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是个不错的开端,于是除夕夜苍溟和阿山也邀请了田凯璇和靖琪,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到他们入住的酒店餐厅吃自助餐。
田凯璇几乎把整个衣柜的衣服都搬出来摊开在床上,想找一套除夕穿的漂亮衣裙。
其实要说起来她也没有很多衣服,她的工资不高,还要负担和孩子两个人的生活,要存下一点钱做教育基金,妹妹开蛋糕店需要资金,她把能动的存款也全都拿了出来。
是的,她生活有点拮据,常常一整年都买不了两件新衣服。
能出席重要场合的就更少了。
她平时习惯了利落简单的裤装,裙子很少,她自己都忘了上回穿裙子是什么时候,她穿裙子是什么样子。
可这回就是很想穿裙子,因为穿裙子比较有女人味。
警察已经是个很刚性的职业,她不希望别人对她的印象就停留在要强的男人婆。
最近她好像很在意别人的眼光呢,尤其是……
尤其是那个阿山。
田凯璇挑了一件深紫色的高领衬衫,配上浅灰色的针织长裙,对着镜子瞧了瞧,还算淑女。
裙子已经不记得是哪年买的了,只是她很少穿,保养得还不错,有点起球球,她很小心地一点一点捻掉。
阿山看到这样的她从楼梯口走出来,愣了一下,淡淡称赞道,“今天很漂亮。”
“谢谢。”田凯璇低头浅笑,仿佛听到心底有花开的声音。
“今天又是你带着两个孩子?”
“嗯,小甜的店今天还营业,会晚点过去。”
阿山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小不点。“时间还早,我们也不急着去酒店餐厅。不如看看你们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陪你们去逛逛。”
“阿山叔叔,我想去年货街。”小杰现在已经敢在他的面前大胆说出他的愿望。
阿山叔叔对他来说,越来越像蝙蝠侠和超人那样的英雄,无所不能。
“好,那么我们就去年货街。”
田凯璇发现他们最近好像总是陪着孩子出现在人多的场合,而且最后都是以冰糖葫芦终结。
其实孩子们眼馋的是冰淇淋,阿山就劝他们,“等会儿餐厅里有不限量供应的冰淇淋,十几种口味,你们现在吃了,等下还吃得下吗?”
两个小家伙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忍了。
田凯璇笑,他对孩子还真是有办法。
冰糖葫芦对孩子来说也太大了点,糯米团儿就吃了一颗,剩下的都是田凯璇帮她吃。
阿山见小杰也吃的勉强,接过他吃剩下的一半,很自然地吃进嘴里。
看起来是很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那么自然和流畅,田凯璇像被电流击中了一般,呆呆地看着他。
阿山问,“怎么了?”
“噢,没什么……”
田凯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刚才那一霎那,身体深处好像有哪个位置剧烈的震颤了一下。
是心吗?
这种感觉是心动吗?
年夜饭吃的很尽兴,他们去海滩上放了烟花,孩子玩得很疯,所以困的也早,不到零点就全睡着了。
苍溟让阿山去取了85年的拉菲红葡萄酒,四个人在酒廊里喝酒。
对靖琪来说,这样的场景和情感纠葛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所以阿山带着田凯璇和小杰先走了。
田凯璇直到坐上车,眼里都还满是不安,“他们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我还是上去接小甜回去吧!”
阿山食指竖在唇间,“嘘,别把小杰吵醒了。放心,我大哥有分寸,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做你妹妹不愿意做的事。”
阿山一直把他们母子送到小区外,回过头,发现两人都靠在后座上睡着了。
他不忍心吵醒他们,在车子里安静地坐着,音响还开着,温柔婉约的女声低声唱:
Spendallyourtimewaitingforthatsecondchance
ForthebreakthatwillmakeitOK
There‘salwayssomereasontofeelnotgoodenough
Ineedsomedistractionorabeautifulrelease
Memoriesseepfrommyveins
……
SarahMclachlan的《Angel》,空灵而平静,阿山想起离开时滨海下的那场雪。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他以为这就是命运了,这样寂寞就是一生。
没曾想,还能有热闹满足的新年,还有此时此刻的平静。
即使给予他满足和平静的不是那个女孩,他也心存感激。
歌曲循环往复,田凯璇终于睁开迷蒙的眼。
阿山为她拉开车门,“到你家了,你从这边下,我来抱孩子。”
他绕到另一侧,小心地将小杰抱出来,送他们母子上楼。
外头还有放鞭炮的老老小小,看到阿山和带着孩子独居的田凯璇一起回来,都暧昧八卦地打量着他们。
田凯璇低头,步伐有点急,这种情况早就不止一次了,她不想给阿山带来困扰。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阿山岔开话题道,“听说你酒量不错,喝这么点就醉了?”
“大概85年酿造的酒放到现在有些特别的成分吧,我有点适应不良。我不太懂葡萄酒,浪费了。”
“我也不懂,而且年份越老,单宁味越冲,我也不喜欢红酒那种酸涩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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