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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道南方大渠帅波才,率领着大军包围了整座城池。
此刻。
波才骑在马背上,面色冷峻。
其身后是浩浩荡荡绵延十余里的大军。
面对着大汉朝廷,硕果仅存的两大元老宿将。
波才不敢有丝毫马虎。
皇甫嵩、朱儁两人的赫赫威名,海内皆知。
他明白黄巾军与官军的差距在哪里,也知道应该怎样做才能取得优势。
虽然,此前在阳翟大胜官军,导致波才内心产生了一些狂妄自负的情绪。
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希律律……”
战马嘶鸣声不断。
黄巾军卒纷纷踏步向前。
整个天地间,仿佛变成了一片黄色的海洋。
他们斩木为兵,衣衫褴褛。
带着悲怨,带着对大汉朝廷的失望。
向着长社城门,齐步发起进攻。
浩荡的大军后方,还有着大量妇孺老幼的存在。
这仿佛不像是一场战争,更像是一场灾民的迁徙。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波才策马来到军阵中央,眸子一闪,怒声高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十数万太平道众,纷纷追随着怒喝。
其威势汹汹。
如同飓风般席卷上城头。
又仿佛是一道雷霆,炸裂当空。
在这初夏的天气里,却是令城头守军乍然感觉到,股股寒意袭来。
“噌!”
波才拔剑出鞘,在太阳下反射出一抹白光。
他眸中战意迸发,高声喝道: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周围的黄巾大军随即纷纷呐喊起来:
“岁在甲子!岁在甲子!”
“天下大吉!天下大吉!”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巨大的声浪,直压长社。
波才用太平道口号,让大军一下子士气沸腾如长虹。
“杀!!!”
铁剑指天,波才仰天长喝。
“杀!”
“杀啊……”
十数万黄巾军瞬间如同开闸的洪水,齐齐冲锋向前。
喊杀声此起彼伏,震荡天地。
城头的官军只觉得握着兵器的手都在颤抖。
……
五百里之外。
洛阳。
右中郎将朱儁在阳翟战败。
左中郎将皇甫嵩带领着数万北军精锐竟然被黄巾军打得退守长社县城。
两人还被黄巾军围城而攻,进退不能。
前方战事危急,官军接连溃败的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
仿佛长了翅膀似的,一时间,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黄巾军席卷八州,致使天下动荡。
朱儁与皇甫嵩率领朝廷精锐,带着满朝的期盼出战。
结果,竟然先是朱儁溃不成军,后有皇甫嵩被黄巾围困在长社。
这样的消息对于此刻风雨飘摇的大汉王朝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未央宫。
天子刘宏勃然大怒。
立刻召集文武百官上朝,共商对策。
大殿内。
刘宏高坐在龙椅上,眼眸中布满阴霾。
“诸位爱卿,朝廷起三路大军进军剿贼,而今一路溃败,一路遭困,泱泱大汉,竟有倾覆之危!”
“如此危局,列位臣工有何对策?”
刘宏话音落下,朝野群臣个个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
面对出师不利,乾坤动荡的局面。
满朝文武,竟鸦雀无声。
见状,刘宏眼中的阴霾更加浓重。
他从龙椅上站起来,带着君王的威势,愠怒地说道:
“黄巾肆虐,战火侵凌,那逆贼张角,还在不断地蚕食我大汉河山。”
“如今大汉社稷,已然风雨飘摇。列位,告诉朕,当如何?”
“陛下仁义,此乃黄巾贼寇违逆天命,蛊惑人心,犯上作乱,久后必为天道所惩,陛下无需自责。”
一阵安静过后,侍郎王允站出来拍马屁。
刘宏直接无视之。
“陛下,微臣以为应当再派一支劲旅前往长社救援。”
太仆袁逢思索片刻,便走出列,拱手对刘宏说道。
刘宏轻微颔首道:
“那依爱卿观之,应该再派多少兵马合适?”
“陛下,北军虽是精锐,然彼太平道贼寇依仗人数之多,声势之众,处处煽动战火,致使官军疲于奔走,以寡敌众,此乃失败之理也。”
“臣认为黄巾虽多,但战力普遍低下,如能再有一支由强兵悍将组成的铁骑,在郊野之上对其进行横扫,黄巾贼寇多为赤脚农夫,遇铁骑定然溃败,此时出兵,必能解长社之围!”
袁逢的这番话一经说出,刘宏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急忙问道:
“爱卿,可是朝廷军马,已然不足以再建一支大军了。”
袁逢捋了捋胡须,微微笑道:
“陛下,可从御林军中抽调五千人马。”
“御林军?”
刘宏皱眉,脸色凝重。
御林军,是大汉王朝之精锐。
平素只听令于朝廷,是维护朝廷威严的镇国底牌,并不用于征战沙场。
更何况,如今的御林军虽然人数号称有四万。
实际上,刘宏内心十分清楚,最多两万人。
这两万人都已经交给自己的大舅子何进去京畿周围布防了。
如果再行抽调,只怕洛阳周围的卫戍军队就不足了。
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按照目前的情况,长社城危在旦夕。
黄巾军随时都可能突破颍川防线,直扑虎牢关。
刘宏沉吟半晌,终究是咬着牙道:
“如此,朕便再抽调五千御林军铁骑,前往救援长社!”
“但,该由哪位将军领军前去呢?”
刘宏同意了,但是该由谁率军前去呢?
“陛下,臣举荐一人,定可胜任。”
侍郎王允再次走出臣列,来到殿下,行礼道。
“哦?爱卿所荐何人?”
刘宏好奇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