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傻柱的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恨不能扑过去咬王军一口。
不过这里毕竟是保卫科，哪怕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儿撒泼。
“崔哥辛苦了，快去洗一下吧！”
王军看着小崔有些同情，他还不知道傻柱昨天掉进了粪坑的事。
没想到傻柱的身体素质这么好，早上还躺在床上装死呢！现在就已经生龙活虎了。
估计是吃了许大茂昨晚特地骑自行车去买回来的药，许大茂真是孝顺！
听到傻柱竟然敢侮辱王军，王军还未动手，小马便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巴掌，重重地抽在傻柱那丑陋的脸上。
“进了保卫科你还敢不老实，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能让别人设陷阱陷害？”
“你徒弟胖子都已经把事情全招了，就是你小子偷食堂的粮食，你还敢栽赃陷害王军！”
傻柱不敢对小马发脾气，只能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紧紧瞪着王军。
他虽然的确是个愣头青，但平日里只是在家里横。
在保卫科这些人面前哪敢造次，王军笑着拉开小马的手。
“小马哥别生气，你还是先去把手洗干净吧！”
“傻柱昨晚掉进了粪坑，到现在都没洗脸呢！”
王军的话刚说完，小马和小崔的表情立刻变了。
俩人连忙跑出去反复洗手，原来傻柱身上这么臭的原因是掉进了粪坑，真是够让人反胃的！
保卫科的大厅，临时被改造成了审讯室。
食堂盗窃案让杨厂长极为重视，所以他决定由保卫科的孙科长亲自接手此案进行审讯。
傻柱和秦淮茹作为涉嫌犯罪的人，被安排坐在大厅中央的两个小板凳上。
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周围的人围观。
秦淮茹嫌弃地用手掩住口鼻，斜着身子，不愿意与傻柱并排坐着。
王军则坐在旁听席上，与杨厂长指派过来的林秘书一起。
享受着好烟好茶的招待，全程观看审讯的过程。
孙科长显然是宣传科赵科长的好朋友，这次给了王军很大面子。
王军也礼尚往来，分别给了孙科长和林秘书每人一根珍贵的熊猫香烟。
他们俩接过烟后，看向王军的目光立刻变了，仿佛他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
连杨厂长恐怕都没有享用过的这种高级香烟，普通人一生也难得见到一次。
能搞到这样的稀缺香烟，王军的身份背景显然非同一般。
孙科长和林秘书互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好奇和惊讶，看向王军的态度也变得亲近不少。
不再是以长辈看晚辈的那种优越感，而是把他当作平起平坐的同事对待。
此刻，在保卫科，一场严肃的三堂会审正在进行。
傻柱愤愤不平地指着王军喊道。
“王军同样是嫌疑人，凭什么他可以坐在上面？这不公平，我不服！”
秦淮茹则安静地侧身坐着，还不时擦拭着眼泪，试图引起大家的同情。
她心里清楚，王军在厂里是有后台的。
瞧瞧孙科长和林秘书这些大人物，都跟王军称兄道弟呢！
孙科长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拍在桌上，严肃地对傻柱说。
“何雨柱，你的徒弟胖子，举报你伙同第一车间女工秦淮茹，多次盗窃食堂粮食。
你老实交待，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傻柱硬着脖子否认：“没有！你们把胖子找来，我要当面跟他对峙！
我何雨柱做人堂堂正正，从未偷过厂里任何东西，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说完，他还挑衅地瞥向王军所在的位置。而秦淮茹一边哭泣一边说。
“我秦淮茹一生清清白白，从小到大连一根针都没偷过。
食堂的粮食是王军偷的，他让我帮他带回家，我当时不知道那些是他的赃物。
王军自己就在厂门口承认了，厂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我们两家是邻居，昨天我婆婆不小心惹他生气了。
我知道他是气不过才来冤枉我的，这件事我不怪他。”
秦淮茹边说边低头抽泣，那张娇俏的脸蛋挂满了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
此时在场旁听审讯的除了保卫科的工作人员外，还有许多厂里的干部和职工。
很多人都被秦淮茹的话，深深触动了。
“那天我下班路过工厂门口时，确实看到王军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了偷食堂的粮食。
我记得，当时傻柱还在旁边作证呢！”
“我也是亲眼看见的，王军不是被保卫科的人抓走了吗？
怎么现在，倒变成他反过来告状了？”
“你们没听秦淮茹说吗？他们俩家是邻居，肯定是两家发生了争吵，所以王军才跑去保卫科翻供！”
“秦淮茹真是太可怜了！听说她老公因工伤瘫痪了，家里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都已经这样了，还被人冤枉，王军这小子真是丧尽天良！”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啊！王军长得多帅，谁能想到他的心肠竟如此歹毒，真不是个好人！”
“秦淮茹实在是太善良了，被王军这样诬告，都能忍住不怪他。
那王军自己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这就是所谓的外表华丽，内心败坏，长得好看的男人大概都没啥良心吧！
我看我们这家轧钢厂里，就数王军最没良心了！”
秦淮茹的这一番话，立刻获得了众多围观者的支持。
不少性情直率的女工，更是直接指着王军大声咒骂起来。
一时之间，保卫科的大厅，仿佛变为了一个嘈杂的菜市场。
王军不动声色地将那些骂他骂得最凶的人，记在心里。
尤其是那个骂得最起劲的年轻女工，王军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她是广播站的播音员，擅长闯祸的小能手，同时也是红星轧钢厂公认的厂花——于海棠。
“安静！谁再吵闹就马上给我出去！”
孙科长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不少性格单纯的员工看向王军的目光由原先的赞赏转为了鄙夷。
唯有像孙科长和林秘书这类见过世面的人，才会对秦淮茹这套漏洞百出的说法嗤之以鼻。
认为这一切，都是她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