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残阳如血。
鸿门宴越来越近。
只剩一个短暂夜晚。
萧何不到四十岁,标准的国字脸,下巴和上唇蓄着胡须,每一根头发都梳理的整整齐齐,从头到脚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严谨中正,每个表情动作行为,都极度克制与规范,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萧何不是简单人物,儒法道三修,皆以九重火候,未来很可能超过大秦一代名相李斯!
虽然萧何为人十分的低调,但其重要程度不逊张良,正因萧何强大的管理能力、修为、韬略,所以让刘邦无论落入什么处境之下,他的后方都可以稳如泰山。
这是真正的王佐之才,堪比管仲于齐桓公、商鞅于秦孝公,范蠡于勾践!
萧何却罕见流露出凝重之色。
只见张良从前面的屋内走出来。
萧何立刻过去询问:“这一卦如何?”
张良准备出发前再算一卦,因为占卜之术,越远也不准,越近越清晰,从张良现在的表情来看,结果似乎非常的糟糕:“下下卦象,极凶之兆!”
“沛公岂不是难以脱险?”
萧何知道张良的道家修为有多高。
张良完全具备道家封圣的全部条件!
他之所以迟迟不愿意封圣,只是为避免给沛公带来麻烦,毕竟一位道家圣人在沛公身边,难免会引起更多的忌惮,而沛公目前的处境必须如履薄冰。
屡次起卦。
一次比一次清晰。
一次比一次更凶!
道家卦术,作为参考,不能全信。
因天机不可能完全被卦象呈现,事情越大,涉及越多,时间越久,其准确程度就会越低。但以张良的修为推测区区数个时辰以后的事情,基本不太可能出现太大误差,所以这一次确实是极险。
张良抬起头凝视前方:“沛公在咸阳暴露真龙身份,项羽或许不会将其放在眼里,范增却会不惜一切代价斩草除根,真龙不逊霸王之尊,范增又怎么会不知道?”
萧何问:“可有破局之策?”
“道家《易经》有云:时有否泰,用有行藏,一时之吉,可反为凶,一时之凶,可反为吉!”张良面色凝重说:“鸿门宴始终有一股未知势力,其存在足以左右形势,逢凶必死,化吉则生。”
萧何道家修为不及张良。
可却也是颇有造诣的,立刻就知道其所想。
张良说:“师尊留给我一块仙家秘宝问天镜,你我修为联手催动此镜,或许能找到对方并且对话,而这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问天镜是张良的师傅送给他的法宝。
此物能与天地阴阳万物通灵建立灵媒联系。
可问天镜使用的代价颇高,特别是联系完全未知的存在,根本无法真正锁定精确目标,能不能成功只能看运气。而张良终究还没有彻底化圣,这么做怕会对他的道基有所损伤。
没得选!
为应对此次灾劫。
张良不得不施展这门逆天大神通。
“萧兄准备好了吗?”
萧何修为不足发动问天镜,只为副手来维持法器。
张良则咬破手指在一面古镜上滴下几滴血,然后施展强大的道家神通,在镜面上画出几个符号,当把镜面对准东方的时候,从镜子里面出现一团模糊的光,似乎是感应到需要建立灵媒联系的对象。
“在下张良!恳请朋友回答!”
“在下张良!恳请朋友回答!”
“在下张良!恳请朋友回答!”
张良两鬓冒出汗水。
媒介应该已经建立起来。
对方应该能感觉到自己的传音。
正如张良所想,大约沉默数秒钟后,一个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传出来:“真不愧是张良,居然能以这种前所未闻的方式与我建立联系。”
对方回答了。
张良萧何都大喜。
张良立刻开口说:“良冒昧打搅阁下,有一件事情相求,希望阁下能够……”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什么事。”这个声音缓缓地响起,“无非是想让我出手帮助沛公鸿门脱险,可是我为什么要帮助沛公呢?”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居然知道两人所想?
那么至少是看出了鸿门局势!
萧何开口说:“萧何恳请阁下出手,只要能为沛公解围,我必禀告沛公将所有关中所得悉数奉上作为感谢!”
“沛公得臣子如二位实在是好福气。”镜子里模糊的声音再次响起:“只可惜沛公未必是明主,真值得你们为他付出着一切吗?”
张良已经有些心急了。
灵媒联系他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这个家伙却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张良可没能力与其长篇大论,正准备约其见面再详谈的时候。
“好吧!”镜子里面声音再次响起:“二位既然亲自求我,我就帮你们这一回,但是我不要任何回报,只希望得到一句承诺。”
“请说。”
“二位是节操高尚的青云之士,又有成就大业的雄心,他日若沛公当真不可扶,我希望你们及时抽身,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华夏千古栋梁,不要轻易被折断。”
张良和萧何表情都很奇怪。
这家伙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么一句没什么用的承诺?
张良和萧何对视,张良快撑不住了,不管这么多,先答应下来再说:“我答应你,如果真有这一天到来,我和萧何必然明哲保身急流勇退。”
“希望你们记住这句话。”
镜子表面突然出现一条裂痕而声音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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