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有所察觉,校尉进来禀告时,并未叫我避嫌。”
“大虞校尉?”
“是!”
“可有看清此人长相。”
“戴着帏帽,不曾看清。”
“要是知道此人身份,那就事半功倍了。”
鬼通天两眼珠子一转,“只知道此人腰间系有葫芦。”
那和珍喃喃道:“系有葫芦?葫芦?葫芦?......”
“小主,你可还顺利?”鬼通天问道。
怎知那和珍满脸通红,原来想起亲了那殿下一口,该死,竟亲了个断袖的,好好的一个英俊男子,竟是断袖。
“半个皇宫都在这里。”食指指了指太阳穴,要不是被个断袖耽误了,拿下整个皇宫不在话下。
“对了,碰巧校尉禀告,听闻盐商一案,竟有扬州方家参和。”鬼通天道。
“扬州方家?”这不是无根心心念念那丫头的家嘛,这就有意思多了。
那和珍根据此行此景剖析,问道:“方家怕是没有道理这么做吧。”
“听闻方家教主一心壮大方家,在江湖上手段颇有不顾情面的残忍。”
“是嘛,如果真是这样,那大虞就怕是要乱了。”那和珍冷笑道。
那和珍决定——助方家一臂之力。
“鬼通天,不回龙虎山,调头去扬州。”那和珍想要将此人收入囊中。
——皇宫——
“洪福。”
“奴才在。”
“将今日校尉所说透露出去。”
按典律,不得透露朝中密语,洪福虽有不解,可对方可是个天王老子,“是。”
洪福往膳房外走,顿时把脸皱成一团,在膳房里嚷嚷着:“赶紧的,手脚麻利点,今日可要准时送到圣上那去。”
“公公,今日怎了,怎今日亲自来监督。”
“别说了,都说伴君如伴虎,今日可领教了,唉......”洪福唉声叹气地道。
“圣上今日怎了,说来听听,让我们避一避,有个提防。”在膳房干了半辈子的老高切着颗上好的白菜问道。
“前些日子那盐商玉门关厮杀一场,传得沸沸扬扬的,今日被圣上知晓,方家可是参活其中,圣上能不气吗,仗着老百姓信仰的,圣上也不好开刀,遭殃的不就是我们这些小的嘛。”洪福像极了受气小媳妇,将苦一一到来。
“什么?盐商一案竟然有方家的份?”旁白刚入宫的小李听着重点问道。
洪福连忙拍打自个的嘴:“都怪我嘴贱,怪我自个嘴贱,各位可别说漏了嘴,老身这条命可在各位手上了。”
“公公放心,平时你咱的好咱可记得呢。”小李道。
“在这里先谢了各位了,好好切,好好干,只要咱家还活着,就一定看好大家。”
“谢谢公公。”
寅时,皇宫门口,天没有一丁点儿起色,黑蒙蒙一片,得走进了才看的清对方是谁,饭馆酒肆收菜的收菜,下锅的下锅,都在为明日的生意点着灯火。
今日轮到膳房老高验收食材,老高拿起食材验收,拿起推车里的白萝卜看了又看,“萝卜头上的绿叶都蔫了,煮出来怕也是个生水入不了口的玩意。”
推车的是个老伯,姓牛,人唤老牛:“是、是、是、下次会注意。”
“老牛,你赚钱归赚钱,可别把我的老命赚走了啊。”
老牛道:“高膳管说的这是什么话。”
“圣上如此贤明,由他护着大虞,高膳官定万事又大吉的。”
“今日的圣上可没有这么好说话咯。”老高道。
“怎说,可有什么大消息?”
“之前可是听说过,你有个外甥女拜入方家。”
“是有这么回事。”
“呐,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将此事告知你。”
“高膳管请讲。”
“方家参和盐商一案,等证据确凿的时候,你的外甥女恐怕也难辞其咎吧。”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老高推脱道。
老牛作揖道:“是是是。”
老牛定眼一想,那得叮嘱自个老伴,少和外甥女走进,头上的脖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传十,十传百,街道市坊酒肆之间也流传着风言风语。
“教主,江湖上已有传闻,玉门关盐商一案,与我方家有关,我们可要做些什么?”方家方莹颖禀告道。
“莹颖,皇宫里的校尉不是没有拿着空饷无所事事的,要是方家有所作为,这就真的做贼心虚了,再观望观望也不迟,让谣言者自打嘴巴。”方天紫抿了一口茶道,要是被她知道哪个杀千刀造她的谣,哼...
“师傅,外边有自称鬼教教主人求见。”弟子进来禀告。
鬼教?跑来她方家作甚?
“让他们进来。”方天紫冷漠道。
鬼通天依旧是一身玄衣,与方天紫在武安堂所见鬼通天并未有异样,不过,今日身旁少了两个身传弟子,倒是......多了个小姑娘。
“和珍拜见方教主。”那和珍作揖道。
方天紫作揖道:“有礼了。”
“咦?听闻方教主有位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儿,今日怎不在呢?”那和珍开口道,她倒是想要为难方桃兮一二。
“小女外出,今日不在府中。”方天紫不信此人就是来寒暄。
“玉门关一事,多谢了。”鬼通天道。
“请你详说一下啦,没做过的事我可从来不兴认。”方天紫扬起嘴角道。
“听闻大虞死去盐商之中,有方教主的发针,方教主真是大月氏有功者。”
“只是你听闻,可不是你见证,你又何必将这个功劳安在我身上。”
“但不知这个听闻是否正确,方家教主想要叱咤江湖。”
“咦?此话倒是没有半分假。”
“那就对了,只要方教主与我西域合作,方家叱咤江湖之日指日可待。”鬼通天道。
“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就是我方家的不识好歹呢?”方天紫坐在主位道。
“我觉得是。”那和珍对上方天紫眼神,冷冰冰道。
方天紫顺着发丝,指腹由上往下的轻顺着,鹑首警惕着,此人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方天紫连忙折断发针,往那和珍身上扎去。
“小心!”鹑首将剑抽出,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发针。
“方天紫,你真是卑鄙,竟暗器伤人。”
“彼此彼此,你令江湖各门各派对我方家嗤之以鼻,你这一招更是卑鄙。”方天紫施施然道。这几日,她愣是想不懂,方家被归为叛徒,对谁最有利,原以为是江湖剩下的那几派将她方家踢出局,今日看来,就是鬼教一派的污蔑,想要方家投靠,免费有一得力助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保护教主!”鹑首吼道,实则是提醒那和珍勿要露出假鬼通天的马脚。
那和珍道:“是!”
那和珍扶着鬼通天就往外走。
方天紫顺势想要追上,鹑首出剑防着,方天紫衣袖挥了两圈,阻挡住锋利的剑,空出的手打在鹑首拿着剑的手腕处,碰着穴位,想要他松开掉落手中的剑,方天紫手如刀面般挥去,未央拿剑的手依旧无动于衷。
“小子,好毅力啊。”方天紫夸赞道。“不过可惜啦,你就要死了。”方天紫不想在此浪费时间,她就想要抓住那牙尖嘴利的丫头,教训一顿她的口出妄言,方天紫将鹑首手臂处关节迂回,想要将剑往他的胸口刺去,男人力大如牛,方天紫终究拗不过鹑首,为了追上那丫头,方天紫亦不想与鹑首纠缠,折下发丝就往他的咽喉处刺去。
鹑首面露难色,倒地而去。
方天紫往外追去,走到大门时,亦见到马车一溜烟往前跑,缩成一个点,消失在眼里,方天紫生气,一挥衣袖,别在身后,跨入门槛,踏进方家。
——豫州何家——
扬天听着禀告,要不是众多人在场,恨不得拍案叫绝,方天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既然是谣言,那我就帮你坐实。
近日没有了方天紫和花无根的打扰,何家教主位子按部就班,和臆想中的教主生活并无异样,倒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话说,已然又过去了两日,床上的花无根竟然毫无知觉。
那和珍挑眉看着王小宝道:“王小宝,你该不会是往花无根的酒里还加了什么吧。”
“这我哪敢啊,无根可是教主的心头宝,我就是动谁也不敢动无根啊。”王小宝心里可是骂了八百遍花无根,无用的东西,酒了参和了点七明散就睡成这样,就因为花无根,大小姐可骂惨我了。心里一阵怪罪。
有一少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依偎在一屋檐门前,直至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上了年纪伯伯,拿着木棍将他赶走,破口大骂道:“晦气东西,往别处蹲去。”老伯用脚将少年往外赶,少年受到恐吓,连忙往外走,不曾留意脚下台阶,滚落下去,头与青苔地面摩擦,流出鲜血。
有一白衣男子喝止住老伯,“别赶他,别赶他,我带他走。”
“每天都蹲在我家门口,都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赶紧把他带走,我老伴病倒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晦气玩意带来的,被说我不与你说,少和这人接触,好事都会变坏事。”老伯说完大力将门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