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河,赵凯阔,朱权必。”
“末将在。”
“你们各自亲领一支飞龙队,饱餐之后即先行一步,潜伏到这里。”
鲁大石的马鞭,指向了小旗旁边不远的山涧处。
“听到我响箭号令,立刻杀入寨中。俘虏为先,杀敌为次。”
“末将遵命。”
新军中,地阶高手有七八个,虽然全都是初期,当时也让初登主将之位的鲁大石吃惊不小,暗忖现在的高手是不是可以量产了。
细问之下,方才恍然大悟。
武力值爆表的高人,大多想在这乱世闯出一片天,投军是上佳选择。
以这几个近乎白纸一张的资历,很难在莽虞那里出头,都是打着庙小好做官的念头跑来新军的。
新军分为五营一卫,血卫之外,两营骑兵,三营步卒,领兵的牙将除铁河修为差了一丝,其余四个都是地阶初期。
至于铁河,乃是铁绾绾死保下来的,好歹要铁家子弟管着一营嘛。
铁河被痛斥了几回以后,发奋图强,已今非昔比,一营步卒给他弄的有声有色。
所谓飞龙队,是鲁大石参考鲁关秘录武装起来的杀手锏,一队百人,皆是新军精锐人手。
凭借极长的飞爪,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特制的强弩,有效杀伤达到了逆天的三百步,远胜左万夜的万弩军所用新军弩,又小巧玲珑可以折叠,便于携带。
最有力的武器,是一种鸽蛋大小的铁丸,威力足可杀伤十丈方圆内所有人马,堪称杀手锏飞龙队的杀手锏。
一次出动三队,就是直接强攻目标山寨也不在话下。
不过,鲁大石想要的是多搞点俘虏扩充军力,五千人马有些配不上他神威无敌大将军的名头啊。
布置妥当,铁浮图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被鲁大石轰出去做哨探。
他憋了一肚子火,把金探水准发挥的淋漓尽致,没多久就交出了让所有人满意的详细情报。
攻击-准确的说是抢人计划开始了。
桐山,矗立在塔毒西边的荒原上。
此山十分雄峻,占地十余里,以悍匪谢宝定为首的七股山贼各依险要之处安营扎寨,历经多年经营,创下了桐山七连寨的名头,方圆百里无人敢惹。
夜半三更,钩月如洗。
谢宝定山寨中,众山贼安居乐业睡的正酣。
寨门处瞭望台上的守夜兵,貌似兢兢业业,其实眼睛早就困的睁不开,只是假装扫视而已。
噗。
几只准头十足的劲箭,突然破空而至,几个守夜兵一声不吭栽倒,寨子里毫无反应。
早潜伏在寨子不远处的鲁大石,发觉有些高估山贼的水准,就这,已等于不设防。
他立时改变计划,传令骑兵不必参与,而是要自己领着身后的八百血卫直接杀入营寨。
咻。
一支灿烂的响箭射往空中,在暗夜中十分刺耳亮眼。
铁河等人接到讯号,二话不说纷纷射出强力飞爪,轻轻松松越过了山涧,如神兵天降般突入谢宝定营寨。
鲁大石也不穿战甲,打着赤膊扛着霸王枪,一马当先击毁了寨门。
“杀!”
他一声虎啸龙吟的咆哮,领军杀入。
鬼哭狼嚎声四起,头一次实战的新军,跟着勇猛无敌声势浩大的主将鲁大石,丝毫不带怕的,短短时间的生疏后,便适应了局面,拿出了超越操演的水准,大杀四方。
这般前后夹击,猝不及防的山贼根本无法组织有力抵抗,一炷香功夫,形势已经一边倒,一些机灵的,已开始脚底抹油了。
一个大胡子山贼头领拎着马刀,领着几十个精锐山贼死守后寨,貌似悍勇,其实已是人人带伤朝不保夕了。
此人正是桐山七连寨首脑谢宝定,眼见山寨中原有的七八百手下,大多死的死降的降,他是心急如焚惶惶如丧家之犬。
按道理来说,形势如此不利,他早该觑机突出重围,躲到其余寨子里徐图良策。
只不过,后寨中尚有他貌美如花的如夫人十余名,一大家子一个不少都在,多年积攒的家底也珍藏在后寨密室之中,这般情形,如何舍得走?
要知道,手底下没有人马钱粮,到了其余山寨头子那儿,连狗都不如!
砰!
鲁大石漫不经心地一拳砸飞挡在谢宝定身前的一名忠心耿耿的手下,虎目直瞪谢宝定。
“一息之内,降则免死。”
话音未落,扑通一声。
“大将军饶命,小的上有...”
谢宝定不愧是久经风雨的大贼,马刀扔的十分爽利,拜倒在地。
“少废话,教所有人放下兵器,趴在地上都不要动。”
鲁大石可不愿听此人废话,厉声喝道。
“是,快放下兵器,听大将军吩咐,快快趴下!”
谢宝定的身份转变,极为流畅,已然鞍前马后了起来。
“嗯,带路取宝吧。”
看着一地趴汉,鲁大石满意地点点头。
“啊...”
谢宝定的语音,拉长了。
自古以来,还没有投降以后抄家的先例啊。
“来呀!把...”
鲁大石的怒喝,被谢宝定打断了。
“大将军息怒,小的这就领您过去。”
后寨,深入地底数丈的密室内,光芒四射。
鲁大石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财宝,开始对塔毒贫瘠很是怀疑了。
“大将军有所不知,这些金银大部并非抢掠所得,而是小的跟北海岛民贸易发的财。”
似乎看出鲁大石的疑惑,谢宝定主动交代。
“哦,你一个山贼头子,也通商贸之道?”
鲁大石抓起一大把黄金,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新军,缺人之外,还缺钱。
有人无钱,是维持不了多久的,若是饥肠辘辘,五千兵马的老底子也会跑光!
怎么解决这个大问题,鲁大石一直苦无头绪。
“呵呵,大将军您想,谁生来便是山贼呢?小的早先也是世家子弟,家族世代经商,本是十分兴旺。不想乱世一来,没有强横武力护持的谢家,在一众豺狼撕咬下几乎灭族。”
谢宝定说着往事,目中血色渐起。
“小的大难不死,几经辗转才成了山贼头子,塔毒贫瘠,抢掠所得堪称微乎其微,连手底下人马都养不起。”
“无奈之下,小的只能重操旧业,搞起了商贸经营,十年下来,才弄了这些积蓄,今日一并献给大将军!”
“嗯,你倒是个人才,今后如能忠心效命,本将军不会亏待你的。”
鲁大石把黄金一扔,吩咐血卫大搬特搬。
“若是身怀二心,立时取你狗命!”
“大将军放心,小的一定是忠心耿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谢宝定眼见终于是性命无忧,财产被夺的心疼大减了不少,跪地参拜起来。
粗略估计,谢宝定的这些财物,大约价值五千两黄金,也真亏得他攒得下来。
得了这笔意外之财,新军年内的粮饷是不用头疼了。
鲁大石心情大好,立时打起了其余六寨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