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并未如他所愿,贾张氏显然也意识到独自一人谈判难以争取更多利益,于是没等易中海报告离开,就一把拉住他。
“李副厂长,易师傅既是我家东旭的师父,也是咱们大院的大爷,让他留下来旁听一下吧,我一个老太婆对这些不太懂,你觉得怎么样呢?”
“那好吧。”
李怀德见状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得无奈地答应了,但心中已将易中海记在了账上:怎么就不能像前几天那样自觉点儿呢,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婶子,那我就实话实说了,鉴于贾东旭是在厂里受的伤,不管是什么原因,厂方都会给予相应的补偿。”
“厂里的意思是赔偿现金一百五十元,并且你们家属可以顶替贾东旭的工作岗位。如果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那么贾东旭每月可以从厂里领取十元的补偿金,直至有人接班为止。您觉得这样的方案如何呢?”
赔偿条件提出后,李怀德等着贾张氏表态同意,然后就可以办理手续了,就像前几天处理王建国的事情一样。但他低估了贾张氏,这点钱距离她心中的期望值还差得远呢。
“我不接受,领导,你们不能欺负人啊!我儿子是为了厂里才受伤的,现在都成了残疾,你们就赔这一点钱有什么用啊?这不是要把我们一家往绝路上逼吗!”
“易师傅,你是东旭的师父,你说说看,这样做合理吗?只有一百五十块钱,能做什么啊?”
贾张氏这一出手,可谓惊天动地,她瞬间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嗓门又大,不了解情况的人恐怕还会以为里面有户人家在宰猪呢。
与此同时,她还拽着易中海上了“战场”,这让易中海陷入了尴尬境地,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他知道,厂里之所以只赔这么多,是因为贾东旭自身操作失误,而且还有人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厂方能够给出这样的赔偿并允许家属顶岗,已经是相当宽宏大量了。
但这番话易中海可不敢讲出口,否则以贾张氏那泼辣的性格,恐怕他会遭记恨一辈子。
“不是的,婶子,你不能胡说啊,谁要逼死你们了?我们不是还在给你们家人留着工作岗位吗?等有了工资收入,怎么会活不下去呢?再说了,这是厂里的决定,我也做不了主啊。”
对于这样的黑锅,李怀德坚决不背。毕竟他是走政治路线的干部,万一名誉受损,将来还想晋升那就难了。
你说厂里的决策不能改,那就去找厂长理论去,我不相信这么大规模的轧钢厂会无视人命,分明是你扣下了我儿子的赔偿金,我必须去找厂长告发你!
贾张氏压根不顾及这么多,一心只想多争取些赔偿金,她说什么都无所谓,也不会考虑之后接班的人是否会因此受到针对,反正先拿到钱再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越来越过分了,我作为副厂长怎会私吞你儿子的赔偿金,你是怎么想的?你究竟想要多少赔偿?
他知道让贾张氏去找厂长肯定会显得自己无能,于是只能试着摸清她的底线。
我不多要,赔一千块就行,工作职位还保持原样。
贾张氏可不是那种给点甜头就上赶着的人,看出李怀德有些退让的意思,她立马狮子大开口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别说李怀德,就连易中海听到这个数目都直摇头,心想贾张氏是不是要把厂子当成肥羊来宰了,真是太天真了。
果不其然,一听到这个价钱,李怀德立刻不想再谈下去,起身就要离开,还撂下一句:
你的要求我实在无能为力,你要找厂长是吧,那你去吧,你想找谁都行。
一看李怀德要走,贾张氏懵了,这哪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啊,跟她设想的情况完全不符。
她把厂子当成了菜市场,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李怀德走出去就没再回来,贾张氏和易中海在办公室待了半天,见无人理会他们,只能另想办法。
老易,要不你再去跟那位李副厂长商量商量,其实我也没那么贪心,五百块我也能接受。
得了得了,嫂子,你开口就要一千块啊,你知道贾东旭是因为操作失误受伤的吗?还害得王铁柱丢了性命,厂里的赔偿条件已经很宽厚了,你再这么闹下去,可能连现有的都保不住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你得帮我出主意啊,不能撒手不管吧。
你在这儿先等等吧,我去跟李副厂长谈谈,看看能不能再多加一点点,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易中海说完便出去了,一个小时后才回来。
嫂子,我都快把口水说干了,最后李副厂长只答应多加五十块钱,总共赔偿二百块,加上工作岗位,别的你就别想了,不切实际。
这也太少了吧?老易,要不你再去试试,或许还能再加一点呢?
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呢?能有这样的赔偿已经不错了,想去你自己去,我还得回去上班呢,你自己定夺吧。
易中海说完就不管贾张氏,径自回车间上班去了,这个人真是太贪心了。
呸,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是东旭的师父呢,这点事都摆平不了,真是浪费了八级钳工这个身份!
倘若易中海知道自己离开后,贾张氏甚至连他也骂了,不知他会气成什么样。
第五章贾东旭康复回家
现在王建国的日子可真是舒坦,在这个四合院里,虽称不上首富,但也绝对是前三名的富裕户。
最富有的当然是易中海大爷,每个月能挣九十多元,就他们夫妻俩,存款估计最少也有四五千块。
对于其他人的经济状况,王建国就不太清楚了。比如二大爷刘海中家,收入也不错,但去年刚给大儿子刘光齐办了婚事,听说花销颇大。
再有就是闫富贵三大爷,虽说每月工资只有四十多元,但他特别擅长精打细算,并且他的大儿子闫解成还没结婚,因此家中肯定有些积蓄。
至于许大茂和傻柱,这两人表面上看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存款。许大茂或许还稍微好一些,平日里主要花的是父母的钱,反倒是把自己的那份工资存了起来。而傻柱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月收入三十七块五,还需要供妹妹上学,再加上他自己偶尔喝个小酒,估计存款顶多也就是三四百块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