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本就锁定在这刚面试出来的二人身上。
听见焕彬这样说，意识到估计是面试过程中有事情发生。
凌晨见状，眉间几不可见地一蹙。
“怎么了怎么了？”最活跃的陈是忙站起来询问。
屈轶玲起身一把将项琴琴拉到身后，面对焕彬：
“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
欺负小可爱算什么男人。
焕彬也不怵屈轶玲，眼神越过屈轶玲肩膀，又冷笑一声才继续往座位上走。
屈轶玲再一转身，只见项琴琴的一双大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
刚想扭头再骂焕彬，却听见焕彬“啊”了一声。
随后传来凌晨低沉又好似不太走心的声音：
“抱歉。”
本就不爽的焕彬差点被拌了个狗吃翔，直接炸了毛：
“你这个人，没看见我吗？”
“起来的时候不知道小心一点？！”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众人见势不对刚想劝，旁边就传来了助理没有感情的声音。
“下一组，陈是，凌晨，快一点。”
凌晨眼皮低垂，面无表情地径直往面试间去了。
……
面试间。
凌晨率先迈步进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刘梁。
这就是国内法医届的天花板，刘梁教授吗？
倒是和他以前的老师有些神似，都是外表严肃，不苟言笑的小老头。
刘梁也微眯着眼在打量他。
“凌晨是吧。”
刘梁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同学的儿子。
果然是结合了那两口子的优良外貌基因。
有这长相，干什么法医？出道不好吗？
刘梁轻轻瞥了瞥嘴角。
“老师，我是陈是。”
陈是从凌晨身后钻出来，小心翼翼地递出自己的简历。
刘梁看着陈是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
“嗯，都坐吧。”
直播间弹幕也开启了无奖竞猜。
“所以这一组谁会表现好一点呢？”
“都是本科生，但陈是应该是学的法学专业，肯定比凌晨还是要强一点的。”
“但你们看，同样是面见大佬，凌晨明显就比陈是稳重啊，显然凌晨更适合法医这样严谨的职业。”
“都说了不能光看外表的好吧，要靠实力OK？”
三人入座。
刘梁又仔细看了看陈是的简历，轻咳一声。
“陈是，凌晨。”
“选你们俩一组一起面试，主要是因为你们都是即将毕业的本科生。”
“不过陈是是法医专业，凌晨是临床专业。”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刘梁的话音刚落，陈是就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手舞足蹈。
“那老师，我先来吧。”
刘梁笑眯眯的，微微颔首。
“刘梁老师您好，因为我平时喜欢打游戏，所以我想用游戏里关于段位的名词来做我的自我介绍。”
“倘若刘梁老师您是游戏当中的最强王者，那我便只是一个小青铜。”
“由于我现在大四，解剖经验还比较少，仅仅在解剖课上负责过一具遗体的部分解剖。”
“但在团队合作方面，我认为我是王者等级的，我可以和大家合作得很好。”
“希望刘老师可以认真考虑我，谢谢。”
凌晨嘴边努力绷着笑。
果然年轻就是好，这简直是社牛本牛啊。
刘梁也全程笑眯眯地看着陈是。
视线一滑，笑容收起。
“凌晨你笑什么，到你了。”
凌晨也缓慢收起笑意。
这小老头还挺奇怪。
都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对他好像要格外严厉一点？
“刘老师您好，我是凌晨。”
“用刚才陈是同学的段位来形容。”
“如果您是最强王者，那我应该可以勉强挤上星耀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地张了张嘴。
星耀？王者之下的星耀？
凌晨迎着刘梁不可置信的目光，从容自若道：
“我的简历您也看到了，我只想说。”
“过去不可变，未来却可期。”
刘梁鼓了鼓眼睛，几秒没说出话来。
好家伙，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怎么，还想说自己和简历不是同一个人吗？
观察室里。
周一武轻笑一声，他都不知道该说这年轻人是自信还是狂妄了。
周雨桐和翟潇文倒是直接笑翻了。
“名校法医专业出身的陈是说自己是最垃圾的青铜。”
“而临床出身，简历毫无亮点的凌晨却说自己是星耀，而且好像还很谦虚的样子。”
“哈哈哈这也太滑稽了，这到底是谁给的他勇气？”
不管是谁给他的勇气，刘梁都准备现场“教他做人”。
“我准备了一组问答题，你们二人进行抢答。”
凌晨微微颔首，陈是赶紧点头：“好。”
“第一题，死亡发生的时候细胞是否马上死亡？”
“不是。”“不是。”
“第二题，钝器伤，能否造成肢体的离断？”
“会。”“会。”
两题下来，二人势均力敌。
刘梁神色不变，该上难度了。
“第三题，正常的人口服水银是否会中毒死亡？”
“不会。”“会。”
刘梁皱眉：“凌晨，为什么不会？”
凌晨毫不犹豫：“水银在消化道里不吸收。”
刘梁咬着牙：“正确，的确不会，会排泄出去。”
“第四题，尸斑一般六小时就会固定，移动遗体是否还会发生转移？”
凌晨：“会转移，尸斑恰好是遗体是否发生移动的表征之一。”
陈是有点懵，这么快速的吗？
“第五题，一氧化碳中毒，典型的尸斑颜色是什么样的？”
陈是还没反应过来。
凌晨：“樱桃红色。”
又是凌晨！
刘梁像吃了一只蚊子似的难受，咬牙追问：“为什么？”
凌晨：“一氧化碳与碳氧血红蛋白结合形成樱桃红色。”
这！
刘梁额头上隐隐渗出汗水。
什么情况？！
要知道，这些题目可都是他今天早上临时想的。
完全没有漏题的可能。
按照这种趋势，他要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淘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