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不是晚餐的时间，他们就在郑子旭的劝说下开了一桌子麻雀。
噼噼啪啪地，洛晴最是讨厌，可是在郑子旭的暗示下，她只能乖乖地给这些官员陪伴着。
张艳更是顾盼生辉。她的出手的时候，自然立即有人围拢上来，提供她需要的牌。好几次，郑子旭好像是忙于打交道，连连输掉了牌，呼喊着要张局长手下留情。
张艳在众多人的逢迎之下，更是高兴。
洛晴给她们添上了小吃，这样的场面她自然是明白，这些领导们打牌，就算不是为了那几个小钱，但是那一种有人巴结的感觉还是要有的。
郑子旭不但有一个省里当厅长的爸爸，还加上他口才了得，极富幽默感。即使一段平平无奇的故事，经他复述，都要变得多彩多姿。
一个小时之后，麻雀台上一个一个被他哄得笑哈哈的。
很快，麻雀停战，饭桌开始。洛晴被一杯一杯的灌得满脸通红。终于受不住，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就溜进了洗手间。
她脚下浮着云朵一样，好不容易走到了洗手间，正在用冷水往脸上浇着。身后的门被推开。
“还好吧？”进来的是张艳。
“还好，张局长，我真是没用呢……”洛晴苦笑。
张艳从自己的包包里抽出了一条毛巾，“拿着，等一下喝的都吐在毛巾上。”
“张局长？”洛晴不解的看着她。
“我跟钟董情同姐妹，你跟我客气什么？”跟着，她稍稍扶着洛晴的手肘，挽着她转到了洗手间之外的走廊尽头。
明显是有事跟洛晴磋商。
“郑子旭刚才提出了要求，想跟你们顾氏教育中心一同进退，你们把学生介绍到他们的郑氏课外补习机构，他请你们的老师进行辅导。然后分成的事情就你们之间搞定。”
洛晴点点头，这样的事情也是在她的估算之内的。
“我默许了。但是你先不要答应他，分成的细节你务必等钟凤仪回来再说。明白吗？”
这样的贴心提醒，都是钟凤仪平常做的工作的收获。但是能在这个适当的时候给她洛晴适当的提醒的，洛晴怎么不会深表感激呢？
“张局长，这一件事太谢谢你了！”洛晴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张艳的衣袖。
“谢我还先别说，我有事情要请你帮忙呢。”
真是老谋深算啊！饭桌上、牌局上、甚至这样的一个角落里，有什么地方不是充斥着欲望呢？
“张局长，这是哪里的话？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我儿子前一段时间想跟钟董的公子寒少结交，被拒绝了。如果洛小姐能够在寒少面前美言几句……”
局长来讨好原来是因为这个关系！洛晴呆了一下：“非寒？他……这个孩子比较孤僻。”
“洛小姐，你是他的班主任，你的话我相信也是有一定的威力的。那，这件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洛晴还不知道顾非寒今晚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兴师问罪呢。她的话有分量，张局长真是太过抬举了。
可是，这样的时候，洛晴能不点头吗？
这个世界，只有互相利用的关系才最真实，最使人信赖。哪儿去找不为自己谋算，而心甘情愿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好人？
做人不能希望别人施舍、同情、赐予。只希望彼此真诚地利用、援引辅助。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必是半斤八两的收支，才能持久可信。
这一个道理，是张艳教会了她。
饭局结束。洛晴醉到不行了。郑子旭倒是真君子，回到了郑家，叫了郑恬恬来照顾她。
洛晴醉得一塌糊涂，不知道郑恬恬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自己却是穿得整整齐齐，躺在了郑恬恬的房间沙发上。
“洛老师，你醒了？”郑恬恬圆脸上杏眼很美，美得不像平时。洛晴心里一惊，她不是不了解郑恬恬的，这样的笑容很可疑。可是她不能问，问了也是白问。
“嗯，谢谢你昨天照顾我。你哥呢？”
“我哥？”郑恬恬笑得意味深长：“洛老师你也真有一手，那一边和顾非寒同居，这一边又来与我哥偷.情……”
“郑恬恬！”洛晴打断她的话：“你嘲讽我可以，但是不要连你哥哥也一样的污蔑！”
郑恬恬只是冷笑，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恬恬，洛老师醒来了吗？”
郑恬恬站起，把房间的门打开：“哥，洛老师刚醒。”
郑子旭身上穿着居家服走了进来，一见到洛晴，微微一蹙眉：“恬恬，为什么让洛老师穿我的衣服？”
洛晴也是一诧，刚才自己只顾着提防郑恬恬，没有留意自己的身上。这个时候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穿的明显是一套男装的长袖睡衣，灰蓝的色调，柔软的材质，有一股古龙水的淡香。
“昨天她吐了一身，我不喜欢不干净的人穿我的衣服，哥你是知道的。”郑恬恬斜睨着洛晴的那一身衣服，笑容中带着鄙视。
“什么不干净！”郑子旭瞪了她一眼：“你少摆大小姐的架子。洛老师是你的老师！”
“哥，穿一下你的衣服有什么大不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跟洛老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是欲盖弥彰。”郑恬恬的鄙夷更是添了几分。
“胡说什么？”郑子旭正眼看着她：“都是爸爸娇惯了你，没有一点礼貌。”转而他又对洛晴说：“不好意思，洛小姐，恬恬在家里就是这样娇气，我教训过很多遍都不改，还要请你多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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