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在说什么胡话?”
朱元璋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其貌不扬的土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玩意儿看上去,就像什么杂草的根茎一样,甚至于上面的坑坑洼洼的地方,还长出来了一个个的绿芽。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吃的东西。
他刚才只不过是说笑话而已,但也保留了几分真心。
毕竟李霜天的来历太过于神秘。
如果他真的能够使大明百姓在无饥馑之忧,朱元璋是真的会给他封公的。
哪怕是让他排在徐达前面,朱元璋都能够接受。
而且朱元璋也相信他们这些老兄弟的,不会有人对这件事情有任何的意义,大家都是饿着肚子过来的。
甚至于天德那个老小子,没准还会把自己魏国公的牌匾拿下来,死乞白赖的再换一种作物。
但是这并不代表,李霜天能够随意耍着他玩。
就眼前这个像是什么东西的根一样的玩意。
长得和芋头有这三分相似,也敢说用这个养活百姓?
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一时间,朱元璋的怒火几乎都要掩盖不住。
然而,李霜天却是恍若未觉。
只是拉着朱标,详细的叮嘱这种植办法。
“记住了,看见那些绿芽没有,从旁边挖进去,沿着绿芽给它挖出来,种到土里。”
“记住水别浇的太多,这玩意根本不挑地。”
“我跟你说,等这东西成熟以后,切成大块,用牛肉一烧,嘿!下酒绝了……”
“霜天兄,霜天兄……”
朱标忍不住推了推李霜天。
他看了看旁边再一次黑下脸的朱元璋,又看了看缩在旁边,很明显就是要等着看好戏的朱明夙。
心中不免叹了口气。
霜天兄人是不错,又有眼界又有能力,就是这性格实在是太……
他哪能看不出来,李霜天之所以在这里滔滔不绝,恍入无人之地。
明显就是在报复朱元璋的轻视。
就是苦了他这个中间人了。
看着李霜天充耳不闻的,在那里滔滔不绝。
朱标的声音不免提高了八度:
“霜天兄,这种粮食到底叫什么?”
“你说它呀?我一般把它叫土豆。”
看着商城里重新飙升的情绪值,李霜天见好就收。
刚才的短短的时间,情绪值怒飙上万,眨眼间便把兑换良种土豆的支出给补回了过来。
这才是情绪值商城的正确打开方式,羊毛出在羊身上。
心情格外舒畅的李霜天,看了看几人将信将疑的脸色,也不解释。
只是转过头望着朱元璋。
“陛下,这怎么说?”
朱元璋咬牙,迟疑的看了一眼这平平无奇的土豆。
他打心眼里不相信李霜天说的话。
开什么玩笑,就这么一个长满了芽的块茎。
就说他可以解天下饥馑?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不过朱元璋的内心当中,却也有意思,无法明说的期盼。
李霜天的神奇,他是看在眼中的。
万一,只是万一。
万一这个小子真的有办法呢?
这样想着朱元璋冷哼一声,衣袖从桌子上拂过。
桌子上那块长满了芽的土豆,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袖口当中。
这样风清云淡的手法,让旁边的朱明夙看着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便听到朱元璋。故作深沉的问道。
“这个土豆能够亩产多少?几个月收成?”
李霜天神秘莫测的眨了眨眼。
“如果种的好的话,三个月就可以收获。”
“至于产量……口说无凭,到时候再看吧。”
朱元璋的喉头很明显的滚动了一下。
对于李霜天的猝不及防的卖关子,他也是始料未及。
不过朱元璋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毕竟他和李霜天现在,远远谈不上融洽二字。
只能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李霜天,然后僵硬的转过身去,随手翻阅着朱标桌子上的奏章。
看到朱元璋这无比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手段,李霜天心中不由的偷笑连连。
他倒不是不愿意说出产量。
只不过李霜天看得很清楚,一个人的情绪波动是有极限的。
而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很明显的,从刚才和朱元璋打赌开始。
在场几人的情绪值,提供的远远没有刚开始多。
这个时候说出产量,无疑是相当吃亏的一件事。
李霜天有种预感,等到几个月后,土豆真正成熟的那一刻。
这小小的一颗土豆,没准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收益。
所以看着朱元璋转移话题。
李霜天乐得如此。
他同样晃晃悠悠来到自己的桌子旁边。
一边吃着旁边准备的梅干,一边口齿不清的对朱标问道:
“江西布政司的财政报表打回去没有?”
“那群玩意儿,是纯粹在拿你当傻子糊弄啊!”
听到这句话,朱标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连忙来到自己的书桌旁边,伸手拿起了摆放在一边的奏章。
翻开放到李霜天的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疑惑道:
“我算了好几遍,这其中的数据并无任何错漏,你为何说这里面有猫腻?”
“虽然江西今年的夏税是少了点,但是江西多雨,这个税收也在正常范围之内。”
“你是不是看错了?”
闻言,朱元璋也放下了手中的奏疏,好奇的来到两人身边。
伸手拿起这份报表,粗略的看了一眼,一把把奏疏扔到桌子上。
“咱看的也没错,某些人就知道夸大其词,虚张声势!”
面对着朱元璋的讽刺,李霜天并没有动怒,反而是长长叹了口气。
他招了招手示意一直站在门口的朱允熥过来,一边摸着朱允熥的头,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崽啊,以后不管是当皇帝还是当藩王,千万不要跟你爹和你爷爷学。”
“会害死你治下的百姓的。”
李霜天话音一落,看着朱元璋立刻就要发怒。
李霜天眼疾手快,从旁边的奏疏当中抽出了一分直隶的夏税报表,啪的一声扔到桌子上。
“对比着看。”
“别看数据,问题不在那。”
“看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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