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大海处,两条鲲鱼一起跃出海面,身形之大,遮天蔽日。
三天前,陈瑶与鲲鱼力战,最后遭受雷击,身负重伤,这几日都是白也照顾她,期间发生不少有趣的事。
陈瑶因为浑身不能动弹,擦脸喂食都是由白也来做,然而有件事却很难代劳。
躺在岸边,时间一久,陈瑶难免有了尿意,上一次,白也也是如此,他一个男子倒是很爽快地说了出来,陈瑶身为女子,脸皮薄,她难以开口。
再说了,开了口也没什么什么好的办法。
憋的时间越久,陈瑶脸色越是难看,白也看出了些端倪,他试探地问道,“陈瑶姑娘,莫不是有点内急?”
陈瑶点了点头,她本以为白也会想点办法,没想到他听后笑得前仰后合。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上次我尿急,你不管我,现在轮到你了吧。”
陈瑶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她恢复如初之时,便是白也人头落地之际。
白也见陈瑶强压怒气,他就没有继续冷嘲热讽。
又过了一会儿,陈瑶脸色越发难看,白也一本正经地问道,“陈瑶姑娘,要不然我回避一下,你就地解决算了。”
陈瑶听了这话,她大声怒吼道,“滚!能滚多远滚多远。”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像白也一样,又不是三岁小孩,尿裤子一事传出去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
白也继续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碍于情面,这俗话说得好,活人哪能让尿憋死。”
白也的话一次次挑战着陈瑶的底线,她很平静地说道,“等我恢复了,你也就离死不远了。”
“真不想尿裤子?”白也问道。
“当然不想!”陈瑶的回答斩钉截铁。
白也轻声叹了一口气,“那好。”
他双手掐诀,陈瑶一下从地上笔直地站了起来。
她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白也答道,“帮你呀。”话音刚落,他便御风离去,消失在陈瑶视线之中。
那时仿佛有一个人扶着陈瑶,让她不至于倒下。
陈瑶全身骨骼被伤得厉害,此时她依旧无法动弹丝毫,就算站起来,也无济于事啊。
那时,一阵无名剑气从远处传来,陈瑶看到自己的裙子好像被一个人脱了下来。
她顿时羞红了剑,白也在百里开外操纵剑气,只为帮她解手。
那时陈瑶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原地解决,万一那人在远处看着,那可怎么办。
她就这样迟疑了许久,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只好就地解决。那短短的时间里,她总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侮辱。
等完事后,陈瑶的裙子又被自动提了上去,她向后掠去数丈,然后缓缓躺在了地上。
白也也颇为识趣,他知道现在回去,陈瑶一定咬牙切齿,把他臭骂一顿,所以干脆不回去了,去别处逛逛也很。
白也御风在北冥上空遨游,他手中九歌剑铮铮作响,未能跻身九境,空有好剑,也不能御剑杀敌。
一路晃悠,他都在思考破境之法,难不成真要在此历练十年八年?
陈瑶躺在岸边,那时的她,依旧满脸通红,这叫什么事呀,女孩子家最要脸面,今日一事,她的脸面算是都丢尽了。
陈瑶生平最恨之人有两个,一是那大唐明宗,是他下令屠戮妖族,二就是剑圣裴珉,五十年前,是他率领三千剑修荡平万妖城,让无数妖族修士流离失所。
陈瑶紧握拳头,今日过后,她所恨之人又多一个。
剑修白也,几次三番羞辱于她,陈瑶心底暗自说道,“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那时白也正好御风而返,他看见陈瑶,立马说道,“举手之劳,陈瑶姑娘就不必言谢了。”
陈瑶将头扭了过去,此时大发雷霆容易打草惊蛇,等她恢复如初,那时出剑也不迟。
白也见陈瑶这个态度,他又接着说道,“陈瑶姑娘,我在远处用剑气帮你,并无冒犯,这你知道吧?”
陈瑶怒吼一声,“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白也从怀里掏出一朵雪莲,“这是我刚才在一处冰山上寻得的,你吃了吧。”
陈瑶看了看白也手中的植物,形似莲花,白嫩无暇,甚是好看。
陈瑶问道,“这是什么?”
白也答道,“雪莲,这可是非常名贵的中药材。”
陈瑶继续问道,“吃了有什么用?”
她这一问,白也便来了兴趣。
“药经记载,雪莲性大热,能补精益阳,除此之外,还有通经活血、散寒除湿、止血消肿、排体内毒素等功效。”
陈瑶将信将疑,“怎么吃,生吃嘛?”
白也点了点头,“现在这条件只好生吃了。”
白也将雪莲递到陈瑶嘴边,陈瑶皱了皱眉头,白也见她有点迟疑,立马说道,“书上说天山雪莲价值连城,就是皇宫里也没有几株,这北冥雪莲就更加珍贵,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了这话,陈瑶便咬了一口雪莲,吃在嘴里,味道微苦,咽下去,清香留齿。
陈瑶吃了几口便摇头,“这也没什么用呀。”
白也有点无奈地说道,“这又不是仙丹,还能立竿见影不成。”
陈瑶没好气地说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饶你,我们两的账没完。”
“知道了。”白也把雪莲凑到陈瑶脸上,趁现在她还没恢复,能欺负一点是一点。
这几日北冥进入极夜,明月高悬,极光流转,陈瑶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向鲲鱼问剑,不是怕受伤,是怕受了伤对方报复。
这一日,白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九歌剑化作一个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手执长剑,他看着白也,眼睛空洞无神。
白也问道,“你是谁?”
白衣少年答道,“我来教你几招。”答非所问,不过白也很感兴趣。
白衣少年持剑之手轻轻抖腕,一条剑光雪亮如秋弘,骤然出现,少年慢慢腾空,他信手一挥,那道剑光砸向地面,万年冰层被斩开一条沟壑。
白衣少年说道,“先前你用剑,竟然连个冰层都破不开,这九歌剑,你觉得自己配得嘛?”
白也没有言语,自己剑术不精,反驳也没用。
白衣少年继续说道,“心若有所缚,怎么能踏入逍遥呢?”
那时白也心中升起一阵疑惑,这少年和他一般年龄,口吻怎么和他师父一样呢,白也定睛细看,那少年竟染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他大吃一惊,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少年答道,“我是你手中的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