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散着荒古气息的世界里,这个男人与一名女子嬉戏打闹着,时而随手挥之一片灵气,即是丰饶的生命本源。
多少物种的诞生与兴亡,因此流转。
…
皇者星空下,无数强者陨落在化为火海的诸国王朝,唯独这个男人,手执蒲扇,依旧谈笑风生。
…
清风徐拂的花草清香间,淙淙流水犹如乐鸣叮咚作响,这个男人举起画笔,嘿嘿笑着:
这里还挺像个动物园的,看我给你们画两只熊猫…
嗯熊猫人这名字不好,以后,你们就叫怀素仙人,还有太微仙人吧。
哈哈哈熊猫酒仙。
…
幻梦中,这个男人肆意妄为的笑声,响彻琥丸的心际。
“月灵界?怎么可能?”
琥丸娇小的脸颊下,粉唇轻轻开合,那么一句话,像是穿过了岁月时。
更是回荡在他的深心…
他居然连我们家乡的记忆也有?!
琥丸冷汗直流,直到脑袋快炸裂了。
这个男人,究竟活了多久!
十万年?
百万年?
她自以为幽靥灵族数万年的寿命已是久远,但在这个男人的记忆里…
万年,竟似沧海一粟般渺小。
弹指间,便匆匆过了。
……
在那之后不知过去了多久。
直到秦舟洋长舒了一口气后,悠悠醒来。
缓缓端详着眼前置身的这个房间,恍如做梦一般。
他微眯着眼睛,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咦?
秦舟洋警觉的猛然起身。
映入眼眸中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小女孩,匍在自己床沿前。
嘟噜着嘴,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
“咦?你是谁?”
秦舟洋窜出一丝好奇,却突然发现屋里的兔笼破了个洞,里面空空如也。
“你偷我兔子了?”
他立刻跳下床,脸色阴沉了下来。
琥丸的灵性没有完全开悟幼年期,此刻无法开口说话。
只能急得拼命摇头。
一大一小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安静到了极点…
…
咚咚咚——
一阵嘈杂的嚷嚷声,打破了这段宁静。
屋外走廊的楼梯间,突然传来一阵喝声:“有贼!抓贼啊!”
随即是桌椅板凳被掀翻的“轰隆”声。
秦舟洋一听,更加确定了这小妮子偷了自己兔子。
他赶紧推开门,刚想查看屋外情况——
又是“砰”的一阵闷响,房门不偏不斜,正好撞上一个仓皇跑过路人的脑门。
那人微吭一声,当场直接被撞晕在地。
诶这???
秦舟洋还没反应过来,紧随而来的一个县衙捕快,连连大笑起来,上前拱手道:
“这是我们最近在抓捕的飞贼,没想他逃到你门前被撞晕了,他还真够背的。”
到我面前,真够背的?
秦舟洋摸索着下巴,忽然想起来——
不管是那仙门的老头。
还是吃坏肚子毙命的兄妹。
还有这毛贼…
在我面前,运气都挺背…
前背么…
哈哈哈,原来还有这么个意思。
目视着飞贼被那捕快缉拿归案后,秦舟洋忽而瞥见地上似乎掉了个东西。
捡起来一看,是一个碧绿色的玉简。
上面写着‘蜃楼’二字。
这是什么玩意??
秦舟洋记得,白天不久前,阿茹娜的那个同伴,也给了自己一个什么令牌。
他掏出来对比了一番,竟然还有点相似。
算了,先收起来再说。
随手把玉牌踹进腰间后,他转身往屋里走,讶异的发现——
刚才小女孩不见了。
倒是丢失的兔子,又乖乖回到了兔笼里。
见秦舟洋走来,它蹦跶到了脚下,主动蹭了蹭裤脚示好。
琥丸心想,这个男人实在太过神秘,跟在他身边,也许能帮自己找到父母的下落。
说不定,甚至能帮它回到家乡。
秦舟洋哈哈将兔子捧了起来,似乎心情也极好,对那小女孩的去向完全不在意了。
见这会儿天已经朦朦亮了,他索性拿上背包,就此打算回家了。
“扑扑——”
悠扬柔和的鸟语声回荡在暮色青山间。
柔软草地上,随着那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一个身披曲水紫锦织袍的男子,双手负后踱步走了过来。
在一处简陋的茅屋前,沐浴于阳光之中驻足,被镀上了一层淡淡金色,显得无比静谧肃穆。
身为离火教的四位护法之一,镰城今天赶了个大早。
此时,他远远恭敬的凝视着眼前的茅屋。
默默的伫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在离火教里,镰城护法与摩苍护法修行的都是毒宗心法,几百年来没少勾心斗角,暗中较着劲。
尤其这百年来,因为教主闭关,其他两位护法随其一同进入密室后。
离火教的大小事务,就只剩他和摩苍二人打理。
当他听闻了昨日秦前辈的事迹后,镰城护法当场和摩苍大吵了一架。
他觉得摩苍太过优柔寡断。
遇到秦前辈这种绝世强者,就应该不留余力的拉拢,搞好关系再说。
而在知道摩苍只是给了秦前辈一块令牌后,镰城觉得自己不能被他比下去。
于是今日一大早,他携带了更加贵重的礼物,打算不请自来。
在向阿茹娜问清了秦前辈的住所后,他决定专程拜访一下这位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