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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偷海东东(1 / 1)

中国西北金州市。

雨停了,人们又匆匆忙忙开始赶路。接着,在一个隧道口,发生了不和谐的一幕。

一个衣衫整洁的小男孩,紧紧地跟在一个老大爷的身后,突然,他把手伸向了老大爷的口袋。

这个男孩名叫海东东,今年才十岁,很显然,他现在是个小偷。

小偷很快得逞了,却在回头想要溜跑的时候,重重地撞在了孙西的身上。

话说,有个男孩叫孙西,一个高中一年级的学生,几天前被迫背井离乡,爬上火车顶,合并了两块手里的蓝光石,过程中巨大的能量把列车车厢顶砸了个洞,也把孙西给电晕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国大西北的某个城市。既来之则安之,孙西到处溜达,居然看到一个小偷正在行窃,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种不文明的行为。

孙西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爱打抱不平,他双手叉腰,笔挺挺地站在那里堵住了海东东的去路。海东东抬头看了看,有些害怕。孙西则一脸鄙视,低头瞄着这个小孩。正在这个时候,前方迅速又跑过来两个人,他们是小偷的同伙,年纪和孙西差不多大。两个人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了锋利的刀子,站到了孙西的左右两侧,做出威胁的动作。

“看来你们是同伙咯。”孙西侧头观察了一下周边的情况,继续说,“居然指使个孩子去行窃,你们真是些小偷中的败类啊。”

孙西当然不会把这两个小娄娄放在眼里,马上和他们干起架来。两下子,就用他钢铁般的重拳把小偷的同伙打倒在地,只见两个小偷再也爬不起来了,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期间,海东东趁着混战,快步溜跑,被孙西发现,孙西马上飞奔追了上去,毕竟孙西是个大孩子,很快就把海东东捉住了,并且也把他按倒在地,还一把把他手里的钱袋子抢了过来。

“这么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出来偷东西。”孙西愤慨地说。

“我不是小偷。”海东东不想承认自己小偷的身份。他接着说,“是刚刚那两个人逼我去偷东西的,我不去,他们就要打我。不相信,你回去问问他们。”海东东想拼命撇清和那帮人的关系。

“回去,你当我傻啊。”孙西又一次举起拳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真的和他们才认识两个小时。”海东东诚恳地说。

孙西看这小孩穿得也正,白衬衣,背带裤及牛皮鞋,还带了一顶鸭舌帽,确实不像穷人家的孩子。思索片刻,也就把手松开了,让他先爬起来。

孙西一边摇晃着钱袋子,一边问道,“好吧,你说你不是小偷,请问这位小哥,你是准备偷了人家的钱袋子,然后把自己的钱塞进去,再还给人家,做公益咯?”孙西原本想要挖苦这个小孩。

“你猜对了。”说着,海东东脱下鞋子,从鞋子里取出来一张百元大钞。把钱递给孙西,说,“你塞进去吧。”这下子差点让孙西无话可接。片刻之后,孙西转变了表情,突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说到,

“喔,这位小哥,原来我们是同道之人。”孙西接过钱,塞回了自己的裤子口袋。“以后我们一起行走江湖,我收了你的钱,自然会照着你。”

“你也是小偷?”

“不是,我是强盗。”孙西理直气壮地说。

海东东见孙西把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立刻大声说,“你这是黑吃黑啊。你拿着老爷爷的钱,你心里能踏实吗?”

“嘿,小子,轮到你来教训我啦。我可没想要霸占可怜的老人的钱,但是拿你这富家公子的善款,我可是心安理得。”孙西摇头晃脑地说。

“瞧你这小小年纪,不会是离家出走吧?”孙西这是想要转移话题,好让小孩子忘记他那一百元大钞票,他就占为己有了,因为他急需一笔钱,好买些东西充饥,看到大街上冒着热气的食物,他控制不住想要去抢,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海东东竖起拇指一脸兴奋地回答道,“哎,大哥,你又猜对了。我老爸总是偏心我姐姐,对我要求特别严格,整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什么都不让我干。我就偷偷跑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孙西说。

两个人来到一块空地,一起坐在地上聊了起来。

孙西说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可惜,很少有小孩子能听懂这句话的。换句话说,看你打扮,家里应该也挺有钱的。你如果不好好学习,怎么继承你父母的家业呢。你如果是个败家子,想想你儿子,你是不愁吃喝,可是你儿子可就惨了,只能喝西北风了。”

海东东回答道,“我儿子?我还小呢,我可不想要什么孩子。对了,我们现在去把钱还给那个老爷爷吧?”

确实应该还给那个老人,孙西想着,可是自己拿什么吃饭呢?难道真得要沦落为一个乞丐,上街乞讨不成。他又想了想:反正这个地方也没人认识我,乞丐就乞丐吧,先解决一顿温饱再说。还有,再把这个小孩子带上,更能博得大人们的同情。

当孙西还在思考他的晚饭的时候,海东东继续追问,“你到底想不想还钱啊?”

突然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嘴上说的那么好听,不会是在跟我演戏吧。”他问孙西,“你怎么证明自己是个好人呢?”

孙西想了想,“哎,我刚才冒着风险把你从那群坏人手中救出来,他们可是都拿着真刀真枪啊,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是个好人吗?至少能证明我对你是真爱啊。”

海东东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海东东刚刚并没有和孙西说真话,他其实是被人从老家县城绑架到这里来的。至少这个大哥还没有逼迫他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孙西连忙说道,“我们先去找刚刚被你偷掉钱包的大爷,走。”

“好,好。”

两个人回头飞奔起来,穿过集市。

当他们赶上老人的时候,老头已经走到一个医院的大门口,这时候,他才潜意识地摸了下口袋,发现钱袋子不见了。这是老伴下个月的买药钱,居然给自己弄丢了,想到这里,老大爷立刻蹲坐在地上,绝望地哭了起来。几个路人看到了上来安慰他。

“队长,又有人来医闹了。”有个保安向医院保安队长汇报。

“快,快,快,把人抬走。”保安队长立即指挥下属们行动了起来。

他们直接冲过去把大爷抬走了。见孙西和海东东靠过来,以为是家属,指着孙西鼻子骂,“你们可把老人看好了,再过来闹事,我们就报警了。”说完,把大爷扔在地上,掉头离开了。

孙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对着海东东说,“你看看,没有钱,别说看医生了,连医院的大门都进不了。这是老人看病的钱,拿着。”他把钱包递给了海东东。海东东心领神会,接过孙西的钱包,然后又去掏孙西的口袋,孙西不太乐意,却也没办法,看着海东东拿了所有钱,立马跑到老人身边,就说自己刚刚捡到了一个钱包,把它还给了老人,这时老人刚刚还绝望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开心的说不出话来。围观的群众也纷纷给海东东点赞,海东东假装镇定,内心已乐开了花,他也第一次深深地体会到行善与行恶的巨大反差。

孙西和海东东又走了一阵,回到了热闹的集市,他们在路边蹲了下来,孙西把海东东的帽子摘下来,倒扣在地上,开始要饭,装可怜。突然,孙西拍了拍海东东的肩膀,指着马路对面的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说到,“你看,那边那个。”海东东一眼就发现了那个蹲在地上的乞讨女孩。

“大哥哥,她看上去比我们更可怜唉。”海东东对孙西说。

“是啊。她要是蹲在那边,我们俩就没生意了。看我去把她赶走。”

孙西走过去,看了看周围情况,然后瞥了一眼女孩子面前的讨饭碗,看到里面有几块钱,他弯下腰大摇大摆地拿走了一半,并且对那个小女孩说,“小妹妹,哥哥肚子饿了,先借你几快钱用一下。”

女孩子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眼孙西,马上拿走剩下的钱转身离开了。

孙西还在得意洋洋地对海东东说,“你看,不费吹灰之力,我就把她赶走了。”

然后他们两看着小女孩跑到包子铺前,做了个手势,买了两个包子,匆忙跑走了。孙西发现原来她是个聋哑人,心里渐渐赶到惭愧,拉着海东东偷偷跟在那个女孩后面。

两个人跟踪来到了女孩子的家。看得出来,这个家庭已经穷到家徒四壁,身无分文的地步了,一间破烂的房子里另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奶奶和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看得出来,十来岁的小姑娘是个留守儿童,已经承担起了照顾这个家庭的重任。孙西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上似乎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人。

“海东东,你看看,小姐姐为了照顾家里人,没有办法去上学,你回家请你爸爸投资个希望小学,把她一家人都接到学校里住,那肯定会功德无量啊。”

“开一所小学要几个一百块啊?”海东东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时候,女孩把加热好的食物端出来了。

因为今天乞讨到的钱很少,小姑娘只给奶奶和弟弟各买了一个肉包子,自己吃的则是每天的主食蒸土豆,不过看着奶奶和弟弟吃得开心的样子,她手里的土豆也变得更香,吃起来也有了猪肉的味道。

躲在一旁的海东东看到这一幕,有点伤感地说道,“小姐姐真好,我也想我姐姐了。每次有好吃的,姐姐也是先让给我吃。”然后他从自己的裤裆里掏出了又一张百元大钞。

孙西眼前一亮,“哇,小伙子,你真有钱啊。来,哥哥帮你保管。”孙西第一反应还是想要霸占这张百元大钞。

“不需要。”海东东把握了钱的手很快缩了回去,怕被孙西抢走。

他突然拉下裤子,往地上撒了一把尿,拽了一把泥土,糊成泥团,然后把钱卷起来,插在烂泥巴里。然后看看孙西,孙西只能乖乖地把自己口袋里抢来的钱递给了海东东。海东东全部把他们塞到了烂泥里,一下着扔到了小姑娘身边,当小姑娘看到地上的钱,抬头四处找人的时候,孙西和海东东已经逃跑了。

海东东真得很开心,他嘻嘻哈哈跑了一段距离以后才停了下来。

孙西马上说,“你身上还有钱吗?”孙西伸手就要去拉海东东的裤裆,“让我看看,里面还有钱吗?”孙西上一顿饭还没吃,肚子饿遍了。

“这下真的没钱了。”

“天那,你怎么不给自己留一些钱呢,我们两个吃什么呢?”孙西着急了,继续搜他的身。

海东东扯开他的手,说道,“我也不想再偷东西了。”

看到眼前这个小孩若有所思,“明白了,那太好了。但是呢,我们要辩证地看问题,如果你去偷一个坏蛋的东西呢,那就是一件好人好事了。”孙西回答道。

海东东大概理解孙西的心思了,于是,他突然指着对面过来的一个大汉说,

“孙西,你看那个匆匆忙忙骑车过来的家伙,满脸杀气,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就假设他是个坏蛋,我们最后再干一次。他后面的包里的东西,搞不好是偷来的,这次让我来配合你,我们再干一票,好不好。”

“说好了,这次最后一次。你还成惯犯了。”孙西看着那人实在是不够面善,答应海东东再偷一次。

孙西和海东东假装在路边交头接耳,时机一到,孙西立刻跑出去撞上了自行车,正好把那个飞驰的大汉连人带车掀得人仰马翻。假装疼痛的孙西在地上翻滚着,大汉从地上爬起,上前查看孙西的情况,海东东则趁机把他自行车后座上面的一包东西给偷了。

大汉子走过去看了一眼孙西,立刻又回头,捡起自行车,什么话也没说,径直离开了。马上,孙西和海东东堵在墙角,打开包装,里面只有一套黑色的蒙面衣,和一面蓝底白色星月的旗帜,其它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孙西仔细打量着那套衣服,说“好吧,这下遇到同行了,你看,这个蒙面衣服一穿,绝对显得很专业,看来这个家伙果真也是个小偷,会不会是要干一票大的,不如我们继续跟踪瞧瞧去。”

孙西和海东东继续跟踪大汉来到了郊区一处隐秘的破旧化工厂里。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的样子,杂草丛生,建筑破旧。

厂房中央,聚集了一些人。只见刚刚那个大汉正跪在地上,而两边各站了三个蒙面大汉子,全部穿着黑色衣服,就和海东东刚刚偷来的那件一模一样,并且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长刀。大汉前面站着一个满脸胡子的人,看上去是这伙人的老大。

跪在地上的大汉子害怕地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并且求饶道,“沙吾提大哥,我不是故意迟到,请你原谅我吧。刚刚是不巧,遇到了两个捣乱的小孩。”

满脸胡子的人表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他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说道“好吧,反正你把衣服也弄丢了,今晚的行动也参加不,不如早点回去陪你家人和孩子吧”。说完,他挥挥手请跪在他面前的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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