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吓坏了然然:“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不了这里的味道?需要我叫医生么?”
这个反应,让吴经多少感觉有点奇怪。
一个光天化日就敢拿枪指着自己脑袋的女人,怎么会突然这么热心肠?
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弯腰搀扶着淦天雷说道:“不用,雷哥只是……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而已。”
“曾经?”然然抬起头,看着吴经问道:“他以前……很厉害么?”
这个问题,让吴经有点忍不住想笑:“我觉得不应该用厉害来形容雷哥,应该是够狠才对。”
说完,吴经抬头直视然然,轻声问道:“打个比方?”
“怎么打?”这一次,然然的眼神,没有躲避,也许她只是怕那个狠起来的吴经。
“这么说吧,你觉得你们谭家,厉害么?”吴经嘴角微微一翘。
“谭家?嗯……怎么说呢,现在无论是缅川还是赣都,基本全都是谭家覆盖的,所以我觉得,很厉害。”
的确,现在的谭家,比过了当年凯撒的风光。
但,吴经指了指旁边的淦天雷,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他没在医院趟那八年的话,兴许现在的谭家,连这里都保不住。”
“啊?”然然似乎很惊讶,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淦天雷的眼神也微微晃动。
吴经没在意,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凭一己之力能干下整个赣都的人,有让谭家销声匿迹的实力!
场子也看过了,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用,在这里,吴经什么都做不了,扶着淦天雷上了楼梯。
可身后的然然,却突然来了一句:“我觉得,拿着枪的你,比他还要狠!”
说完,然然一股脑跑到了前面。
而她的话,却让淦天雷笑出了声,有气无力地说道:“看来,以后还得喊一句经哥了?”
吴经低头一笑,没有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淦天雷也已经缓过劲来,抓着吴经的肩膀问道:“能给我说说么?”
吴经一愣:“说什么?”
“那天你放走的那两个警察。”
嗒!
吴经站住脚,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然然,随后小声说道:“雷哥,咱俩不想脑袋搬家的话,最好还是少聊这个话题。”
“我知道。”淦天雷凑近吴经耳朵:“但是那天你开枪的时候,那种狠劲,让我感觉不像是装的,那种感觉……我熟悉。”
看着有点兴奋的淦天雷,吴经乐了:“那你觉得是装的,还是骨子里带的?”
淦天雷笑了,一拳锤到了吴经胸膛上:“与生俱来。”
“哈哈,对了,睡了八年,多了个女儿,什么感觉?”吴经聊到了避不开的话题。
也就女儿这两个字,让淦天雷的笑容慢慢凝固:“不知道什么感觉,很陌生,感觉我好像从来都不认识她,而且,记忆里也没有。”
记忆里怎么可能有?
那可是苏灵背着淦天雷生下来,然后在国外一边上大学,一边带大的,淦天雷根本不知道。
“雷哥,她是你女儿,你和苏灵的女儿。”吴经拍了拍淦天雷,随后走在了前面。
但,淦天雷却一脸的迷茫:“苏灵?”
……
而与此同时的赣都,
陈思动租的别墅里,谭老三左三圈右三圈,嘴里就没停过:“那个吴先生到底想干什么?货也不让咱们散,就这么压手里?”
听着谭老三的怒火,谭小四抬了抬眼皮,但紧接着又合上了。
而陈思动,虽然也在听,但他却摆了摆手:“姐夫,先坐下吧,不散货也不止是吴先生的意思,夫人也点过头的。”
“我就是想不明白,老太太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呢?”谭老三唉声叹气。
等他说完,陈思动举起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想不明白的事,可不止这一件。”
嗯?
“什么意思?老太太那边,又有动静了?”谭老三坐到了陈思动对面。
咕咚!
陈思动抿了一口红酒,开口说道:“淦天雷到缅川了,而且……现在就在夫人身边。”
什么?!
刚坐下的谭老三猛地站了起来:“淦天雷怎么会在夫人身边?”
“吴先生请去的。”
“吴先生?”谭老三眉头皱成了川字:“你意思是……那个吴先生有动手的意思?”
陈思动起身走到窗边,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提溜乱转:“不知道,但我猜想,他大概还不敢,而且,淦天雷到了夫人身边,未必是件坏事。”
未必是件坏事?
谭老三不明白:“不说别人,就说咱们谭家都折在他手里多少人了?就那个东西,最好别让老子逮到,不然我非扒他皮,吃他肉!”
怒火,不止谭老三一个人有,陈思动对淦天雷同样恨之入骨。
但,陈思动却一点都不暴躁,反而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姐夫啊,咱们谭家的人折在他手里,不正好说明他很能打么?既然能打,那如果让他为谭家服务,不是正好?”
“说的轻巧。”谭老三还以为陈思动有什么好主意:“他可是个卧底,而且前身还是凯撒的人,怎么可能帮谭家?”
啪!
陈思动打了个响指:“谁说不可能的?如果他有什么软肋捏在咱手里呢?比如说,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