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四合院。
秦淮茹腿抖着进了院大门,随后就猛的拍起来了何雨柱的房门。
“傻柱,傻柱你在里面吗?”
“我推门了啊?”
话间的询问意味也并未曾有那样的明显,反倒是通知的意味更多。
没得到回复,秦寡妇直接就推门而入。
奈何,何雨柱压根儿都没在里面。
秦寡妇有些傻眼,都这么晚了,傻柱人怎么还没回来?
贾张氏瞧着自家儿媳妇不回自己的屋,直皱眉。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子,过去就张口。
“天天的朝人屋里头跑,不知道害臊!”
光是说着还不成,贾张氏朝着秦淮茹的胳膊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妈!”秦淮茹回头,也顾不得胳膊上的疼加上一天没吃东西的虚劲儿。
“妈,我是找傻柱有正事儿的。您今天瞅着他啥时候回来过不?”
贾张氏可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这会儿骂到。
“可得了吧你,还想着人啥时候回来,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想着改嫁了?!”
越是往后头,贾张氏的声嗓子越亮。
秦淮茹总归是没绷得住,“棒梗被抓少管所了!”
“还敢顶嘴?”贾张氏下意识反驳。
可刚一说完才寻思不对。
“啥?棒梗怎么就被抓了?”
秦淮茹一想到棒梗被关进去时那眼神儿,眼泪就唰唰的往下掉着。
“婆婆您别问了,我想让傻柱拿四百块钱来,要不然的话棒梗没法出来。”
“你看着傻柱人了吗?”
贾张氏却是被秦淮茹口中的“四百块钱”惊呆了。
“啥?”
“四百块钱?!”
“我的个亲娘类,他干啥要赔人家四百块钱?”
贾张氏的生嗓子不小,秦寡妇听了直皱眉。
“大晚上的,你俩隔着吵吵啥呢?”
恰好一道声从前头的院子门口那边传了过来,婆媳俩人扭头过去一看,顿时谁都不敢再过多的说些什么。
许大茂皱眉绕到俩人前面,“嚷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因着此前他俩被陌生人捉女干过,秦寡妇见到他心里面总是觉得有点儿别扭。
随即也就偏过头抹眼泪儿。
贾张氏到底是长辈,自然不会憋着气。
这时,她瞪了一眼许大茂,“俺们自家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大茂“呦呵”一声,“您这肺活量挺足的啊,活个七十应该是没啥问题。”
“你!”贾张氏气的说不上来话。
她这都快要七十的人了,许大茂这不是在咒她没几年活头了吗!
又想着许大茂向来是个没规矩嘴巴不把门儿的,贾张氏心里头的火气儿稍稍的降了下来。
她瞥了一眼许大茂的裤腰带,“哼,下不出蛋的公鸡也只能打鸣亮嗓子!”
言外之意,无非是在说许大茂结婚多年却无子。
许大茂来了气,他张口就要骂。
秦淮茹眼见着势头不对劲儿,一把扯过许大茂的胳膊给人拽出了大院。
她这操作让俩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看人是没了影儿,贾张氏皱着眉头,心中多有不悦。
“干嘛去了这是?”
没多久后。
秦淮茹从外面跑进贾张氏的屋。
早就躺被窝的贾张氏,一骨碌披着棉袄坐直,她脸上还带着老花镜,显然刚缝补完衣服,还没来的及摘。
“妈,您这儿攒的钱有一百没有?”
一听着口气是要钱,贾张氏恼了,“不是我说你,平时你都不知道管管棒梗,这会儿出了事就知道要钱。”
“钱虽说是你挣得,够谁花啊?”
说着,贾张氏扫视了一眼对面的秦淮茹。
大概是哭过,秦淮茹的眼睛红彤彤的。
嘴角也红,像是急的上火了一样。
秦淮茹眼里蓄着泪,可这样却多了点儿楚楚可怜的劲儿。
“妈!”
“我知道那钱是准备以后应急用的,可棒梗是您亲孙子啊,也更是贾家的独苗苗,您总不能看着他这辈子毁了吧?”
秦淮茹说的贾张氏有那么几分的动容,她抿嘴。
一会儿。
看着秦淮茹站在哪数钱的样,贾张氏的这心里头却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咱家就只剩下那么多,你这倒好,全给要走了。”
秦淮茹刚好数完钱,这时候掉着眼泪又笑了笑。
“就差两百五十块钱就能够了。”
说着,秦淮茹就把钱又重新的叠了起来放进方帕子给卷好。
她一副这就要走的样儿,让贾张氏觉得有些奇怪。
“等等,你之前不是说少管所要四百块钱,那五十是打哪儿来的?”
“你赚钱不容易我知道。”
“但这孩子都是我操持大的,我好歹是你婆婆,你得给我交代吧?”
贾张氏虎视眈眈的望着秦淮茹。
说真的,自己一大家子过得不容易,她心里面有数。
但秦淮茹绝对不能挑衅她的威严!
秦淮茹有些抓狂,她苦笑着开口。
“妈,我这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年底奖金有几块,您这心里面跟明镜似的。”
贾张氏却不吃这一套,“那你这五十块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秦淮茹无奈,只得是解释是娄小娥知道了这事儿,背着许大茂借的。
虽说是借,但贾张氏心里面跟明镜似的。
娄小娥平时偷偷的给东西,哪会儿都是说要借,但是从来都没有过来要。
贾张氏心中更清楚,娄小娥家境富裕,不差那五十块钱。
心中的怒平息下来后,贾张氏开口。
“你怎么的不多跟人家借点儿?”
话一出,秦淮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倒是想,那小兔崽子抠里抠索的,最后只肯给那么多,还算着利息的。
没错,她在贾张氏的跟前撒了谎话。
五十块钱是许大茂借的,还要求她……
不过这会儿秦淮茹只是道,“妈,这年头人也不容易,都想着备孕的事儿了,总得为以后真有了孩子做打算吧?”
贾张氏嘀嘀咕咕的,“那她也不缺钱,你明天多找人说点儿软和话,多借点儿去。”
话间还生怕秦淮茹不答应,她故意道。
“你要是不愿意去啊,那我去!”
“哼,反正都六十好几的老婆子了,我也就豁出来这个脸面。”
秦淮茹瞪眼,“别,我去说吧。”
“您在家好好看着小当跟槐花,她俩离不了您照顾。”
忙说了几句,秦淮茹才算是糊弄住人,回到自个屋里头歇下了。
却是不知为何,想着自己跟许大茂要钱的经历,两行清泪无声滑落在了枕头边上。
不过是为了点钱,许大茂竟然要求她必须给添的有反应,还是那么没人性的对她……
闷头进厚冬被里无声哭了好久,大概是有些喘不上气,秦淮茹重新的从里面钻出来。
鬓角的头发已经被打湿,秦淮茹满不在乎的擦了擦还未干的泪痕。
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头顶的那扇关着的小吊灯,心中想到:
没关系,还有傻大柱。
棒梗,后天。
最迟后天,娘就把你从少管所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