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以渭水为中心,横跨渭河两岸,从咸阳外山丘望去整个咸阳城宛若一只匍匐平原上的巨兽。
雄伟磅礴,气势逼人。
一支三千人精锐大军,形如黑色洪流杨着长戈向着咸阳城渐行渐远。
坐在马车上的嬴成蟜,静静地遥望着这个自己的出生地!
“咸阳,我还会回来的。”
嬴成蟜嘴角高高上扬,眼中最后一抹温情随之消失不见,转而覆盖上无尽的寒冰。
穿越而来一个月时间,从最初的担忧,惶恐到最终的坚毅,这其中经历了多少事情唯有嬴成蟜自己明白。
历经这么多事情,现如今的嬴成蟜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吴下阿蒙,会对事实抱有一丝期望的少年郎。
嬴成蟜明白,生存在这个乱世当中。
你永远都不可能去奢求别人,你所能依仗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嬴成蟜最后看了看守卫在四周的甲士们,轻轻放下车帘。
“看来是不打算在秦土境内将我杀死,哼哼。”
嬴成蟜轻声一笑,紧接着从马车一旁取出一根鹅毛笔!
相比起狼嚎软笔,这种硬笔杆明显要更加适合速写,而现如今嬴成蟜所做的就是创作。
不过却并非是什么新作,依旧是《一剑诛仙》这本书,唯独不同的是此刻的嬴成蟜书写文字,并非秦篆,而是han国文字。
也好在嬴成蟜母亲就是han国人,打小嬴成蟜原主就学习过han国文字。
..........
前往han国使臣护卫,一路从咸阳顺着渭水而下,从太阳高升直至走到夜幕降临,群星高挂闪耀璀璨光芒才停下。
“长安君,如今夜色正浓,不适合赶路,我们需要原地驻扎过夜。”
马车外,传来樊於期的粗犷的声音。
“一切听从将军的安排。”
嬴成蟜的身影徐徐传出,紧接着便没有了动静,更加没有要走下马车的打算。
樊於期微微蹙眉,却也并未在意而是回首一挥:“原地扎营。”
“是。”
营帐拉开,炊烟寥寥。
不多时,姚贾便端着一大碗肉汤,停在马车面前:“公子,肉汤已经做好了。”
“放下就行。”
嬴成蟜平淡的声音从中传出,姚贾轻轻蹙眉却缓缓将肉汤从马车帘子旁放了下来,紧接着便直接来到军营中。
........
“樊将军,自从出发后公子的状态貌似就有些不太对劲,是不是他发觉到了些什么?”
樊於期小眼睛微眯成一条缝:“即便发现了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让他一个顽固小儿,从我们大军镇守当中逃脱?”
“再过数天便可走出秦土境内,至时直接将之杀了,随后推脱给韩军,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
“其他的完全没必要想太多。”
“倒也是。”
姚贾抚须颔首点头。
.........
接连数天时间,嬴成蟜无论白天昼夜,都在马车当中,用鹅毛笔将《一剑诛仙》韩文版翻译了小半部分。
而在近日,出使大军已经走出渭水河岸,向着远方辽阔无垠平原大地踏足而去。
而打从踏上这片平原大地起,就代表着他们已经步入han国领土。
“嘎吱嘎吱~!”
“砰!”
猛然间,马车传来阵剧烈的撞击,紧接着嬴成蟜便感觉到了原本平衡的马车,瞬间倾泻一角。
手中鹅毛笔停下。
嬴成蟜眼底深处流露出淡淡的霞光。
“貌似已经进入韩土了吧。”
“还请长安君恕罪,马车不慎受撞击,车轮已经毁坏,还请长安君出驾,吾等即刻维修。”
这个时期的马车质量是真的不咋地,至少一般的富贵人家出行,都会随身带几个精通维修之人,已做修缮。
“好。”
嬴成蟜应声而下,右手搭载剑柄脚步轻异向外走出马车。
清风吹拂,不算热烈的阳光沐浴而下,放眼看去远方一片湿润的平原大地,空气充满玉土芬芳。
“长安君请。”
樊於期伸手相邀,眼底流露出别样色彩。
不得不说,这个粗糙汉子确实不太会演戏,粗犷的脸色抖动那细眯的眼睛当中流露出凛然杀意。
嬴成蟜没有动,只是淡淡的望向眼前的樊於期:“是吕相让你在han国境内处理掉我?”
樊於期面色微微变化,杀意更甚却装作一副不知所云:“长安君本将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
嬴成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一笑。
樊於期面色逐渐冷漠,就连多余的掩饰都已经懒得做下去了。
“众将士听令!吕相密诏,长安君嬴成蟜与han国谋逆证据确凿,即刻押解回秦国,凡有反抗,就地处决!”
“窸窸窣窣!”
“喝!”
三千甲士,手持长戈下一秒纷纷对准马车上站立着的嬴成蟜。
“锵~!”
樊於期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寒芒毕露淡淡白芒闪烁。
“长安居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
“哦!?就凭你我之间的交情,老樊我愿闻其详。”
樊於期不急,只是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嬴成蟜是什么人?他岂能不知,浑身没有任何武力,而且还是一名少年郎。
更何况,即便是当世顶尖高手,也不可能在三千秦甲精锐下逃脱,尤其是对于嬴成蟜这么一个少年而言,这几乎便是死局。
“锵~!”
嬴成蟜抽出随身佩剑,轻轻竖立在面前。
看着那表面密密麻麻划痕的青铜剑,嬴成蟜轻声呢喃:“不知道樊将军,可知道什么是“噼里啪啦”~!”
樊於期:“???”
姚贾:“???”
“禹步~!”
禹步踏九州,天下定乾坤,乃当年夏禹所创步伐,可凝聚九州之力汇聚于身。
与此同时,嬴成蟜直接将悬于面门的长剑高高举起,口中庄重肃缪念念有词。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