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被凌迟的事情,迅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们全都望向刑场的方向,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通敌卖国的狗贼……活该被千刀万剐……”
“刽子手下手轻点……不能让他死得太痛快了……”
“自甘下贱的畜生……下辈子就做个鞑子吧……”
在群情激奋之下,就连太监王景弘,都握紧双拳,沉浸其中。
他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奸贼……活该……”
“行了!咱该闪人了,否则就走不成了!”朱棡提醒道。
王景弘这才回过神来,朝楼下走去,为晋王开路。
亲军都尉府的一众官兵,也围在晋王的左右,保驾护航。
可他们刚来到一楼,尚未来得及出门,便被人发现。
不知道什么人喊了一声:“晋王殿下要离开了!”
于是乎,正在看胡惟庸凌迟的人,再次看向茶楼内。
更有一大堆人,涌入到茶楼内,想要一睹晋王风采。
亲军都尉府的百户,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无奈地劝道:“诸位,且让开路来。”
“陛下有要事召见晋王,你们不要耽误了国家大事!”
涌进茶馆里的人,听到百户的话,下意识地让路。
可他们的四面八方都是人,根本连挪脚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乎,他们只得朝楼外的人,大声地喊道:“不要再往里面挤了。”
“陛下有军国大事要召见晋王,你们赶紧把路给让开!”
尽管如此,茶馆里面还是水泄不通,根本没人能出得去。
朱棡见状,转身折返回二楼去,然后跳窗而出。
他回头说道:“王景弘,稍后你随赵百户他们一起回去!”
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跃上附近的一座建筑,沿着屋脊飞奔离去。
茶馆里的人,忍不住赞叹道:“晋王身轻如燕,世所罕见啊!”
“那位便是晋王殿下吗?”茶楼外面的众人,瞠目结舌道。
亦有人为其俊朗的外貌,而感叹道:“果真是龙章凤姿,貌比潘安啊!”
“晋王文武双全,金玉之才,大明有晋王,何愁不兴盛!”
“……”
暂时无法离开的蓝玉,听到众人歌颂晋王,脸色甚是难堪。
他心中忧愁道:“晋王威望如此之高,非太子之幸事啊!”
晋王擒杀鞑子间谍,查出胡惟庸通敌,于国立下大功。
民间的百姓们,更是因此称颂他,甚至将其敬若神明。
倘若他野心膨胀,争夺太子之位,谁人可以制约?
以太子的仁德和孝悌,没准会效法唐朝的让皇帝李宪。
李宪是唐睿宗李旦的嫡长子,唐玄宗李隆基长兄。
按照礼法制度,唐睿宗应当立李宪为太子,传位给李宪。
但是唐玄宗李隆基,因为唐隆政变,为国立下大功。
因而,李宪直接让出了太子之位,向李旦上书,请求册立李隆基为太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蓝玉方才会当中诋毁晋王。
他甚至主动挑衅晋王,想要当众将其击败,以毁伤晋王威名。
只是没有想到,晋王的武力,竟远在他之上。
他非但没能损害晋王的威望,反而成为晋王的垫脚石。
想到这些事情,蓝玉头疼不已,心忧如焚。
他对身边的随从,低声说道:“此次北征,你就不要去了!”
蓝刚闻言,一脸错愕道:“将军,卑职做错什么了吗?”
“并非如此,你留在京中,帮我盯着晋王!”蓝玉说道。
身为人臣,监视王爷,乃是重罪,蓝刚不禁骇然。
但他能有今日,全靠蓝玉提拔,自然不会抗命。
“卑职定不辱使命!”蓝刚一脸坚毅地说道。
蓝玉点了点头,继续看向刑场的方向,目睹胡惟庸凌迟。
……
朱棡翻越数十栋楼阁,总算离开菜市口所在的街区。
他跳入到一条小巷中,七拐八拐地回到御街,直奔皇城而去。
甫一回到宫中,他便被谨身殿的内侍,带着前去面见朱元璋。
正在批示奏章的朱元璋,见到朱棡进入谨身殿,立即骂道:“混账东西,你还知道回来?”
说话间,他随手抄起一柄玉如意,就要朝朱棡砸去。
好在太子朱标,还算眼疾手快,连忙将其抱住。
“父皇息怒!把老三打坏了,母后可是要找您算账的!”
朱元璋闻言,楞了一下,将玉如意撂下,怒道:“就你这样还要随军北征,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军令重如山?”
“你在宫中不守规矩,大不了也就气气咱,可若是在军中不守军令,是要吃败仗的!”
朱棡自然知道,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是士兵的天职。
但是宫中毕竟是宫中,岂能跟军营相比呢?
再者,皇宫里面极其乏味无趣,朱棡时常出宫也是人之常情。
这些话,他当然不能跟朱元璋讲,只能低头认错道:“儿子下次不敢了!”
“哼!你既然这么不想呆在宫中,明天就去军中报道吧!”朱元璋说道。
还未等朱棡表态,太子朱标抢先劝阻道:“父皇,大军三日后才出发,您就让老三呆在宫中,多陪陪母后吧!”
朱元璋瞥了朱棡一眼,见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中愈加烦闷。
“咱看老三巴不得早点离宫,就这么定了!”朱元璋不容置疑道。
朱棡没有讨价还价,欣然领命道:“儿臣遵旨!”
随后,他又说道:“儿臣随军北伐的这些日子,还望父皇保重身体!”
朱元璋心中虽有些动容,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柔情。
“行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吧!”朱元璋冷冰冰地说道。
“儿臣告退!”朱棡朝朱元璋郑重地行礼,转身离开谨身殿。
朱棡走了没多远,朱标追了过来,对他嘱咐道:“老三,你先去母后宫中,多陪母后一会儿!”
“知道了!”朱棡点了点头,往坤宁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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