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您是？”
那瘦小汉子，呆了片刻后，开口询问起来。
“我是谁和你有关系吗？”
“兄弟，刚刚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兄弟莫要见怪，其实这金瓜子，小弟家里也有。”
瘦小汉子凑了过来，直接坐在了关廷轩身边。
“你家？你家是谁啊？”
“小弟乃是殷家之人，家祖乃是大唐郧国公。”
这瘦小汉子颇为自豪的说道。
郧国公殷峤，李世民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讨伐刘黑闼的时候，便早早的就战死了。
关廷轩记忆中，倒是知道郧国公殷峤的。
“哦，你就是如今的户部侍郎殷邦文的儿子殷果啊。”
“着啊，正是小弟，不知兄弟你？”
“哪个是你兄弟，一嘴子江湖气息，你是跑江湖的吗？”
关廷轩呵斥了一句。
殷果尴尬了片刻，再次开口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跟你没有关系，在青楼还有相识的吗？”
关廷轩白了殷果一眼。
这家伙，若是刚刚不嘲讽自己，结识一下倒还可以。
不过敢嘲讽自己，那是肯定不会给这家伙好脸色的。
“是，是在下多嘴了，不过在下是真心想要结识公子。”
殷果尴尬的说了一句，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青楼，即便是熟悉的人碰到了，多半也只会装作不认识。
像殷果这样凑上去打听别人消息的，倒是不懂礼数了。
“金瓜子给爷折算成银子，今晚爷的消费从里面扣，不够的话爷这里还有。”
关廷轩又摸出两个金瓜子丢在桌子上。
那龟公看傻了眼，转身就跑去找管事的去了。
其余看到这一切的人，更是心里暗暗猜测这关廷轩是何人。
一口气摸出三个金瓜子，莫不是哪位皇亲国戚来到了这里？
很快，龟公又端上来一壶酒，酒壶和一个酒杯，也是十分的精致。
然后又有这青楼的伙计，恭敬的送上来三盘糕点。
此时，外面的闭门鼓声响起，意味着每日宵禁的时间开始了。
平康坊二楼，一个个房门也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个穿着纱衣薄裙的姑娘，人人穿着一双双艳丽的绣花鞋。
一个个走到了二楼正中间的楼梯上，站立在楼梯的两旁，摆着诱人的姿势一动不动。
整个二楼到一楼，有一个大大的楼梯。
这些姑娘有的拿着一把伞，倚靠在地上。
有的姑娘拿着一把圆圆的扇子，贴在自己的脖子处。
有的姑娘拿着一个手绢，一手扶着楼梯，一手插在腰上。
很快，就有不少客人开始指指点点。
而这些客人指点到的姑娘，便被龟公叫去了这客人的身边坐下。
这居然是选秀？
关廷轩看的有些不可思议，古代青楼，居然就已经选秀了？
因为青楼里面，温度很高，关廷轩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姑娘冷不冷了。
不过就算冷，也得这么穿吧。
毕竟这是青楼，女子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的。
关廷轩坐着一动不动，只是在默默的打量着这一切。
终于有个老鸨凑了上来。
这老鸨年纪约莫在三十左右，和宫中那徐贵妃看上去差不多年纪。
不过却是比徐贵妃姿色差一些，身材也差一些。
“这位公子，不知可有看上的姑娘啊？”
“怎么，必须要看上吗？”
关廷轩开口问道。
“不是，不是，姐姐我就是好奇问问，若是公子没有看上的，那岂不是我们平康坊的不是了？”
老鸨直接一句话，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这老鸨说话很讲究，知道怎么说话，才能让人舒服。
“本公子眼光高的很，还真就看不上这些。”
关廷轩轻蔑的一笑。
这态度，让老鸨更加客气了。
“公子稍安勿躁，一会儿才是我平康坊大家出来的时候。”
老鸨立刻笑着凑了上来，给关廷轩倒满了酒。
这酒，其实关廷轩都没怎么喝。
这老鸨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怕关廷轩胡乱选了一个。
所以前来提醒关廷轩，那后面出来的，才是高质量。
而来这里的客人也都是知道，后出来的头牌那价格，绝对是极高极高。
先找了姑娘的客人，也是肯定出不起头牌价格，所以才先找了前面的姑娘。
关廷轩的金瓜子，在老鸨看来，是绝对值钱的。
所以老鸨才会来给关廷轩特意解释。
毕竟连花酒规矩的人都不知道，那肯定是第一次来了。
“恩，那等会儿本公子再看看吧。”
关廷轩点了点头，老鸨露出高兴的神色退了下去。
现在这个时间，青楼出是出不去的，进也是进不来的。
头牌若是没有生意，便是青楼的损失。
目前看来，关廷轩至少会是青楼的一个大生意了。
关廷轩冷眼看着那楼梯，这一会儿，不时有客人跟着姑娘上楼，然后进了姑娘们自己的房间。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楼梯口上的那些姑娘们，失望的转身离开了。
这些姑娘，今天是不会再有一点儿生意了，这就是宵禁带来的影响。
若是没有实行宵禁，这些姑娘们，倒是可以一整晚等着客人。
这些姑娘离开后，三楼的房门又逐渐打开了，从里面款款走出八位姑娘。
这八位姑娘，缓缓的下了楼梯，也走到之前一楼二楼的楼梯处站立着。
关廷轩看这八位姑娘，无一不是身材高挑。
甚至衣服打扮，都不像之前那些姑娘那样随意搭配。
完全就是红衣配红鞋，绿衣配绿鞋，蓝衣配蓝鞋，连身上的装饰品，都是一个颜色。
八个姑娘四个颜色，但是其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完全碾压刚刚数十名姑娘了。
这些姑娘每一个都有一米七高，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感觉。
关廷轩再看看旁边的殷果，这家伙眼睛都直了，然后对着龟公招手示意。
关廷轩眼珠子转了转，稍微思索一下，然后开口了。
“那姑娘，我要了。”
关廷轩也开口了。
龟公顿时为难了，因为关廷轩这话的意思，是要和殷果争了。
其实青楼是最喜欢这种事情发生的，因为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价高者得。
但是龟公往往在这个时候，挨打是跑不了的。
如果一个龟公一辈子，在青楼会挨一百次打。
那这个龟公，九十次都是因为两个客人争风吃醋而挨的打。
因为龟公这时候，就是免费的出气筒。
“这个......那我再换一个吧。”
让龟公没想到的是，殷果居然退让了。
这种情况下，男人看上了一个女人，岂有退让的道理，可偏偏殷果就退让了。
“这个。”
“我也要这个。”
“那我换这个。”
“我也换这个。”
“......”
殷果无语的看着关廷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