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大厅中央红台上。
数名美人着玉徽风缎花纱裙,伴随着舒缓悠长的音乐翩翩起舞,身姿曼妙优美……
台下坐着一众衣着光鲜的看客,靡靡叫好声不断,场面颇为热闹。
二楼豪华雅间内。
李墨慵懒的靠在一张大椅上,惬意的欣赏着前方的表演,陪同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正是昌硕。
自李墨入主大丰城后。
他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如今官至户部侍郎,按照新制定的九品官制,乃从二品的高官。
“王上觉得这里如何?”
“地方倒是还不错……”
李墨捡起桌面盘中的一枚干果放入口中。
今天这地方是昌硕带他来的。
也是他头一回来到这种地方,嗯……算是微服私访?
不过。
有一说一。
这红昭馆虽然是不错,但李墨总觉得还差了那么点意思。
怎么说呢。
除了姑娘们长得还行外,其它方面也就一般般,例如,乐器乐曲,以及穿着服饰等等。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
在李墨看来。
这徽服舞裙虽然华美,但相较华夏的传统舞裙,少了几分飘逸灵动之美。
乐器乐曲也有些单调。
比之‘八音迭奏,雅乐并作’,逊色良多。
将来若是有时间,他倒是可以去改变改变,丰富一下玉徽星的娱乐文化,按自己的喜好来……
“臣还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请王上笑纳。”昌硕见李墨兴致不是太高,接着又道。
“小礼物?”
“王上且看。”
昌硕笑着拍了拍手。
下一刻。
雅间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打开。
一位身着红色花鸟长裙的美人,莲步轻移缓缓走了进来。
女人进门后并没有直接上前。
而是远远的站在门口位置,倾首而立。
见房间里进来了一个女人。
李墨稍顿了一下,不明意味的看向了昌硕。
“此女乃红昭馆第一首魁,年仅十九,歌舞双绝,远近闻名,被誉为大丰城第一美人。”
昌硕谄媚着老脸低声道:“另外,此女虽从小就养在红昭馆中,但至今未曾待过客……”
“……”
几个意思这是?
把他当什么人了?
不待李墨说些什么。
昌硕又一本正经道:“自王上执政大丰城以来,终日励精图治,不辞辛劳,身边又少人照料,故献上此女,侍奉王上左右,绝无私心。”
“……以前我都没发现,你……人还怪好嘞?”
李墨眼神古怪,像是第一次认识昌硕,原本在他的印象中,昌硕就是一个有些手段的商人。
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这还是个大大的忠臣啊!
“王上过奖。”
昌硕厚着脸皮应了下来。
李墨不禁抽了抽嘴角,不过倒也没说什么,扭头看向了门口的红衣女子,招了下手:“过来。”
闻声。
女子顿了一下,莲步轻移至李墨近前,而后在后者的示意下,于身侧跪坐下来。
李墨侧着身子。
伸出手指。
勾住了美人下颔。
美人身躯明显僵了一下,不过却没有吱声反抗,而是顺从的将头缓缓抬了起来。
这是一张十分精致的俏脸,柳眉凤目,鼻梁挺直,肤若凝脂。
一双如宝石般眼瞳晶莹剔透,气质出尘,风姿卓越。
就容貌而言,给人一种非常纯净的感觉,很难想象这是一位长在风月场所的女子。
仅一眼。
李墨也难免感到惊艳。
综合总结。
美人儿容貌清冷禁欲,还带着一股子超凡脱俗的禅意,又因长在红昭馆的缘故,举手投足间似有万种风情。
毋庸置疑。
这是一位人间绝色。
此种矛盾的完美结合世所罕见,可谓极品中的极品,也难怪她会如此受人追捧。
“叫什么名字?”
李墨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奴名……花娑迦。”
“娑迦……嗯。”
李墨淡淡笑了一下,扭头看向昌硕:“你的这份小礼物我收下了,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了,所求为何?”
“额,这……”
“有什么话就直说。”
李墨试探性随口问了一句:“难道是嫌我给你安排的户部差事儿,你不太满意?”
昌硕脸色一变顿生惶恐:“臣万万不敢,也从没这么想过。”
他现在官居户部侍郎,其主要工作的是协助户部尚书管理户部。
虽然只是户部二把手,但他心中很清楚,李墨这是让他先适应适应官场,为将来上位做准备。
他又怎么可能会心生抱怨?
“呵呵,不必紧张。”
李墨看着昌硕微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最近丰城的情况我还是有所耳闻的,若猜得不错,你应该是为了丰城商会一事来的吧?”
昌硕悄然松了口气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王上,不过臣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前来烦扰王上。”
“说说看。”
李墨转头看向前方舞台,拿起盘中的一块点心放入口中。
昌硕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前些日子,王上针对市商局的改制,修改工商法一事,丰城商界对此有些……意见,纷纷让臣向王上建议,希望王上能够撤回法令。”
身为曾经的丰城总商会名誉副会长,昌硕近日来可没少被商界的人骚扰。
丰城市商局的改制。
对商贾的打击很沉重。
提高了商税暂且不说。
重要的是工商法的修订。
其中‘严苛’的法规,以及各种条条框框的制度,不亚于是给‘商业’这匹野马套上了枷锁。
自然引得商界人士不满。
“撤回?”
李墨端起了案前的空酒杯,看了眼一旁的花娑迦。
后者也立刻会意。
姿态优雅的拿起酒壶,给李墨斟了一杯酒。
见李墨不说话。
一旁的昌硕也不敢吱声了,身子紧绷的候在一侧。
“这事你是怎么看的?”
李墨不紧不慢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昌硕语气淡淡的问道。