上的一大堆零食里摸出一包花生米,
窝进沙发,
一个人喝闷酒。
二两酒下肚,
杨宽面上发红,脑子已经有些轻飘飘了。
视线在客厅里无意识的游离,
在看到角落里的供桌时,顿住了。
供桌上放的是先人的牌位,
杨宽思绪有些缓慢,
又喝了两口酒之后,
才反应过来,
供桌上的牌位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地上,正面倒地。
杨宽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嘴里嘟嚷着:“祖先保佑,保佑我发大财......”
等晃悠到供桌前,
杨宽撑了下桌子,才没让自己一头栽下去。
杨宽眯起眼睛,
蹲下身,
想把牌位扶起来。
当伸手挨到牌位,
杨宽却突然一个激灵,
想起林启说过的话——
“祖先牌位倒地”。
杨宽瞳孔放大,呼吸渐渐急促,手指攥紧牌位。
心中惊悚,
深呼吸数次,
杨宽才站起身,把牌位放回供桌。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