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来到军营就跟脱缰的马儿一样兴奋。
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新奇,好玩。
夏侯婴则跟在刘长身后。
刘长对夏侯婴也是有所了解的。
夏侯婴原本是一个车夫。
跟刘邦关系很好。
后面刘邦起事,他就专门给刘邦开车。
不过车不是一般的马车。
是战车。
夏侯婴开车的技术有多好呢?
当年刘邦被项羽大败,落荒而逃。
被夏侯婴就把刘邦还有他的两个孩子,鲁元公主和刘盈放在战车上。
一路狂奔。
可后面追赶的人是项羽啊!
刘邦怕跑不过,一脚把刘盈给踹下去了。
结果,夏侯婴把刘盈给捞回来了。
当时把刘邦气的想一刀把夏侯婴给砍了。
可把夏侯婴砍了,没人给他开车呀,于是又把刘盈给踹下去了。
结果,夏侯婴又把刘盈给捞回来了。
这得是多牛逼的开车技术才能干到这事?
一边开车,一边捞人,还没被追上!
也因此,夏侯婴有了大汉车神的称号。
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刘邦为了自己活命有多狠。
亲生儿子也不犹豫。
有夏侯婴带着,刘长和李广在军营里玩了一上午。
只不过,虽然刘长是皇子。
但军营有军营的规矩。
他们可以参观,却不能射箭。
李广只能在旁边看的心痒痒。
几次求刘长让他射一发。
保证能射中靶心。
刘长却拒绝了。
军中不可儿戏。
此时又是战时。
也没敢故意生事。
只能安慰李广,回长安给他量身打造一款弓。
夏侯婴见了微微点头。
人人都说公子长是混世魔王,说话做事不着边际,如今一见,都是谬传啊!
这时,有人通传,陛下召见公子长。
夏侯婴急忙带着刘长回去。
进了大殿。
刘邦,吕后坐在上位。
其余大臣跪坐两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长身上。
御史大夫赵尧说道:“听闻公子长,在路上,建立了一个纺织工坊,要求跟当地的负责人七三分层,这件事是真的吗?”
刘长环视一圈,众人神情肃穆,气氛有点不对劲。
看到刘邦面容严肃,完全没有昨日的笑模样,心想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自己表现的贪财,不过是为了打消吕后对自己的顾忌。
没想到会让刘邦觉得自己在搜刮民脂民膏啊!
刘长点了点头。
赵尧接着问道:“我听说,对方最开始只愿意分给公子五层,但最后公子要了七层。”
赵尧顿了顿接着说道:“公子应该不明白这分层的意思吧?”
在刘长到这里之前,刘邦就将整件事情告诉了众臣。
他指派赵尧来对刘长进行询问。
这样的事情,按理说,是没必要放在大臣面前说的。
赵尧一时也抓不准刘邦的心意。
只好把事情往小了说。
这样刘邦和吕后也不会怪罪他。
这时,刘邦说道:“让你问话,不是让你引导!”
赵尧连连点头。
背上出了一声冷汗。
看来,今天这事是要往大了搞啊!
“我知道。”刘长回道。
刘长见赵尧有心帮自己却被刘邦阻断。
心知这件事情恐怕要惹出大麻烦。
大脑迅速运转起来,思索着如何度过这关。
赵尧继续问道:“公子长在这件事情中并未出力,又为何要钱呢?”
刘长看了看赵尧,又看了看刘邦。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完全没有必要放在众人面前说啊。
如今在场的人有太尉周勃、齐相国曹参、舞阳侯樊哙、颍阴侯灌婴、曲逆侯陈平、太仆夏侯婴。
这些人都是刘邦信任的人。
一个个大权在握。
随便一个政令就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刘邦这是要杀鸡儆猴?
想到这里,刘长心生一计。
老爹,既然你把我当典型,那可就别怪我拆台了!
父慈子孝!
刘长摆出一副幼童的天真姿态,睁着大眼睛迷茫的问道:
“我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把织好的布匹拿去换铜板有什么不好的呢?”
“布匹起码还可以穿,那些铜板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吃。”
“有的人天天啥也不干,就在哪里挖铜矿,却可以换到很多东西,我想看看那些铜板到底有什么好,于是就多要了点,有什么不对的吗?”
刘长用小孩子天真的一面,避开了自己对于‘钱’的理解。
他的这番话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就是简单的以物易物。
我知道什么是分层啊,但我要的不是‘钱’,而是铜啊!
这下,你还能说我贪财吗?
赵尧一听,好家伙,这不是经典的答非所问嘛!
我问你为什么要分钱。
你跟我说,我拿的就不是钱!
但这话在其他人听起来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樊哙首先说道:“陛下,公子长说的对啊!那帮人占着个铜矿,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要是全天下的人都这么干,以后谁还种田啊?!”
对于刘邦放开铸币权这个事,这些人都是不服气的。
他们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
是拿自己的性命拼出来的。
可是大汉建立以后。
允许私人铸币。
尤其是那几个封地里面有铜矿的诸侯。
以前打战的时候不见人影。
如今钱多的花都花不完。
这让樊哙早就不爽了。
“是啊,我看,以后就用布匹当货币!冬天的时候还能裹在身上,说不定还能少冻死几个老百姓。”
周勃也跟着说道。
灌婴也想跟着说点什么,但看到刘邦那张阴沉的脸。
顿时就把嘴给闭紧了。
刘邦原本是打算敲山震虎,结果被樊哙这么一闹。
成了对他制定政令的批判大会了。
除了曹参、陈平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外,其他人脸上都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所以你们都认为是朕错了?”刘邦高声质问。
这一问。
樊哙也闭上了嘴巴。
他性子直,想到什么说什么。
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刘邦现在显然生气了。
而且还是因为他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生气,他觉得自己也没错啊!
而且从其他人脸上他也可以看出来,他们也觉得刘邦做错了,只是不敢说而已。
但大哥既然生气了,他就得闭嘴,对不对的,不重要。
“赵尧,你是御史大夫,你来说说!”
赵尧身子一颤,心里叫苦不迭。
陛下,不是说好一起教育公子长的吗?
您怎么也给带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