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东倾夜的吗?他的在那里。”
来人抬起手,侧过身,好心地给白司颜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却见东倾夜坐在一张小木桌的边上,双手支着下巴,正双目无神地看着面前的一碗稀饭和一盘酱萝卜丝,默默地发呆。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司颜表示完全无法接受如此惨烈的噩耗,忍不住上前两步,一把拽起跟前那个少年的手臂,使劲了摇了两下,“他不是在上山考核的时候拿了十等吗?!不应该有数不尽的山珍海味可以吃吗?!你们是不是故意合起来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对方一下子被白司颜狂暴的质问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继而不无尴尬地解释。
“那个……他是拿了十等,所以昨天吃的确实不错,可是今天的膳食是按照昨天的表现分派的,你们两个都是比最低等还要低的等级……那分到的吃食自然也就……”
问得此言,白司颜的一颗玻璃心瞬间就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宛如被晴天霹雳当头劈中,整个身子的力气都在刹那间被抽了空,险些一头栽到了地上。
差不多过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白司颜才渐渐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回去把自己的那一份粥和萝卜丝拿了过来,跟东倾夜的并在了一起,然后同样抬起双手,支着下巴,双目无神地发呆。
见状,东倾夜不由奇怪地抬了抬眉梢:“你干嘛要学我?”
“我以为你在用念力,把食物变多。”
“……你想多了……不过,我可以把我这份给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终于,在意识到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存在的,而不仅仅只是一场噩梦,白司颜的表情立刻就垮了下去,百无聊赖地拿勺子搅拌了一下稀饭,叹了口气。
“看来,你昨天的诅咒不管用啊……说来也是,怎么能指望你呢,像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要收靠你本少爷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东倾夜默默无言,这种事情……还能怪他?
舀了一勺稀饭出来,清汤寡米,在那乳白色的汤水中,历历可见悬浮着三四颗米粒,而在整个小碗里面,米粒也是可以按颗来数。
对此,白司颜只想说——
老湿,你在让大厨烧这种稀饭的时候,有考虑过稀饭的感受吗?
拿筷子拨了拨碟子里的酱萝卜丝,也是一清二楚,可以按根来算。
对此,东倾夜妇唱夫随——
老湿,你在让大厨弄这种小菜的时候,有考虑过萝卜丝的感受吗?
最后,白司颜到底还是没把东倾夜的那一份早膳霸占了,因为她不想为了区区的几粒米和几根萝卜丝,就欠东倾夜一个人情!她是朵有节操的白莲花!
吃罢早膳,又到了跟闻人海棠斗智斗勇的时刻!
这一日讲课的内容是武学,所以讲课的地点设在了院子里,地上放着一字排开的垫子,等白司颜和东倾夜走进院子的时候,垫子上都已经坐满了人,竟是没有空出来的垫子留给他们两个!
“老师……”白司颜当场就抗议了,“你是不是把我们忘了?少拿了两个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