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贾家,秦京茹趴在前屋的床上低声哭泣。
秦淮茹和贾张氏刚从外面回来。
“哎呀,这么点小事就把你打败啦?”
贾张氏随手拿起一个马扎准备坐下,但她眉头紧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然后站起身,屁股一沉,坐在旁边更高一点的椅子上。
从昨天中午开始,贾家一家老小吃的都是只有一碗棒子面。
就是为了留着肚子,在今天的宴席上能够多吃些。
贾张氏掀起衣服,拉扯裤腰带。
由于吃得过饱,裤腰带都已经勒进了肉里。
于是她解开了裤腰带,重新系了一个结。
秦京茹抹去满脸泪水,坐了起来。
“大妈,我好歹还是一名姑妈。
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李建国让我颜面尽失。
以后在这个院子里我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秦淮茹递给她一条毛巾,秦京茹接过擦拭眼泪。
贾张氏哼了一声,冷冷地说。
“京茹,有的男人就像头倔驴,你不牵着他他就不动,你越拉他他还跟你反着来。”
“你想清楚了,要是嫁给了李建国,凭他烈士后代的身份,一张口就能给你安排个工作。”
“一旦有了工作,你的户口就能迁到城里来,每个月还能领到定量供应的食物。”
听到这里,秦京茹眼睛一亮。
贾张氏则靠在椅背上,继续说。
“就因为他今天在院子里说了几句话,你就打了退堂鼓?你还想过上好生活吗?”
秦京茹使劲点了点头,“当然想!”
秦京茹紧紧握住拳头,“不管有多么艰难,不管采取何种手段,我都要嫁给李建国。”
贾张氏找个借口,让秦京茹带着小当,怀里抱着槐花出门去了。
秦淮茹帮贾张氏倒了一杯茶,贾张氏喝了一口,打了个满足的嗝。
秦淮茹通过窗户向院子望了一眼,看见傻柱正在拉着贾东旭坐在阴凉处聊天。
傻柱十分热情地给贾东旭又是递烟又是倒水。
秦淮茹心里明白,傻柱肯定是想巴结贾东旭,希望贾东旭能在秦京茹面前替他说些好话。
何大清脸色铁青地坐在贾东旭旁边,用一根牙签剔牙,时不时狠狠瞪傻柱一眼。
“妈,今天中午傻柱拦住我,说他想娶秦京茹呢!”
贾张氏吃了一惊,“你怎么回答他的?”
秦淮茹正在叠床上一堆衣物,“我能怎么回答?
我说这件事我说了不算数,得让京茹回去问问我叔叔婶婶。”
“不过看傻柱那个架势,估计他也沉不住气了。
而且,今天李建国又说了他不想和京茹相亲,京茹如果不离开,傻柱肯定会不甘心。”
贾张氏看向院子里,“傻柱想要娶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傻柱他妈去世也有十多年了,何大清一直想着再找个伴儿。
何大清自己没娶上媳妇儿,会让儿子比他先娶吗?”
“我可是听说咱院子里几个女人私下议论,他们家的男人见过几次。
何大清在厂里跟食堂后厨的一个寡妇,走得特别近。”
“傻柱想找媳妇儿,何大清肯定也会鼓动傻柱再等等,等到他自己安定下来再说。”
“傻柱这边呢,也不急于一时。”
“你和京茹商量一下,先稳住傻柱,你们俩姐妹一起出面,傻柱肯定会听你们的话。”
“至于李建国那里……”秦淮茹绞尽脑汁也没想到破解僵局的办法。
贾张氏拿起芭蕉扇扇了扇风,“再多等几天,等李建国的房子装修好了。
我们都在同一个院子里住着,让京茹多去找找李建国,常在他面前转悠。”
“毕竟,李建国是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
每天都看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在他眼前进进出出,他还能忍得住?”
“只要京茹能找到机会爬上李建国的床,这事就成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事谈何容易啊!”
贾张氏冷哼了一声,“有条件要办,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办!”
“你想啊,要是京茹真的嫁给了李建国。
不管对我们家在这个院子里,还是对东旭在厂里的地位来说,都会有靠山了。”
“看看咱们院子里这些住户,平日里一个个牛气冲天,觉得自己了不起。
可是一见到轧钢厂保卫科的人,不还是一瞬间就把尾巴夹起来了?”
李建国在保卫科工作的时间还不长。
如果久了,保不准咱们院子里会有人想讨好他,暗地里给他送礼呢。
贾张氏朝着前院的方向,挑了挑下巴。
“别的不说,我觉得闫家就像是主动往上贴,巴结李建国。
一大爷可比猴子还机灵,他家里连一个在轧钢厂上班的人都没有,都想方设法去巴结李建国。
我们院子里那些已经在轧钢厂上班的人,肯定心里更有打算!”
说着,贾张氏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万一东旭跟李建国成了亲戚,那些通过不了李建国关系的人。
会不会转弯抹角地来找咱们家,求咱们帮着说情啊?”
这么一想,贾张氏不禁露出了“嘿嘿”的笑声。
“那就让京茹再多在这儿住些日子吧?”
贾张氏赞同地点点头,“必须让京茹在这儿住下去!
等到京茹和李建国的事情有了进展,再让她回家。”
过去,贾张氏对秦淮茹妈家的人非常吝啬,生怕他们会到贾家蹭吃蹭喝。
一旦秦淮茹的妈家人上门,贾张氏恨不得他们立刻放下东西就走。
但对待秦京茹,贾张氏却格外热心地帮她牵线搭桥,甚至特意允许秦京茹多在贾家住一阵子。
若论起自私来,估计没人敢说自己能超过贾张氏。
就连秦淮茹的妈家人,都被贾张氏绞尽脑汁地盘算。
然而,一想到秦京茹要是跟了李建国,贾家就能得到诸多好处,秦淮茹也禁不住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