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此人,正是裘嘚考。
对方很明显也没有料到身后会来人,以至于他嘴里的罐头肉都忘记了去咀嚼。
很显然,裘嘚考被眼前一幕震撼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不说别的,这脸色的变幻速度,恐怕国戏变脸手艺都不及。
真的是匪夷所思啊!
即便楚辰本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也很感慨。
不愧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的古董商人,这面色自控力,简直了。
命运……
真特么巧合啊。
前面,齐鉄嘴还在推衍算计,说死尸很可能是裘嘚考的手下。
没成想,这才从殿外进来,就碰到了这样的局面。
就仿佛是做题一样,做完了就能验证答案。
答案满分!
对方是一个人?
楚辰的眉头微微跳动。
他打量着眼前这位寸头老外,目露异色。
还别说,裘嘚考这家伙年轻的时候长得还真不赖。
下墓还他么的穿着皮夹克?!
眼前这位,若楚辰没记错,恐怕是盗笔世界里唯一一个寿终正寝的了。
和陈皮二人并称祸害二人组。
毕竟,陈皮活着的年岁也非常漫长,是一个狠刺头。
而此时,裘嘚考很慌张,从他谄媚的语气里都能够感受到。
“不要叫得那么恶心,裘嘚考,我跟你不熟。”
张启汕神色淡然问道:“你一个人了?你手下呢?”
一边问一边向前,一股强大的气场震得裘嘚考有些不自然。
当然了,这家伙也是见过世面的,他笑呵呵道:“抱歉,尊敬的张……佛爷,亲爱的只是我们表达友好的一种称呼,见谅。”
“佛爷,齐师爷,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位小兄弟是?”
“裘老毛!”
张启汕断喝一声,寒声道:“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额……”
裘嘚考语气一滞,有些尴尬。
而张启汕却是面色不改,扯了几下嘴角嗤笑道:“我把原话返给你,听说,你……裘嘚考来到这里是来杀我的?”
“什么?”
“no!no!……这不可能。”
“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
听到这话,看着张启汕冷漠的眼睛,裘嘚考有些害怕了,他连忙摆手道:“张,我裘嘚考是一个古董商人,从不做杀人的勾当。”
“而且,我向来是敬重佛爷的,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是不是误会了?”
“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还别说,这家伙的国语说得还是非常的顺溜的。
虽然口音能听出来不纯在,但措辞很地道流利了。
“那你解释一下,你为何来到了这里?你有什么目的?!”
张启汕冷厉非常道:“说不清楚,就把这里当做你的坟墓吧!”
“这……”
“佛爷,误会啊!”
裘嘚考此时摆手道:“我这来到这里,是做考古……”
见张启汕右手搭在了三菱军刺之上,他的眉头微微一跳改口道:“额,我就是来挖宝的……”
他知道张启汕的能耐,如此近距离之下,他都没有机会拔枪,更不谈反抗了,那根本不可能。
“佛爷,我手下从地方收到了一张藏宝图,献给了我,我破译后,发现这是一个古代的藏宝图,所以我就来了。”
裘嘚考此时很老实,知道该服软的时候必须服软,他竹筒倒豆子一般道:“我顺着这个藏宝图一路就来到了湘西,从武陵山一直往西北走,然后来到了一处沼泽地,发现了藏宝图上标记的大树。”
“在上面,我发现了一个豁口,然后带人就进来了。”
“这么简单?中间没有碰到什么?”
张启汕皮笑肉不笑问道:“没有遗漏的?”
“没有了!”
裘嘚考小鸡啄米点头,神色很是惊恐。
“那份地图呢?”
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楚辰开口道:“地图拿出来看看。”
“有呢,在这儿。”
裘嘚考一听这个,慌忙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羊皮纸图:“军爷,这就是我收到的宝图,上面画了路线,不信可以看看,我不知道你们也会来,我怎么可能去加害你们?”
“真的冤枉啊!”
楚辰没有回答,他接过地图,然后又看向张启汕道:“张统领,你那份地图呢?给我看看!”
“好的,楚先生!”
听到这话,张启汕点头,立马将自己的那张图也拿了出来。
楚辰在左右两手中摊开。
随即,他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他发现,裘嘚考的宝图最终地是沼泽地边缘的大树,刚好就绕过了黑影怪物的区域。
不是他们所下来的那颗轴心处巨树。
上面行进的路线和他们之前走的路异曲同工,但细节上差距很大。
哪怕是最终的目标地也不一样。
互相对照佐证,这才发现其中的各路细节蹊跷。
“那老贼,胆敢如此。”
凑在旁边看图的齐鉄嘴气呼呼发声:“他的这张图很明显路线要短一些,而咱们的路绕远了……”
“确实远了不少。”
楚辰点点头道:“这两份地图从自一人之手,材质都是一样的不说,连笔迹都一样。”
“张统领手里的这一张地图很明显要弯弯绕绕很多,最终目的地也不一样,可想而知,是那八十二寨的大统领所做的阴险勾当了。”
“树洞不止母树那一个,他们在这里下的。”
说着,楚辰指了地图上的一个点:“这个点……就刚好避开了先前的锁龙局,这份图才是真迹。”
“这是在请君入瓮啊!”
“只是我很好奇,裘嘚考,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你是被同伴抛弃了?”
“或者说,他们故意留下了你,是为了让你被我们抓住?”
“抑或是你在这儿等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